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纸鸢飞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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变故(第2页)

初时听闻的细密心痛已经过了,如今只有悲凉厌恶:阿娘知我,自小看着爹娘恩爱和睦,我自然也盼望琴瑟和鸣,如今不相知也就罢了,还没成婚礼就要闹出个庶子庶女来,这口血我如何咽下去?

邵母看她无波无澜的,仿若心死,不禁心如刀割:我们娟娟怎么这样苦啊!

邵华鸢抱着母亲,也默默流出了泪。

婚最终是退了,事情尽量办的悄无声息,两家原本是通家之好,后来也无法再来往,只是邵父和陈父两知己偶尔在外闲聚了。

退了亲自然要重新办婚事,邵母又开始频繁往来京城官眷妇人圈,邵华鸢近两年都不便出门,于是只有邵母一个人在外交际。

日子转瞬过了两年,时年已经十七,虚岁十八,再怎么也算是大姑娘了,好些的人家都是十岁上就看了人,四五年看着长大,知根知底。

余下来的能有什么好人家?

于是这时候还没有定下来,邵母也有些着急了,与邵父商量那人品出众的来京考生,不拘门第,都可看看。

邵父应下了。

不日,却有圣旨到,指华鸢与一个五品将军为妻。

欺人太甚!

大元朝建国两百余年,文武已定,井水不犯河水,从武的看不起从文的,从文的嫌弃从武的老想打边。

到近十五年,文武通婚都少了,二十年来整京城不足二十例!

那人听说杀得匈奴都闻名而惧,身高八尺,一个活脱脱的粗鲁汉子!

而且那五品将军已经年近三十!大华鸢近十岁!

邵父托了许多人,终于觐见,于御书房中谈了半个多时辰,最后只带回来一句,许她五品诰命,且终不纳妾。

邵华鸢呆在清荷院自得其乐,春有种花夏有收,秋有酿酒冬有厨,邵母却五内俱焚,只觉得女儿一步踏进了火坑。

圣旨已下,母亲何必忧扰?如今文武不和,陛下想调和也是自然之事,这是陛下文武之亲的面子,必然不许这桩婚事出意外,若是夫妻不和也是不许闹出来的,那人不敢不对我好好的!

邵华鸢揽过母亲,轻轻抚慰着母亲弯下的背,靠在母亲的脸颊边哄着她。

我们阿鸢知书达礼,我自然是不担心,只是那武将粗俗,又年纪尚大,听说之前常居边境身边连婢女都不曾有!又哪里会疼人!邵母刚平静下来,略想一想,又说的激动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