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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寻欢作乐（第1页）

这一巴掌当真是又快又干脆又响亮。只听得叭的一声，那个“霸王硬上弓”半边脸都肿了起来，嘴一张，吐出几颗带血的大牙。他捂着脸叫嚷道：“反了反了，光天化日朗朗乾坤……”

韩姑娘又是一巴掌，把他整个人抽得像陀螺似地转了几圈，然后扑地摔倒，哼哼唧唧的，却再也“硬”不起来了。

旁人都惊叹于这韩姑娘的泼辣，一下子都愣住了，没人再敢多嘴，一个个纷纷缩起脖子溜之大吉。

韩姑娘又瞪了那锦衣青年一眼，喝道：“还有你，你也是！给我滚！”说完跺了跺脚，却没驾起剑光，只是转身大步而去。

那锦衣青年果然不敢追上去，眼睁睁地看着她消失在人群中，长叹一声，转身朝红楼坊的另一边走了。

卫子风和秦若峰两人自然也早已随大流躲远。韩姑娘对他们本来就不熟，更加没注意到他们。

等那锦衣青年走远，秦若峰才若有所思地说道：“原来三朵菊花是正道中人啊。有趣，一群正道中人躲到烟花之地商量要事，也不知究竟是什么事情竟然要跑这里来？”

卫子风小声道：“我倒是觉得你们英雄所见略同，都想在今晚来这里‘中隐隐于市’。”

秦若峰嘿嘿一笑，低声道：“我们本来就想在这里大闹一场的，这下子更好玩了！只是不知都有什么正道大侠，要商量什么事？真想混进去偷听一番。既然有这个三朵菊花在这，说不定会有关那件事也说不定。”

卫子风点了点头，大觉英雄所见略同。

秦若峰道：“走吧！我们跟上那个锦衣青年，看看他们在哪间青楼，然后见机行事。他们不会把整间青楼都包下来的，我们可以混进去。”

卫子风小声道：“还是觉得太危险了。万一被发现呢？”

秦若峰道：“没事，他们不认识我们是何方神圣，我们见机行事即可。只是我们的计划恐怕要改一改了。”

两人继续混在人群里，跟着那锦衣青年又走了一阵，见到他走向一间名叫“天香阁”的青楼。也不知他是不是常客，他一走近，站在门口招徕顾客的妖艳女子便嬉笑着迎上前来，七手八脚地就去勾他的胳膊。那锦衣青年也不推辞，伸手向一个妖艳女子指了一指，挽着那女子向里走去。

卫子风见状，又羞又怕，站住了脚步。秦若峰笑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要想弄清楚事情，就必须跟着进去，看看他们在哪个雅座，然后我们才好偷听。”

卫子风犹犹豫豫的道：“要不算了吧？我们改而去追那个韩姑娘，说不定还能追得上。”

秦若峰道：“哼，不好说，一来实在没把握能追上，二来那个跟踪者肯定又会捣乱。那肯定是不行的。走吧，凡事都难免要过第一次的关的。若是第一步都没勇气迈出，那也就没有什么以后了。”

卫子风无奈，只好强自跟着他也走向那间“天香阁”。一到门口，那几个妖艳女子就迎了上来，嘻嘻哈哈地上来就拉两人的胳膊，又是抛媚眼又是卖弄酥胸，把卫子风羞得脸一直红到耳根。秦若峰倒是落落大方，还笑道：“我这兄弟啊，他这是第一次，你们可要好好招待他，让他留下一个美好的回忆啊！”

那几个妖艳女子一听是第一次的，顿时个个都像闻到了鱼腥味的猫咪，使劲向卫子风挤来，反倒把秦若峰晾在一边。卫子风更是手足无措，被三四个妖艳女子嘻哈笑着勾肩搭背绑架挟持一般推了进去。

秦若峰嘿嘿笑着，跟在后面走进，微微抬了抬眼，便见到刚进去的那个锦衣青年正挽着一个女子的手走向楼上，在一间写着“闻香小室”的门上敲了几下。房门很快打开，锦衣青年和女子走进去，但没多久之后，那女子便自己走了出来，手里托着一个茶盘——这个锦衣青年似乎真的不是来风流的。

要怎么才能偷听到他们的谈话，或者看清楚都是什么人呢？

他正在心下计较，一名女子已然走上前来，向他道了个万福。秦若峰摆了摆手，那边卫子风却大叫起来：“小秦，快救我……我快要被她们撕成四块了！”

