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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替皇帝零零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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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章 第九十三章勉女歌(第1页)

PWXF这一刻,凤遇菲甚至停止了呼吸,刚刚听着这两人一来我往的,再加上陛下先前的语气,也大概猜到这两人关系不太融洽。现在看来,何止是不太融洽简直是造孽啊!凤遇菲吓得从袖中掏出手帕,想要擦拭着秦太守脸上的茶水。她想好好的,活着,离开蕲州。秦太守轻轻遮挡一下凤遇菲的举动,自己从袖中拿出手帕擦拭着,说:“不敢劳烦娘娘。”

看到凤遇菲一脸忧愁,想为皇上开脱却又不知道说什么的样子,秦知风主动解释:“娘娘不必忧心。这是陛下与臣在叙旧呢,陛下能对臣如此,说明信任臣。”

听着这话,凤遇菲有些愣住了,这是信任?所谓的信任就是开局互怼,然后泼一脸茶水?这个信任,她有些理解不来。“陛下能这么对臣,说明陛下还记着当年的事。那臣也不只是臣了”说到这,秦知风故意不开口,似笑非笑地看向年轻的陛下。龙江落冷哼一声,并没有给秦太守继续说下的时间,打断他:“秦太守,朕累了。”

凤遇菲一双眼不停地在秦太守和皇上两人之间打转,这两位的关系,好像比她想象的更错综复杂。心下也按捺住自己的好奇心,没有继续开口问,总觉得继续开口,会被这个皇上给记恨上。“臣早就让人准备好了陛下的住处,还是当年的那个地方,娘娘的住处,臣也让人安排妥当了。”

语毕,秦太守吩咐着侍女带着凤遇菲去她的住处。秦太守安排的住处,倒也对凤遇菲的胃口。她环视一圈,该有的都有,没有过分奢华花哨。“奴婢茗椿,这几日将由奴婢来伺候娘娘,娘娘有什么需要尽管唤奴婢。”

茗椿面容姣好,有着不同旁人的冷静沉稳。凤遇菲悄悄地打量着,看上去与她年岁相当,想来是受秦太守器重的人。茗椿也在悄悄打量着这位传说中的凤嫔。她是听说过凤嫔,却不想和想象中有些差距,原以为有着太傅和安平县主那样姿容的父母,容貌也应当是出众的。可不曾想,相貌没有想象中那般惊艳,看上去极好相处,唇边总是带着浅浅的笑意,说话时也是看着眼睛。如果说世家小姐一定要有一种模板的话,茗椿觉得这位凤嫔就是模板了。一举一动,行为举止,谈吐风雅,好像向世人彰显着,看,世家小姐就是这副样子了。“茗椿”凤遇菲的出声打断了茗椿的思考,她迅速应声:“奴婢在。”

凤遇菲轻轻地拍了拍茗椿的肩,笑道:“不必这么惶恐,我不过是想问你,陛下来蕲州时,你可在?”

“在的,皇上来蕲州时,便是奴婢伺候的。”

“这样啊。”

凤遇菲了然,“可以给我几本书吗?什么书都可以。”

茗椿原以为凤遇菲会继续深入下去,却没想到她不问了,只是要书。张了张嘴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应声:“奴婢这就为娘娘寻几本书。”

“有劳了。”

茗椿的心思,凤遇菲倒也看出几分。她是挺好奇陛下和秦太守之间的事,但也明白知道的越多,死得越快。就算陛下想让她知道,她还怕自己知道得太多被陛下除掉。最好的办法就算揣着明白当糊涂,不去好奇,不去了解,才是上策。正厅,秦知风听着茗椿的汇报,低声地笑了,“既然娘娘想要书,便去我书房找几本”秦知风顿了一下,继而说道:“《策论》《史论》《明经》这几本,娘娘应当会喜欢的。”

茗椿吓得抬起头,直视着太守,想从他面容上得到答案,她不知道太守这是何意?“茗椿?”

秦太守唤道。“奴婢这就去。”

茗椿自知自己失态,可心中的惊愕怎么也遮挡不住,这些书,可是男子读的。给娘娘读,是何意?“再加一本《勉女歌》”茗椿一听,双腿止不住地发颤,几乎要跪倒在地上。《勉女歌》可是禁书!当初惠帝下令,将整个大齐的《勉女歌》烧毁,但东曦先生的子弟何其多,自然会留下几本。茗椿搞不清楚大人为何要把这种禁书给娘娘,要知道当年可是凤家家主,也就是如今的太师,亲自执行烧了这些禁书。大人就不怕娘娘借此告罪吗?私藏禁书,可是重罪!茗椿心思百转,却碍着是主子的命令,只能硬着头皮将这些书交于娘娘,自己站在一旁,深怕这位凤家人告罪。凤遇菲望向那本《勉女歌》陷入了深思,这本书她听说过,可实实在在地见到却是第一次。忍不住翻开,她想知道这本在几十年前被旁人奉若圣典,最后却惨遭列为禁书,灰飞烟灭的书,到底是什么样的?“卿如白鹤高飞去,岂能甘居牛后处。”

打开封面,上面极其醒目印着这句诗。凤遇菲将这句诗在嘴边低声反复念着,明明不过是再普通不过的诗句,她却能在其中感受不一样的想法。平权。这句诗的蕴意便是这个。关于几十年前的那件事,凤遇菲听说过一些。据书上记载,以东曦先生为首的文人子弟,在当时掀起了一阵女尊潮,将女子视为天地主宰,以女为尊。不过后来惠帝用了雷霆手段将其镇压,至此之后,女子地位一落千丈。以前还能和男子一起上学堂,现在只能待在家中请夫子学《女德》等书。她是存了点好奇心在里面的,也问过祖父东曦先生是何人,但祖父并没有回答她。只是淡淡地看向远方,眼中的情绪是她所看不透的。不过才看几页,却能从里面的文字中感受到当时东曦先生的思想,如被巨石所压倒的芽苗一般,微弱但很坚定。“茗椿,这本书你看过吗?”

茗椿摇摇头:“未曾,但东曦先生的理念偶有听闻。”

凤遇菲突然展颜一笑,手轻轻抚摸着书皮说:“可惜佳人已逝,不然此等奇女子应当要好好拜见一番。”

随后,将书递给茗椿:“这书收好了,帮我多谢秦太守。”

茗椿怀中抱着书,眼中含着几分不解:“东曦先生是女子?”

“如果不是女子,又怎么会写出这本书?”

“可是”茗椿蹙着眉,关于东曦先生是何人,众说纷纭。猜他是有着极高才学却无法施展的人;猜他是见不到女子悲苦而下凡的仙人;也猜他是隐居世外的深山老人,却没有一个人猜过东曦先生是女子。为何?是下意识觉得女子没有这样的文采,写不出此等书籍的吗?茗椿望着面前这位正翻阅着《史论》的女子,为何她却能断言这是位女子所作?茗椿低下头,看着怀中的《勉女歌》陷入了深思,或许娘娘说得没错,只有女子才能在这个世道中,深刻体会到同为女子的悲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