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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戏红衣巧舌如簧生玩心身忘归乡(第1页)

话说那红衣少女,放火烧了伏虎帮车队,报了自家门派,便裹挟被毒烟迷倒的徐横溢,王源,柳如风三人飘然而去,留下一众伏虎帮众。

待得毒烟散尽,众人自是发现,镖车辎重正被烈火焚烧,眼见浓烟四起,火光冲天,此时救火,已然来不及了,只能坐等火灭,众人对那少女自是好顿辱骂,其言不堪入耳,自是不予道来。

李铁棍和赵猛正是心急如焚,眼皮子底下,丢了三位义弟,真个是懊悔不已,李铁棍尚算清醒,眼见没得办法,赶忙寻得历镖头,说明原委。

“镖头,俺那三位兄弟,被毒烟迷倒,已然让那夜叉劫了去,镖头,快些派人去寻,晚了,定被夜叉害了性命”,李铁棍焦急道。

“不消你说,那丫头遁走之时,已是自报家门,我也听的清楚,也是你那三位兄弟,听不得人劝,非不肯用尿挡毒,方才有了此劫”,历镖头此刻,哪得功夫,关心这被劫三人,目视熊熊烈火,其心思,皆是在那一车灵石之上,他便敷衍几句。

“甚劫不劫的,莫要说那许多,镖头,快些打发人去寻我那三位兄弟”,赵猛见历镖头,头也不回,只盯着那一车灵石,自是恼火,忙劝镖头快去寻人。

也怪不得那历镖头,不顾三人性命,二十万两一品灵石被焚,多大的罪过,便是倾其家财,也是陪得不起,回得帮中,必受重责,责罚是小,三十载名声受辱是大,饶是他老成持重,见多识广,此刻,也是内心波涛四起,思绪万千,旁人的话,又怎听的进去。

李铁棍见历镖头没个言语,也是翻了脸,他心系被劫三人,还管那许多,出言颇为不逊,“你这厮,妄为镖头,凭日吹嘘自家三十载行镖走保,阅历丰富,见多识广,心思缜密,若非你大意,怎得咱们遭了这大损失,现俺三位兄弟被人劫去,性命攸关,你不派人去寻,还责怪他三人不听人劝,俺看,你也不过是个推卸责任的匹夫,大哥,他不去寻,咱俩,自去寻得”,李铁棍言罢,便拉起赵猛,欲去寻人。

历镖头正自诸多烦恼,听了李铁棍言语,也是心中火起,但反一思索,也自觉心中惭愧,倒是压住怒火,一把拽住李铁棍,赵猛二人,言道,“你二人,也莫要冲动,我亦非是视人命如草芥之人,今番丢了三位内门弟子,我怎能不急,只是,那丫头遁走之时,你可见了她朝哪个方向去,便是哪里寻得,既是追上,又待如何,她敢行此凶顽之事,便是有所仰仗”。

李铁棍见被按住,又听了厉镖头言语,便反问道,“便是她有所仰仗,咱们伏虎帮便要任由她胡为”。

厉镖头叹了声道,“这江湖之事,本就如此,不任由她胡为,我等又能怎地,可知那万兽山,是甚等样的门派,今日,那丫头便是放了夺命毒烟,要了我一众性命,也是有恃无恐,凭我伏虎帮,又怎敢真的去讨要说法”。

李铁棍自是听出,那万兽山来头不小,但救人心切,道,“厉镖头快些放手,你等若是不敢招惹,俺二人自是不怕,管他百兽山,万兽山,今日,便是拼了性命,也要将他三人寻回”。

厉镖头倒是未有放手,道,“你也莫要担心那三位兄弟,这丫头,虽说刁蛮,但我料想,她也不是穷凶极恶之徒,若不然,她今日,也不会只放了**烟雾,而非夺命毒烟,再说,那万兽山虽是势大,但也是名门正派,自是不会草菅人命,你那三位兄弟,定不会有性命之忧,便是吃些个皮肉之苦罢了,

等那丫头消了气儿,便自会放了他们,我再安排几人,与你二人在此,多呆些时日,接应他三人便是,我历道安,便是以性命为保,若是他三人,有个三长两短,我自会拼了性命,也要去万兽山,找那丫头讨要说法”。

听了厉镖头如此信誓旦旦,赵猛和李铁棍,也是心下稍安,那厉镖头又指派五位年长镖师,留下不少口粮淡水,安排他们与李铁棍和赵猛,在此多待些时日,等候被劫三人,赵李二人,也觉如此行事,最为稳妥,便谢过镖头,再未吵闹。

约有两个时辰,公鸡报晓,日出东方,火势也已熄灭,伏虎帮众人,自是上前查看灵石,只见那些灵石,被火气逼的灵气散尽,已然和普通石头没甚区别,秦大户见得此景,一语不发,厉镖头上前,也是好言相慰,秦大户毕竟是多年行商,虽说损失二十万两一品灵石,倒是未伤筋动骨,但也是白忙活了半年,好一番苦恼。