原来这些青楼女子基本上就没有不喜欢“第一次”的少年男子的，因为据说是大补的“童子鸡”。秦若峰说他是第一次，青楼女子们自然都想抢到手，此刻正有四个女子拉着卫子风的手脚，嘻嘻哈哈地笑着争夺来去。又矮又胖又圆的老鸨站在一旁，只是呵呵笑着说道：“哎呀，这位公子爷，是第一次来玩是吗？你喜欢什么样的姑娘陪你度过人生第一次春宵？快跟如娘说，如娘亲自帮你挑选，包你满意！你看，这位怎么样？不满意吗？那这一位呢？”

卫子风虽有一身功力，却也总不好意思跟她们动手。伸手不打笑脸人嘛！何况这些女子表现得对他是如此的喜爱和亲热。他除了满脸涨的通红，已经话都不会说了。

秦若峰笑了笑，大声说道：“你们这样像是什么？本少爷我也是第一次！嘿，你们光顾着争他，本少爷就无人过问了？”

一言既出，那四个女子果然停下了争夺，两个人转身向他迎来，笑嘻嘻的道了个万福，伸手来勾他的肩膀。秦若峰对她们瞧也不瞧，对老鸨大声道：“妈妈，不要拿这样的货色来糊弄本少爷！本少爷有的是银子，快把你家的头牌姑娘叫过来给本少爷瞧瞧！”

其实那两个女子姿色也不算差。老鸨见秦若峰连这样的都看不上眼，赶紧上前招呼道：“哎呀，公子爷，您的眼光实在是高啊！可是，实不相瞒，今晚我们的头牌已经被人包去啦！公子爷真要我们的头牌姑娘如烟的话，今晚恐怕是难以如愿了！”

秦若峰双眼一睁，喝道：“什么难以如愿？本少爷有的是银子！不信睁大眼睛来瞧瞧！”说着掏出一张银票，在老鸨面前晃了晃，又大声叫道：“是什么人包了？这么败坏本少爷的兴趣？本少爷出双倍的银子！”

一看到有个年少多金的公子哥儿在这里又吵又闹的，前堂的客人倒有一大半扭过头来看着他。秦若峰就像没看见一样，继续大声吼道：“在哪里？是什么人？本少爷要跟他见个真章！”

老鸨已经看清了银票，笑得水泡眼都眯了起来，连连陪笑：“公子爷，实不相瞒，这不是钱不钱的事，我们做生意要讲究个诚信为本，不然以后我们还怎么混啊？公子爷息息怒，待如娘把如梦领过来伺候公子如何？她也就是比如烟稍有不如而已，也是非常漂亮风雅的可人儿！”

秦若峰假装怒气不息，又大吼了几句，这才说道：“罢了！那就把如梦领过来吧！还有，我要那间房，别说又有人包了！”说着伸手指了指“闻香小室”的隔壁那间房。那间房门楣上挂着一块粉色胭脂写的字，倒是“红袖小室”。

老鸨连连陪笑道：“哪能呢？公子爷，楼上请！”

秦若峰又叫道：“我这位兄弟，你们不能亏待他！也要如梦一起伺候！你们这些货色还配不上他，快点放开他！”

那两名挽着卫子风胳膊女子只得怏怏地放开卫子风，自到外面去了。卫子风终于得脱苦海，如蒙大赦，赶紧深深地呼吸了几口气。刚才那几个女子身上的脂粉气太浓了，浓得简直连气都透不过来。不仅如此，她们还对他又搂又摸的，简直就是上下其手无所不为。卫子风简直是惊得一佛升天二佛出世，哪里能体会的到什么人生第一次的美好？

老鸨见哄下了秦若峰，没丢了生意，顿时眉花眼笑，连连答应：“没问题，没问题，包两位公子爷满意！姑娘们，还不快去招呼你们的客人！”说着亲自在前给两位公子爷领路，引着两人上楼。

秦若峰大踏步上楼，一把推开“红袖小室”的房门，大声叫道：“本少爷饿了，快快送上酒菜来！有什么拿手的酒菜尽管上，本少爷付得出钱！”说着掏出一锭银子，拍在老鸨手心：“这是赏妈妈买胭脂的钱，你快把如梦领来！”

老鸨眯着水泡眼，笑吟吟地转身出去，顺手带上了房门。秦若峰向卫子风使了个眼色，要他留神，自己继续哈哈大笑道：“有钱，有酒，有女人，这样的夜晚，又有何憾！”

卫子风又深深地呼吸了几口，轻轻走到跟“闻香小室”相连的墙边，伏低身子偷听。秦若峰则大马金刀地坐在桌边，拍桌大叫道：“真是岂有此理！本少爷就是奔着头牌如烟来的，谁料竟然被人包了！真是气死我也！气死我也！”说着又端起茶壶，在桌上砰砰砰地乱敲，显得就是一个前来寻欢作乐不成的纨绔子弟在那大发脾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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