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迹
一路向阳
登录
关灯
护眼
字体:

第26章 猪怎么死了(第1页)

陈平安冷静下来,也感觉到深深的自责,他扒拉了一碗浓了的面条,也没尝出什么味道,就匆匆去厂里。李芬芳觉得陈平安处理这件事太专制,也赌气没有理陈平安。自打陈子奇和陈子云走后,李芬芳和万淑贤一口东西也没有吃。就拿起手里的鞋底子,纳鞋底子打发时间。下午放学,陈子云前脚进门,陈子奇后脚跟着回来了。李芬芳悬着的心这才跌到了肚子里。陈子奇进门第一件事是走到猪圈跟前,看他的猪,他突然又大叫起来:“我的猪怎么死了?”

李芬芳和万淑贤也闻声从屋子里冲出来,都向猪圈看去。只见那只黑黑壮壮的猪,硬梆梆地躺在猪圈里。任凭万淑贤怎么用棍子戳它,它也一动不动。万淑贤看了一眼陈子奇:“你别看我,我再没给它什么食物。”

陈子奇瞪了万淑贤一眼:“今天除了你给的猪草外,猪还吃了什么?”

万淑贤连忙解释说:“我什么也没给它吃,就中午吃了猪草。”

陈子奇怒气冲冲地说:“真是辛辛苦苦大半年,一夜回到解放前。这猪白养了。万淑贤你到底会不会喂猪啊你?”

万淑贤很委屈地说:“人倒霉了,喝凉水都塞牙。我就中午给猪喂了猪草,再什么也没有喂,我也不知道它怎么死的?”

陈子奇仍然恶狠狠地瞪着万淑贤,万淑贤知道猪死与她脱不了干系,是她中午给猪喂了草。但是猪具体怎么死的?他自己也不知道。万淑贤担心两个人再争吵起来,惹得姨父对陈子奇又是一顿棍棒相加,她只好暗自忍受。可是她就是把脑袋掏白了,她也想不出猪是怎么死的?按理说,正常的猪也知道饥饱啊,它是万不会被食物胀死的。真是瓜田李下,她现在就算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她后悔没有听小姨的话,非要给那头猪喂猪草。万淑贤觉得自己就像生活在夹板里,光夹板气都受不完。陈子奇兄弟不欢迎她,再加上陈子奇的猪莫名死亡,万淑贤突然被如此沉重的压力,压得喘不过气。万淑贤只要与陈子奇那埋怨的眼神对视,她就会自责。晚饭后,万淑贤走进小姨和姨父的房间:“小姨,小姨父,感谢你们这段时间来对我的照顾,我想回去了,你们明天就送我回去吧。”

李芬芳立即拉着万淑贤的手说:“淑贤,你再想想。”

陈平安也说:“淑贤,你留着,只要姨父我在,就绝对不会让你受委屈。”

万淑贤低着头,沉思了一会儿后,再次抬起头,望向小姨:“我还是决定回去,我想我哥哥和姐姐们了。”

李芬芳摸摸万淑贤的头劝道:“我知道你在家里是老小的,也是最受哥哥和姐姐宠爱的,但是你适应下来就好了。”

陈平安顺着李芬芳的话茬说:“淑贤,是不是陈子奇欺负你,我明天找他算账。他的猪死,也怪不着你。”

万淑贤说:“可能跟我有关,我今天中午给他的猪给了猪草,是我不好。”

李芬芳咬咬牙说:“老陈,要不将淑贤给妹妹和妹夫送回去吧。”

陈平安不知道什么时候又摸出了烟锅,他吸了一口,严肃地说:“那怎么行,我们把人家娃领来了,说不要就给人家往回送,你让妹妹和妹夫咋想我们呢?咱这样做太不负责任了,你让我们在妹妹和妹夫面前以后咋做人呢?”

李芬芳说:“暂时把娃送回去调整两天吧,妹妹和妹夫估计也想娃了,我也想回趟娘家。”

陈平安看了一眼李芬芳说:“儿女是父母的心头肉,妹妹和妹夫咋能不想娃。那也好,你带淑贤回去转转,娃坐这也没人玩,估计也想家里哥哥、姐姐了。”

李芬芳也是连连点头,表示认同。陈平安歉疚地叹一口气:“让你和淑贤受委屈了。”

李芬芳笑笑说:“这算个啥委屈,都是孩子,我一个大人要跟孩子计较不成。”

陈平安欣慰地笑着说:“谢谢你,有你在,我才感觉这个家是家,陈子奇这个娃让我也很挫败,我想他再大点,就送他去当兵。你这里也就不会为难。”

李芬芳说:“看你说的,像是为了为我解决麻烦,才让娃去当兵似的。我没关系,嘴唇和牙齿很好,有时候还防不住咬一口呢,我娘俩的事,你不用管。”

李芬芳越是这么懂事,陈平安的愧疚就加深一分。不过,万淑贤算是明白了,虽然小姨家孩子少,条件能比她家里好,但是小姨家的事远远比她家多。真是家家都有一本难念的经。让所有人都百思不得其解的是,陈子奇的猪不知道是怎么死的?如果是胀死了,猪肉还能吃。如果是中毒死的,或是生病死的,那只能拉出去卖了。因为天气已入深秋,凉意渐浓,所以暂时还能放住。完了,陈平安想找个兽医来做个检查。次日一大早,李芬芳就带着万淑贤动身了,一路上虽然是步行,但万淑贤却心情倍爽。尤其走到自家的山沟处,看到漫山遍野各色的树叶,路过潺潺的小溪。她不禁心情舒畅地唱着:“六盘山高,黄河宽。我家住在宁夏川,我家住在宁夏川,宁呀么宁夏川呀。当地阳光金灿灿,金灿粙。民族花开红艳艳呀,红呀么红艳艳呀。”

李芬芳笑着说:“淑贤,你心情不错呀!”

万淑贤说:“那当然咯,走在这条熟悉的路上,我就倍感亲切。”

李芬芳说:“都怪姨,没给你一个快乐的生活。”

万淑贤突然心情沉重起来:“小姨,你说陈子奇的猪怎么会突然死了呢?是不是我给的猪草有问题。”

李芬芳摸摸万淑贤的头说:“我觉得不是,猪是知道饥饱的,不可能胀死。那草也不可能打药,因为那些草是我们自己地里锄的,怎么可能打药。”

万淑贤还是觉得蹊跷,她本来想回到家里后就不去小姨家了,可她又觉得有种逃避责任的罪恶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