午时,伏虎帮众人已是清点损失,也未多做犹豫,留下那接应之人,便快马加鞭,朝南而去。

再说徐横溢,打他三人被迷晕劫走,约过了半个时辰,徐横溢便是醒了,他脉络通畅未有阻塞,这些个毒气入体,自是来的快,去的也快,寻常人若中了此等**烟,没五六个时辰,自是醒不来,他睁开双目,四下观望,只见王源和柳如风,正自躺在他身侧,睡得正香,一动不动,他朝脚下方向望去,见那红衣少女,正站在一土包前,身旁,围满了白毛山魈,那少女双手合十,正是在给那些被屠戮的山魈做超渡诵经。

徐横溢未有声张,心道,“方才,被那迷烟迷倒,此刻醒来,倒是未觉不妥,想来,我三人是被这少女劫掠至此,也不知她意欲何为,我且莫要声张,静观其变,若是这少女欲害我三人性命,我便暴起杀之便是,方才看她身手,连厉镖头都斗不过,她万不是我的敌手,只是,王源和柳如风也是心大,竟睡得这般死”。

稍时,那红衣少女诵经完毕,便领着一众山魈,走到徐横溢三人旁边,一脸苦恼,对着旁边山魈训斥道,“你们这些个宝贝,也真是蠢笨,我只叫你们放火,烧了他们车马辎重,捡回其他山魈尸体,怎地还分不清是人是兽,把这三个笨蛋捡回来作甚,中了这黄貂**烟,不昏睡上个五六个时辰,自是醒不来,我若将他三人,丢于此处,必是要成了野兽口食”。

原来,那少女方才一番行为,只想放火,却并未要劫人,也是她心地善良,想为那些个惨死山魈,收个尸首,好生安葬,故而,才命一众剩余山魈,趁伏虎帮众人大乱之际,抢夺被屠山魈尸首,只是这山魈虽是有些灵智,但也自不似人那般聪慧,见到地上躺着的,便往身上扛,等那少女行的远了,准备安葬尸首之时,这才发现多出三人来,心下也没个主意。

“哎,真是晦气,这次偷跑出来,非但未能寻得化龙草,还折损众多宝贝山魈,若是回去,自是不好与婆婆交代,如今,又多了这三个包袱”,那红衣女子嘀咕了一句。

徐横溢听得清楚,知此女,未有加害之心,也是放下心来,心中暗做打算,“也不知,这少女欲往何处,化龙草是甚草药,前世未曾听闻,我倒是颇为好奇,此番出来,未曾想,遇的这许多事,真是比在那清泉镇有趣,不若我便装作昏睡,跟她一路看看,反正也闲来无事”,徐横溢有此想法,倒也是非临时起意,他早便想出来闯荡一番,只是一直,没个机会,此番来了趟泽安城,又因醉酒惹了些是非,自是没玩个尽兴,他自觉一身能耐颇大,也没甚怕的,想着择日不如撞日,正巧,被这俏丽少女所劫,便想跟她一路,再玩耍一番。

既有了决断,徐横溢自是闭目装睡,那少女,也不知是怕伏虎帮众人前来寻仇还是怎地,未在此地多有逗留,她命一众山魈,驮起徐横溢三人,便是向东而去,这少女也是奇怪,放着大路不走,偏要穿梭于山涧密林,那些个白毛山魈,也是上蹿下跳,这一路,真个是把徐横溢颠簸的肚中翻江倒海,险些吐了出来,也是徐横溢有些定力,忍着颠簸,四个时辰,未有动作,直等那少女行至江边一处宽阔之地,才将三人放下,此时,已是天光大亮,徐横溢见王源和柳如风尚未苏醒,也是心中叫苦,“他二人,真叫个心宽,怎这般颠簸,都未有苏醒,便是我,都有些个困倦了”。

也是昨夜,徐横溢未有休息,折腾至天明,早已是精神疲惫,便暗中运起《蛰龙睡丹功》,假寐了起来,那少女在此地,吃了些干粮,也未再有甚动作,只道徐横溢昨夜未睡,她更是一夜操劳,她靠着自家山魈,不觉间也是昏睡过去。

“四哥,四哥,你怎还未苏醒,这都正午了”,徐横溢假寐练功,不觉,已又过了两个时辰,再看天上日头,俨然过了午时,他见王源和柳如风还未苏醒,便是那少女,竟也睡去,颇有些个不耐烦,便冲着王源小声叫道。

“横溢,原来你也醒了,一个时辰前,我便醒了,只是见你和三哥睡得正香,且周遭,还有山魈活动,我也没个打算,故而装睡至此刻”,王源听了徐横溢声音,忙睁开眼,道。

徐横溢听闻王源如此说辞,暗自好笑,但尚未开口回应,却听得身旁,又传来一声,“我也约是一个时辰前便醒了,只是见你二人昏睡,故而装睡至此刻”。

“唉,便是五弟我,也是一个时辰之前便醒了,见你二人昏睡,故而装睡至此刻”,徐横溢摇头道。

“嗨,这般瞎耽误功夫,既如此,还装睡个甚,不若,咱们哥儿仨,趁此女熟睡,躲开那些个山魈,逃了去罢”,王源道。

还未等三人商量出个结果,只听头顶树上,一声山魈吼叫,三人被吓的一惊,便是其余熟睡山魈,和那红衣少女也被惊醒,起身,便冲着徐横溢三人走来,三人见此刻已然是装不得了,便也站起身来,看向朝他们走来的红衣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