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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3 你先钻(第1页)

陈家是伏波国中的大族,不止有西面矿脉生意,还有东面的药草生意。可陈家在伏波国渊源极深,可不止是商人家族这么简单。陈家原本是伏波国重臣之后,祖辈解甲归田后做起了生意,但背后仍倚仗皇族撑腰,为皇族办事。所以无论是西面与离丘国有些摩擦也好,还是与东面秦桑国争执也罢,大都不算什么大事,一旦与别国商人、家族打起来,大不了就退回国内,任再大势力,也不能在伏波国中把陈家怎么样。

皇族为什么这么帮衬陈家?说归到底,陈家也是为伏波国争取更多资源,毕竟当朝重臣牵连甚多,有些明抢豪夺、暗里攫取的事不好作,陈家卸了官职,就没什么忌讳了,这些周边国家的商人心里明镜儿一般。

前些日,不就是陈家在西面矿里挖出了足纯赤金,立刻就献给了皇室,才出了许印这事?

九州大陆也不像大宋那样君臣之别甚重,皇室与国内诸个大族之间的关系,好比是一个大族和数个附庸小族之间的关系一样,没那么多君君臣臣父父子子的规矩。陈家的族长陈封还明白一件事:皇室扶植他做生意,从无到有、从小到大,也是要他制衡其他几个大族,维系好国内的基础资源,防备有其他大族为了逐利,暗里通联别国,倒卖本国利益,甚至背叛。

这时的陈封正在盘算着西面赤金矿脉的冲突事,忽闻听族人来报,说儿子陈寂醒了,陈封急急忙忙赶到许印房中,对着许印上看下瞧,一时又喜又惊,双目竟然含眼泪。许印只怕被人瞧出破绽,到时一身的罗乱不知道怎么处理,便勉强做戏,尽量配合。好不容易答对完面前的“父亲”,母亲又要把着手问长问短,要看“儿子”清醒点儿没,好在许印对大陆事、国家事、家族事已经知晓了大概,总算没出纰漏。

母亲如释重负,更哭得梨花带雨。许印心里别扭:“这是咋的?是嫌弃我之前是个傻子,还是发愁我现在不傻了?”

陈烈也瞧在眼里,一旁偷着乐。

许印咬牙,白了陈烈一眼,再瞧眼前“母亲”,许印心里叹道:“得!在弄明白这些事儿前,我就得装好这个陈寂了。”

大堂中这一幕,持续了半个时辰,终于各自回去休息。陈封特意叮嘱家人,要好生照顾好陈寂,在身体调养好之前,绝不准私自出门。

“这特么怎么办?”许印回到房中,因为心中实在焦急要看那宝鼎,屁股上像长了火疖子,没一刻能坐住。

身边一直站着俩丫鬟等待吩咐。虽然是贴身伺候人的,可许印却总觉得这俩丫鬟是专门儿来盯着他的,无论他走到哪,丫鬟都会跟到哪,时不时还要劝:“少爷!别累着身子!少爷、该休息了!”

就这样,许印在家中闲逛了一天,实在憋不出个计策逃出去。正郁闷时,门外又听胖子陈烈大喊:“大侄儿!瞧我给你带来了什么好东西!”

陈烈晃荡着一身赘肉进来,手里捧着个掐金镀银的小盒,欢喜道:“瞧瞧!这是离丘国商人贩卖的宝物!绝对罕见!”

许印接在手中,左瞧瞧、又看看,拧了拧、掀了掀,实在打不开,也不知道什么用处。陈烈贼笑着拿回手中,鄙夷地说道:“你这傻货,可别掰坏了!”

陈烈拿在手中,念了几句法咒,手指尖儿凝聚了一小团火光。陈烈将那火光按入宝盒上面的红色宝石中,那红色宝石立刻亮了起来。

“灯笼?有什么稀奇的?”许印猜罢,伸手要去拿,陈烈却又贼笑,将那红色宝石往下一按,那发着光的红色宝石竟被按在了宝盒中,微光散漫出来,十分好看。

许印接在手中,撇嘴说道:“说到底不也就是个漂亮灯笼?有啥稀奇的?”

