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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府夫人开挂日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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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将军吃醋(第1页)

第46章:将军吃醋冠军侯的亮银盔在灯光下熠熠生辉,他虎步趋前,浑身带着金属的酸腥和夜风的冷气。病床上衣衫不整的人略无惧色,揽着庄子萱肩膀的手似0乎更紧了一些。他扫了一眼屏风上的千里江山图,挑衅一般的看着敖霄。“有人说人生最得意,莫过于醉枕美人膝,醒握天下权,今日江山美人都在此处,怎么能不令人心动。将军以为如何?”

庄子萱被赵元稷夹着脖子说不出话,只能用眼神拼命暗示敖霄:侯爷,我不是,我没有。敖霄握着剑柄的手紧了紧,一双眸子渐单薄渐狭窄。“我是个武夫,断没有寻章摘句的雅兴,只是公子现在这个样子难道不觉得不合时宜么?”

赵元稷在庄子萱头上嗅了嗅,低声如恶魔耳语。“真好闻,姑娘用的是什么头油?”

眼见着敖霄的剑就要出鞘,赵元稷全部注意力都在他身上,手腕的力度稍稍松懈。抓住机会,庄子萱抽出手来,在赵元稷的睡穴上猛地一击!“我用你妹!”

赵太子身子一僵,软软的倒在了榻上。庄子萱揉了揉自己酸痛的肩膀,从他的手臂底下滑了出来。“病人呢,就该多睡觉,我这一下包你睡到日上三竿。”

“登徒子。”

敖霄走上来查看了一番,确认赵太子并没有断气,脸上不愉的神情并未少减,眉目间仍有怒容。他回过头来上下打量庄子萱,伸手抻平了她衣服上的皱褶。“乘人之危,非丈夫所为,此人若不是中毒卧病,我今日定要把他的右手卸下来。”

庄子萱没心没肺的笑了笑,“你不用担心,靠我自己也可以的。他是在故意激怒你,若是你贸然出手,他就会抓住你的把柄,赵太子从来就没安好心,今日落水说不定也是他碰瓷柴恢的。”

敖霄沉着脸坐下,下意识的拿起了一旁的茶碗,低头看时,杯底锃光瓦亮,哪有一滴水。他气的咣当撂下茶碗,鼻子里哼了一声。“我听说了,说是此人同七殿下一道说话,不知怎么就起了口角,七殿下推了他一下,他就一头跌进金鹤池里去了。”

大腿生气了,摆明了这是要人哄。庄子萱满脸恭敬笑容,揉着他的手臂安抚道:“好了,不就是拉扯了几下,又未曾受伤,你看我这不还是全须全尾的么?我就算再弱,一个骨瘦如柴的病人,还是应付得了的。”

还真不一定,这赵元稷瘦是瘦,手下力气当真不小。“其心可诛。”

敖霄犹在撇嘴。虽说他生气的样子很怕人,可是敖霄为自己生气,庄子萱心中却觉得美滋滋的。庄子萱一面捶肩,一面倒水,半晌的功夫,冠军侯的气终于消了大半。“那两个宫人到底是什么来历,何人指使,这赵太子又和宫中人没有什么仇怨,怎么会有人来给他下药?”

敖霄指了指右边的肩膀,庄子萱连忙换到了另一侧,只听他皱沉吟了片刻道:“我一开始还以为是光复会的人。”

“怎么了,难道不是?”

庄子萱心中惊讶,手底下的动作也停了。这光复会几次三番找这群人的麻烦,看起来他们似乎只是想着杀光宫里的皇亲国戚,不挑人也不挑时机,随时喊着口号就冲上来了。难道这一次竟不是他们?“不是,光复会的人一般动作都很麻利,任务失败即刻自尽,绝不会贪生怕死,可是方才给赵太子下毒的两个宫女,却不停地跪地求饶,拉下去拷问了一下才知道,他们都是皇后殿下宫中的人。”

“皇后?”

