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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对决答6谷河上(第1页)

显元十七年,四月二十六日,答六谷河大营。

天刚露白,遥见一骑从远处遥遥奔来,大声喊道:“靖王殿下临阵!”

众人随着他的来处看去,只见一队队骑兵缓缓从地平线间走出,队伍最前端的,却不是靖王,而是一员悍将。

只见他身长八尺,阔面重颐。

手中稳稳握着的,正是靖王的黑底白字王旗,威风凛凛的飘扬在战阵最前列!

侧后依次是向两边延伸出去的,六面大捷龙骧军的龙旗,这表明,大捷龙骧军此番已是悉数出阵。

大捷龙骧军尽皆马上带甲,甲光粼粼,旌旗蔽空。

重甲精骑,甲重疲马。若非是冲阵,绝不会披甲行军,见此阵势,靖王想要一战定胜负的决心展露无遗。

骑兵们披甲执锐,刀枪如林。

坚甲上布满了刀砍剑削的裂纹伤痕。印证着他们经历的一场又一场苦战,也见证着他们留下的一个又一个军功,士兵们神情漠然,似乎对于即将到来的,血肉横飞的场面,早就习以为常。

帅台下的一众将领见靖王走近,也纷纷迎了上去,领头的裴绍率先拜倒,神情肃穆地行礼道“启禀靖王殿下,各部曲已整军列阵!请殿下下令!”

随后的依次是大捷龙骧军副帅方逢甲、横野将军侯霸、左阵军统领陈笠,辽州督抚田豫,总兵汪大目,宁州督抚崔让,总兵李应武,长州总兵康玘,副总兵刘施。。。。。。。

靖王翻身下马,缓缓走向帅台,其身长貌伟,行步有威。

威风凛凛,英雄盖世。

随着靖王李豫的临阵,对面的东郸军队也停止了斥候前探的动作,变得沉寂起来。

自午夜开始,答六姑河便开始缓缓涨潮,东庭府军最初故意让出的浅滩位置俨然成了一个泥潭,东郸军纵使骑射出众,战马脚力惊人,但却也没办法在这样的泥地里来回奔走,只能远远的朝着东庭府的营地放箭,不过以他们的骑弓射程,几乎都是无功折返。

东郸的骑兵对着营地放了半夜的箭,直到天有些微亮时才发现,这些箭矢通通都落了空,对东庭府的骚扰可谓是毫无裨益

东庭府军刻意留出来右军阵线前,侯霸已经做足了准备。从扎营开始,侯霸便率部日夜轮班的修着鹿角深沟,此时俨然已经不是随意可以抵近游击的地方了。

虽然东郸军之前也发起过几次突击,但都在侯霸和裴绍,崔让三人的骑军相互协防下,一一失利,始终没能占到便宜,更别说阻止侯霸在营前修筑工事了。

在东庭府援军到了之后,侯霸更是和步军统帅陈笠换防,陈笠对工事的修筑信手拈来,他在营前堆起了土坡,把马车都调度至此,在营地前构筑起了一道车阵,车阵里都是压满了弩匣的摧锋弩手。

东庭府军更是可以凭借地势,俯视东郸部族间的动向。

陈笠本人更是亲自巡视阵线,日夜如此,一丝不苟。

让部族的勇士们找不到任何可以奇袭的契机,东郸的部族勇士虽然能在营地外来去自由,但也仅仅局限于弩箭的射程之外,东郸的部族勇士无法在这一马平川,毫无遮掩的河岸边建立起防线。

他们赖以为傲的机动性和精准的骑射自选择了筑营对峙后,便是丧失殆尽。

期间,东郸的神射手们,如云丹、贡布等,也曾领兵与陈笠对峙过,但两军互射过几轮后,由于骑弓和弩机无论在射程还是杀伤力上都相距甚远,

导致战果对东郸来说杯水车薪,在死伤了上百名骑射好手后,便没再去触这个霉头。

丁奘是昨夜来到的前线,天色刚一亮,他便跟着云丹巡视了一圈,不动声色地看完了整个阵线,虽然没说过一句话,但他的眉头却是紧紧地皱了起来,回到了帅台,他朝着一旁领军的扎仁问道“你可知前日是谁与我们对峙的,此人用兵不在靖王之下。”

左右将领闻言先是一愣,随后便是一阵沉默,没有一个人能回答上来。

丁奘略一沉吟,又问道“这些天的军报,为何迟迟不发出。”声音中充满了愤慨。

众将依旧支支吾吾的没有回答。

看到如此,丁奘在心里已是暗暗叹了口气,自己的王帐下,不缺斩将夺旗的勇士,也不缺领军冲杀的悍将,但唯独没有能够运筹帷幄的帅才。

自己数日前便下令准备决战,各部族却是疼惜羽毛,谁也不愿意出头,反倒是让东庭府的军队越聚越多,此时已经做好了决战的准备。

自己这时候已经骑虎难下,战线全局已被东庭府占尽了地利,原本若是在松巴达部被击溃,东庭府仅有数千骑时,各部摈弃前嫌,合力出击,就算不能全歼东庭府的先锋,也能将它重伤。

或是在发现东庭府已经扎稳阵脚后,抓紧将军报送回,自己也断然不会草率与他决战,只可惜,一切都晚了。

东庭府军追击时,能把各部族的部队拖得越久,靖王能集结起来的部队就越多,对东庭府军来说,也就越加有利。

东郸已经错过先机,强攻是没指望了。不要说全歼了追兵了,如今丁奘想要全身而退也只是个奢望了。

两军已经摆开阵势,就算自己想跑,几万的东庭铁骑追在后面,会将自己的大军吃得连骨头都不剩。而且,自己就这么不战而退,回到草原也难以驾驭各部了。

此时,丁奘只能寄希望于各部族齐心抗敌,凭借着数倍于东庭府军的兵力,将靖王打退后,自己再加紧逃回草原,但这个结果,连他自己也不敢相信。

坐拥十五万部族勇士,若是放在平日,驰骋草原的野战里,非是靖王能一较高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