“你往那亮处里边瞧!”陈烈话说一半儿,表情实在猥琐得紧。

许印将信将疑,眯了一只眼,望里面瞧去,登时惊呼:“卧槽!”

陈烈哈哈大笑。

“竟有这样玩意儿!”许印惊喜,忍不住又去瞧,奶奶的,竟然每个宝石孔看进去都不一样!许印直将留个面上的二十四块小宝石瞧了个遍,忍不住舔了舔口水,心中激动:“好看、好看!”

许印翻来覆去瞧了个过瘾,再抬眼看猥琐的陈烈,心道:“怪不得你特么叫陈烈!你特么和我小师叔一个浪荡样儿!小师叔陈烈给我看的,不过是白纸黑墨手绘的春宫图,你特么给我瞧的,画片儿里的竟然跟真人一模一样!”

陈烈瞧着许印没见过世面的样子,嘿嘿直乐。这倒把许印给乐急眼了,许印坏心又冒了出来:“特么的,一看你就想起了小师叔,不坑你坑谁?!”

许印想罢,立刻换了颜色,一脸正气就要发火,可又实在舍不得去砸宝盒,便愤怒地掌拍桌子,斥道:“好你个不正经的!”

陈烈一懵,那俩丫鬟也吓了一跳。

许印站起身来,一指陈烈,义正言辞地喝道:“吾辈自幼苦读圣贤书,知仁义礼信,知德行操守,如何敢做出这等违背侠义、违背道德之事!好个不知廉耻!”

“你说啥?”这九州大陆哪来的什么仁义礼信之说,陈烈听了个糊涂。

“哼!还不知悔改!”许印将宝盒递与身后两个丫鬟,说道:“你们来瞧瞧!看我训斥他,对不对!”

两个丫鬟不明所以,狐疑着往宝盒里瞧,可只瞧了一眼,便都羞得满脸通红、手足无措,忙将宝盒放在桌上,不敢再碰。

许印朗声说道:“我陈家在伏波国也是大大有名,谁不景仰?怎么就有你这样不正经的!”

“你又抽什么疯?小点儿声!!”陈烈隐隐慌张,瞧了瞧外面院子。这等物件儿确实不好见人,让长辈知道了,不止要罚没,弄不好还要禁足遭罪。陈烈看了看外面,忽地觉得不对劲:他与陈寂是什么关系?虽然差着辈分儿,但从小一起长大,好事儿、坏事儿都一起干,他啥时候变得这样正义凛然?哪次坏主意不是这个王八蛋出的?这是特么肯定是抽风了!

陈烈还在发愣,许印早就上前揪起陈烈衣服,拽着他就要出门,口中还斥道:“你既然是我小叔,我治不了你,便和我一同去见父亲!”

“别!别!”陈烈有点把握不准遭了宝鼎劈的“陈寂”,马上张口求饶,可陈烈哪拗得过一门儿心思坑人的许印?被许印三拽两拽,便拽出门儿去。

俩丫鬟也要跟着出门此后,许印回头吩咐道:“那宝盒还在桌上,实在不好先拿给父亲去瞧,宝盒放在那,给我看好!”

一个丫鬟怯生生应了一声,本来刚褪下去的一脸绯红这时又爬到了耳根。另一个丫鬟还要跟着服侍,许印却道:“你也去看着宝盒!你们二人相互监督,谁都不许再碰!”

许印支开了两个丫鬟,拉着陈烈便往父亲那处走。

陈烈也怕挨训被罚,一路上好个求饶,直到脸色都慌了,许印还要三番五次吓他。终于,陈烈求道:“我遭雷劈的好侄儿!你饶了我吧,你只管说,你想要什么、想干什么,我绝不推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