庄子萱怎么想也没想到会是中宫皇后,她迅速检索记忆,发现对于这个六宫之主的资料少的可怜。“皇后和赵太子什么仇什么怨,竟然派人来给他下毒药?”

敖霄摇了摇头,很显然他对这件事也十分困惑。“这后面的事,是陛下的家事,我不能说也不该胡乱猜测,我看你也就别问了,怎么样,三天时间过去了大半天了,关于赵元稷的治疗方案,你想的怎么样了?”

庄子萱哎呀一声,笑了笑。“亏得你提醒,我刚才都把这事忘了。”

敖霄茶杯险些脱了手。“杀头的事你也能忘,你这心是有多大!”

“侯爷倒是很在意我的性命,也对,若是我被砍头,那侯爷的病症,该怎么办?”

庄子萱揶揄道。她看了看床上毫无反应的赵元稷,心里确实有些忐忑,不过这装病的人治起来总比真病的要容易些吧。“我其实不是因为——”敖霄站起身来,似乎想要为自己辩驳什么,他愣了半晌,终究还是沉下声道:“好了,宫门现在已经关了,你就算想出去也要等到明天,我在六公主的住所附近给你安排了一个偏殿,你今天晚上就住在那。”

住在皇宫里,听起来似乎不错,庄子萱隐隐的还有点小兴奋。门外一阵迅疾的脚步声,胡太医风风火火的赶了过来,他越过二人的肩膀看着赵太子住所内一片狼藉,一双三角眼里带着狐疑的神色。“这人是,死了?”

“没死,睡着了而已,你今天晚上费心守一夜吧,不拿刀子捅他按理说应当是死不了的,他的病情若有反复,就把这个给他灌下去。”

不等胡太医质疑辩驳,庄子萱将半碗牛乳塞给他,自己跟着冠军侯扬长而去。皇后宫女给赵太子下毒的消息,不知怎么传道了梁帝耳朵里面。乌眼鸡皇帝气的怒发冲冠,连腰带都没束,就冲进了皇后的坤宁宫。“你胆子也太大了吧!”

梁帝伸手击落一直汝窑的花瓶,价值连城的珍玩在金砖上碎得惊天动地。“那赵太子是什么人,你敢对他下手,赵国的三十万兵今天晚上就会寇抵边境!彼时伏尸百万,血流千里,这千秋之罪你担得起吗?”

皇后穿着一身素白色的中衣跪在草席上,哭的梨花带雨甚是可怜。“臣妾想着,赵太子素来身患痨病,又不慎落水,眼下一齐发作起来,一命呜呼也是有的,那赵王又不止他一个儿子,未必会真的兴师问罪。臣妾听说那赵太子想要求取淑儿,他一副病怏怏的样子,怎能做淑儿的良配,臣妾也是一时糊涂,请陛下息怒。”

“一时糊涂,你险些酿成大祸了!”

梁帝手抖了半晌,脸色青白难看,险一险就要背过气去。旁边福安见了,连忙上前来捉扶。“陛下息怒,陛下,皇后娘娘虽然动了这样的心思,但这是爱女心切所致。况且现在庄子萱已经到了宫中,方才看时,像是已无大碍的样子。”

梁帝冷冷哼了一声。“她顶什么用,多少名医都没办法的事,偏她一个太医的女儿就能起死回生不成,不过是权宜之计罢了。”

皇后小心翼翼的开了口。“臣妾听闻那小庄大夫也是京城有名的郎中,七哥儿的病就是找她看的,前几日太后不是也——”她怯怯的声音被打断,梁帝不耐烦的挥了挥手,示意周围的人将地上的碎瓷收走。“你懂什么,赵太子的事是国事,涉及到梁赵两国几十年的兵乱纷争,你一个妇人,又是六宫之主,怎么能率先干政呢?”

跪在地上的皇后脸上泪痕宛然,但她仍然倔强的抬起了头。为了女儿,今日就算是忤逆君王,她也要试一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