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都一样（第1页）

第82章都一样到了奶茶店，看到窗边坐着的江烨，季晚棠快步过去：“你查到了些什么？”

“明悠曾经和你就读与同一所中学，而且观看过你的芭蕾舞。”

季晚棠要了一杯果茶，听完之后，不耐烦的捏杯子，敲敲江烨面前的桌板，怒道：“不要说这些我早就知道的事情。”

“那这个呢？”

江烨推出一枚蓝宝石胸针：“这个，是江烨送给母校的毕业礼物，据说是他很珍贵的东西，如果你们有所相处，应该不会对它陌生。”

事实上季晚棠却是完全陌生的。但是这并不能说明。“一个复古胸针，他不告诉我也是有的。”

“我找到了明悠之前那些同学，他们都说你们曾经是情侣……”江烨说着，眼底冷光闪烁：“可是，我又去找了中学已经退休的校长。他给出了回答。”

他按下录音笔，在奶茶店甜腻的香味中，老人的声音逐渐清晰。“明悠啊，一个只顾着学习的孩子，身边哪里有女孩子啊，季晚棠就更不可能了，她身边偶尔能看见一个穿球服的少年，那也不是明悠。”

不是明悠……季晚棠喝干净果茶，夺过录音笔。她相信那位德高望重的老校长不会骗人。“校长记得那个男生是谁吗？”

季晚棠紧紧的盯着江烨。这一刻就连季晚棠自己都不知道她眼底的光忙有多炽热。“不知道……”江烨低下头，道。季晚棠捏着录音笔，抿起唇。“算了……”她苦笑一声：“我都快把人家忘干净了，他不来找我也是正常的，不知道，也挺好的。”

江烨不知道怎么回答这句话，索性沉默。“走吧，我请你吃饭，就当是为了我恋爱之后又发现是个假的，为这一段失恋痛楚。”

虽然早就有所预料这个结果，但真正知道明悠在骗自己，说不失望也是假的。她很希望找到那个少年。满眼清冷，满心温柔的人。她定的饭店就在这条街不远处，两人步行过去。季晚棠觉得一路上什么都不说总是有几分尴尬，找了个话题问道：“所以你其实是为了我父亲才一直照顾我么？”

所以才对她什么要求都不会拒绝？江烨摇摇头：“老师只是让我忠诚于你。”

忠诚和钟爱是不一样的，江烨分得很清楚。季晚棠想起来当江烨没有认出自己，也把自己当成唯一的弟子培养这件事，瞬间明白了江烨的意思，感觉自己这个话题找的真是尴尬死了，还不如不说话呢。于是她决定直接换一个，可是一时间也找不到其他的，直接嘴瓢出一句话：“你和明家到底有什么恩怨？”

说完，季晚棠恨不能扇自己两耳光。这还不如刚才那个呢！好在江烨似乎并不介意，他道：“我是明家某位老爷的私生子，至于到底是谁的，我想我母亲不清楚，我也不清楚，倒是明家二爷一心以为我是他的私生子，恨不能对我除之而后快。”

季晚棠不理解：“你是他的儿子，他为什么要杀了你？”

“因为我的存在是他出轨的证明啊。”

江烨勾唇，笑得嘲讽。有些男人就是这么古怪，出轨的是他，不要女人离婚的也是他，女人不离婚，小三生了孩子觉得丢脸的也是他。他就是感觉自己应当得到妻子的敬爱，情人的痴恋，优秀的子嗣，不粘人的二奶。想着坐拥齐人之福，却不愿意承担一点责任和舆论。季晚棠莫名其妙的想到了自己那位名义上的爹。这么一对比，她那个名义上的渣爹居然被衬托的有了几分可取性来。至少小三生了孩子他不会厚颜无耻到连自己的孩子都要杀了来否认出轨。不过就算是如此，照着自己对江烨的了解，即便是这样，江烨也不至于对明家有这么深的仇恨啊。似乎是明白她的疑惑。江烨耐心的解释：“他们逼疯了我的母亲，我的母亲怀上我的时候根本不知情，直到三个月了才知道自己怀孕了，因为之前难产生了一个死胎，她的身体已经不适合打胎了，把我打掉她也会有生命危险，所以母亲合租房里面的阿婆就照顾着她生下了我。”

可是这样一个生父不喜生母不爱，法律不容，世俗唾弃的孩子生下来能有什么好呢？江烨稍微懂点事的时候，除了阿婆偶尔带给自己的廉价的带着霉味的麦芽糖，就是巴掌与鞭子。来自于他该叫做母亲的人。就算是这样，扒在窗口看到那些和母亲撒娇的孩子时，江烨也是想要母亲的一个笑容的。只是换来的却是母亲将他一次次的丢弃，一看到他，她就陷入了无法控制的癫狂。尽管她们被接入了明家的私人庄园，有专门的人伺候着，可是这个女人总能找各种机会扔了他。终于有一天，不被生父注意的私生子反倒成了生父敌人用来复仇的工具，他们将他带出了西岛，卖做了奴隶。寻常有钱人家的小孩哪里能那么快适应奴隶的生活，哪里有那么多心眼讨好赌场的人给自己更好的未来？他不过是一个包裹着少爷这层光鲜外衣的人人喊打的私生子。“我的妹妹……”那个女人在他三岁的时候，又怀孕了，这一次的女人依旧没法把这个孩子打掉，因为关他们的人似乎格外看重这一胎。当得知生下来是个女婴时，孩子便被人抱走了，江烨只知道自己有个妹妹，连看她一面都不曾。当然，他后来通过明家佣人的描述偷偷找到了自己的妹妹看了一下。她生活的很好，与自己在不同的天地。这样也很好。“我的母亲握着我的手，杀了她自己。”

江烨道：“我是明家人，而明家人，都该死。”

流着这种肮脏而污秽血液的家族，只会用他们只手遮天的权力缔造不堪与混乱。还有他的妹妹和母亲……“你不想知道你父亲是谁么？”

“不重要。”

江烨看着前方，轻描淡写地：“我已经亲手杀了我母亲，我自然也会杀了他。”

是谁都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