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叛徒十一(第2页)

这是什么意思?

帮我送給陈主编。

苏逸梵心里咯噔,似乎有块悬着的石头落下万丈深渊。

即便被送到这里劳动改造,她不高兴起来,嘴巴依旧锋利。

你喜欢他,亲自去送,我不做中间人。

田妮也没有生气,反而点点头,你说的有理,我亲自送他会不会感动那么一点点?

会。苏逸梵答得斩钉截铁,不过,据我所知,他有妻子的,孩子都几岁了。

啊?田妮饭吃得没有滋味,端着饭盆离开了。

喂手套?苏逸梵拿起她落下的皮手套,攥在手心揉了揉,真软。

夜里,她还是洗漱最迟的那个。

其他女同志都睡下了,她还端着盆去外面的水井里打水。

她爱干净,衣服洗得失去了原本的灰蓝,借着月光,变得惨白。

她把衣服泡进水里,手伸进去。

凉,五月天的北大荒的井水和雪水一样凉。

她抖抖手,搓一搓,哈口气。

抬头,看到了陈从牧。

你怎么走路没声音,吓我一跳。

睡不着,出来走走,走到井边,恰好看到你。

苏逸梵没有停下洗衣裳,你为什么要来这里?

那你又是为什么。

陈从牧站在广袤深蓝的天穹之下,听着她搓洗衣裳的声音。

几分钟的沉默,她洗好了衣裳,拧干,把水往野地里泼。

你果真不知道我的过去?她抱着盆,打破两人间的尴尬。

听过一点。他就地坐在了井沿上。

喂!小心。她急急把盆仍在一边的草堆,不假思索双手用力抓住他的胳膊。

黑咕隆咚的,会掉进去的。

他看她惨白的脸,怕我死掉吗?

对,你难道不怕死吗?快起来,别叫我担心。

陈从牧苦笑,我不怕死,我哪里有资格怕死?

他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你既然怕,那我坐地上。地上会使你放心。

苏逸梵也坐在了他旁边,把头抵在并拢的双膝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