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叛徒五(第2页)

扒开厚棉门帘,他消失在了外面。

你们认识?女老板掸掸刚才围在他脖间的布。

套在了她脖子上,用夹子别住。

不认识。她回答得有点心虚。

要理个什么样的?

爱美爱时尚的苏逸梵居然说了句随便。

你这从前是烫过的推纹装,剪了可惜。

把烫过的地方都剪掉。她坚定地说。

都剪掉就太短了,不好看。

没事,我现在不喜欢烫发,哪怕短成男式。

女老板开店理发是为了赚钱,顾客要怎样,她就怎样剪。

可以,都可以。

剪刀比在木梳上,苏逸梵听到头发咔嚓被剪掉的声音。

她是心疼的,从前她做舞女,后来陪高桥雅治,外表体面优雅。

日本战败了,她跑去老家农村躲了几个月,还是回到了奉天。

广播里说南北方政党谈判停战,这抓汉奸的事已经翻了篇。

但她还是要低调,找个小店剪个朴素的发型,最好谁也别把她认出来。

刚才那个

那个人,他常来这里剃头?

怎么少了一只耳朵?苏逸梵装作好奇不认识,问起来。

你说他呀,可怜件的倒霉,被日本人割掉一只耳朵。本是师范大学的高材生,毕业要做先生的女老板断在这里,讲起闲话,小姑娘,你怎么,对他感兴趣?

没没,就是随便问问。苏逸梵不敢再问什么。

十根手指藏在围巾里,交叉着画着圈。

女老板也没继续问,只是看着她不明意味地笑。

只能剪成这样了,像个假小子。刚才給宋伯良掸脖子碎发的刷子,又刷在苏逸梵脖子上。

挺好的。苏逸梵对着镜子左右歪歪头,脱掉围巾,拍拍身上沾的头发渣。

她从口袋里掏出一张满洲国圆,递了过去。

小姑娘,外地来的吧。现在日本人跑了,银行新发行了法币。十元满洲国圆换一元。赶紧去换,拖久了,贬值哪。女老板接过她递过来的百元大钞,好心告诉了她这个消息。

谢谢。苏逸梵蒙起头巾正要撩开厚门帘。

再告诉你,他叫宋伯良,瞧得出来,你喜欢他。一见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