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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王宠之一品佞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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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部分(第1页)

金公公拭汗,将那痰盂抱开,抚着炎帝坐起,道:“今儿个未时,振国大将军请凌国公过府一叙。”

炎帝无力半垂的鹰眸一沉:“所谓何事?”

“姬国公府的探子来报,昨夜酉时,常湘殿的宫人连夜去了姬国公府,走时留下了常湘王殿下的龙纹玉佩。”

皇上大惊,慌忙急问:“姬家哪个女儿?”

“皇后的胞妹,秋冉县主。”金公公思忖,沉吟。

“老十三和姬家……”炎帝若有所思,垂着眼,神色凝重。

“也是怪了,平素常湘王可是瞧都不愿瞧姬家的几位小姐,尤其是这位柔柔弱弱的秋冉县主。这龙纹玉佩,送得蹊跷得紧。”金公公思前想后,困惑难解,“凌国公府世代忠良,元妃娘娘一直不争不夺,姬国公府与凌国公素来便井水不犯河水,如何在这当口与姬家牵扯。”

炎帝忽然抬眸,冷笑一声:“世代忠良?”眸子骤然冷凝,全是逼人的凌厉,“这天底下,除却朕与闻柒,便只有元妃知道太后死于非命,如何就叫九章王知道了此事?”冷冷一哼,“好个世代忠良!”

那夜衍庆宫,终究是让这生性多疑的帝王对凌国公府生了嫌隙,步步防患。百年世家,世代忠良,如何抵得过这般猜忌与谋划。

金公公惊愕,甚是不可置信:“皇上是说凌国公府有异心?”细细想来,神色沉凝,“那夜确实便只有元妃来过衍庆宫。”抬眼,慌张道,“姬国公府权势滔天,只是皇后娘娘膝下无子,便是专权也不会夺权,若是常湘王与姬国公府结了姻亲,那……”

话,留了一分,皆心知肚明。

炎帝不怒,反笑,眉宇尽覆阴鸷:“朕倒要看看,这姻亲他敢不敢结。”眸光又冷一分,扬声道,“拟旨。”

拟旨?拟的何旨?自古帝王最不能容的,便是二字:夺嫡。

金公公惶恐:“皇上是想?”

炎帝忽而冷笑:“老十三也该纳妃了。”

金公公了然,怕是圣上已经容不得那凌国公府了,宫里又要乱了。

臣,若为患,那么患,帝王眼里便只有那二字了:削权。如是一来,众叛亲离,忠臣逆反,……大概闻柒该笑了。

漫血的衍庆宫正是阴沉,外头,阳光可是明媚了春光,御花园里,花团锦簇的,可不是争奇斗艳的好时季。

细听,确实有美人娇呼,一声一声比那花儿可是还要娇羞。

“殿下。”

“殿下。”

“殿下,等等秋冉。”

这提裙一路小跑,娇喘浅吟的可不就是姬家那最为柔柔弱弱的秋冉县主,生得人比花俏,举手抬足自有一股我见犹怜的楚楚婉约。

奈何,佳人如何楚楚惹人怜,某人却不解风情,沉声一字,言简意赅:“滚。”

这般跋扈骄横目中无人的,可不就是常湘小霸王,向来,这位殿下对这姬家的女子便没个好脸色,便是姬氏皇后,那也是冷眼相对。

随了一路的宫人,皆垂眸,听着好戏。

这秋冉县主也是娇贵惯了的,哪里受得如此委屈,眼眸儿一转,梨花带雨的:“殿下。”

那般幽怨,那般楚楚动人。

燕湘荀正眼都不曾瞧过去,俊脸冷若冰霜:“你听不懂人话吗?”直接便吼,“本王让你滚。”

姬秋冉脚下一顿,缠着手绢摇摇欲坠,一副哀婉凄楚的模样:“殿下既然如此待秋冉,何必奉上那龙纹玉佩。”

此话,终是叫燕湘荀顿了足,转身,面色沉冷,竟是慌促极了:“你说什么?什么玉佩?”

姬秋冉泫然欲泣,盈盈眸光蒙了水雾,这般闺怨:“昨夜殿下差人送来了常湘王妃的信物,秋冉只问殿下一句,若对秋冉无意,为何要如此戏耍秋冉?”

众人一听,便嘘吁了,这事儿可闹大了,瞧瞧常湘王那脸色……

“那玉佩怎么会送去姬国公府?怎么会在你手里?”他沉着脸,一把擒住姬秋冉的肩,满眼血丝,眸光近乎红得似血,理智全无地大喊,“你说,是谁给你的?是不是闻柒?是不是她?”

姬秋冉眸光涣散,嘴里喃着:“闻柒,闻柒……”眸子骤然一紧,她抬眼看这方寸大乱的男子,冷笑,“原来这玉佩竟是送给闻柒的,原来如此。”

燕湘荀骤然松手,趔趄了几步,一句话,乱了他心神,脸色煞白,怔怔出神:“好你个闻柒,你竟敢,竟敢——”他苦笑,沉了满眼的光华,只剩暗淡的碎影,摇摇晃晃的。

她啊,何等狠心呢,步步谋算,连同他满腹的痴念也不放过。

这般失魂落魄,不见往日风华,竟是为了一个女子,姬秋冉咬着唇角,一字一字刻意沉缓:“殿下莫要忘了,闻柒她是皇上的妃子。”

燕湘荀冷冷一瞥:“你算什么东西?本王的事情如何轮得到你来论足。”

哪有半分凄楚柔情,那般燕湘荀只为了闻柒。姬秋冉咬破了唇角,一言不发,指尖刺破了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