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匪我薄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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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真假(第1页)

荣嫔,哀家问你话呢,怎么不答?”

见荣嫔迟迟未回应,太后语气更沉。荣嫔回过神,心中不禁恐慌起来,却只能硬着头皮强作镇定:“回太后娘娘,这当然是神心珠。”

晟帝见太后脸色不对,有些疑惑:“母后,可是这神心珠不对劲?”

太后慢条斯理道:“也是巧了,前段时间哀家正好也得了一串神心珠。”

说着,她伸出右手,露出一串深绿色的手串,乍一看竟和荣嫔献上的十分相似。只是太后的手串墨绿如渊,油润如玉,在灯光下竟散发出微微的光晕。相比较下,荣嫔呈上的这串虽颜色相近,却显得干巴巴,暗沉沉的,毫无神韵,犹如赝品。“这,母后这串是何人所献?”

太后刚看向厉寒酥,厉寒酥已经起身淡定地福身:“回陛下,这串神心珠是臣妾献给太后娘娘的。”

荣嫔顿时难以置信地瞪着厉寒酥,跪在地上的兰翕也是一副见了鬼的难看神色。怎么可能?!兰翕在心中尖叫。神心珠分明是系统里的道具,这个宓嫔怎么会有?!厉寒酥不理会周围人的议论纷纷,走到荣嫔身旁。“臣妾的这串神心珠乃是家父得到的,当年家父征战时正巧救下了一群从神乡而来的道人,那群道人为报救命之恩,便将这串神心珠赠给了家父,然而家父自觉不配拥有此等圣物,一直封存在家中。臣妾入京前,家父似是有所感应,让臣妾将神心珠带在身边。后来臣妾入了宫,一见到太后娘娘便知道,这神心珠的主人终于是找到了。”

厉寒酥说这话时神色镇定,语速缓和,令人信服。太后得了厉寒酥话中暗藏的恭维十分舒坦,不由抚上手腕上的珠子,神色满意。晟帝面带思索:“听闻当年先祖的神心珠也是一位神乡来的高人所赠,难道和镇国将军遇到的那群人出自同一个地方?”

厉寒酥摇头:“当年家父也曾问过那群道人,究竟神乡在哪里,可惜他们三缄其口,怎么问都不愿说,后来那群人连夜就消失了。”

“如此说来,倒也不无可能。”

神乡本就是传说中的地方,天下道人心神向往之地。所有人都相信神乡的存在,却谁都不知道它究竟在哪。厉寒酥便是咬定了这一点,其他的随便晟帝去脑补。若是晟帝真要去深究,厉寒酥也不怕。她父亲征战时确实曾经救下过一群道人,那群道人留下许多符箓、祈神符等物当作谢礼,只是她父亲不信此道,将东西都堆在仓库了。这都是厉寒酥小时候去仓库玩,看到那些奇奇怪怪的符箓觉得好奇,去问了父亲后知道的。如此真假掺半,再加上神心珠本身的传说色彩,厉寒酥有自信自己这串神心珠的来历足以令人信服。果然,晟帝点点头,相信了她的话。赵千秋也在一旁附和:“看来这神心珠也是讲个缘分,不是什么人都能得到呢。”

太后闻言更是露出了笑容。荣嫔见厉寒酥三言两语就取得了晟帝等人的信任,终是急了:“就算宓嫔妹妹的神心珠是真的,臣妾的这串也能是真的呀!”

此话一出口,厉寒酥心中忍不住轻笑。这个荣嫔啊,真是祸从口出。几乎同时,晟帝和太后就皱起了眉。“什么叫‘也能是真的’,是真是假你心里还不清楚吗?”

晟帝斥道,心里更加认定荣嫔那串是假的。荣嫔自知说错了话,更是着急:“可,可是……”“不如荣嫔姐姐也说说,你的这串神心珠是从何而来吧?”

厉寒酥不着痕迹地看了眼荣嫔身旁的兰翕,故意道。“我的这串……”荣嫔神情飘忽,她一看到神心珠就满心欢喜,光想着献给太后之后会如何得到奖赏,哪里还记得要编个来历?她如此想着,不由也看向跪在地上的兰翕。“咦?荣嫔姐姐总是看一旁的侍女做什么?”

厉寒酥故作疑惑,“难道……”“难道,是这侍女诓骗了荣嫔姐姐,凭空拿这绿珠子说是神心珠不成?”

厉寒酥嘴角泛着冷笑,眼神如刀般刮向兰翕。兰翕一愣,急忙慌张地大喊:“不是,不是的,我没有!”

“大胆!一点规矩都没有!”

赵千秋皱起眉,不待晟帝和太后发话,先将这不懂规矩的侍女压下:“来人,塞住她的嘴!”

两个内侍迅速上前,一把将兰翕按倒在地,将一块手帕塞入她的口中。兰翕不自觉地流出眼泪,只能支吾着求饶,却再无人关注她。她手中的托盘哐当一声砸在地上,上面的绿珠手串摔落在地,竟是直接碎了一颗。厉寒酥上前踩住手串,咔哒一声,剩余的珠子也顷刻间被碾得粉碎。“荣嫔姐姐你瞧。”

厉寒酥移开脚,指着地上的碎渣笑道:“这么粗制滥造的东西怎么会是圣物神心珠呢?姐姐果然是被骗了。”

太后一拍桌子,气得脸色发青:“荣嫔!”

荣嫔吓得立马跪下,脸色煞白:“太后娘娘赎罪,臣妾……”她咬咬牙,“臣妾确实是听信了这贱婢的谗言才犯下如此罪过,求太后娘娘网开一面!”

兰翕难以置信地看向荣嫔,挣扎得更厉害了。太后深吐一口气:“荣嫔……你也进宫这么多年了,竟还如此识人不清不知所谓,哎,真让哀家失望。”

荣嫔闻言大骇,心中升起一股恐惧,生怕太后从此厌弃自己,那自己往后在宫中就再无指望了。她跪在地上,使劲地磕头认错,哪还有平日里趾高气昂的模样。“求太后赎罪!求陛下恕罪!”

然而太后摇摇头,已然不想理她。晟帝见太后一脸疲惫,便直接下旨道:“荣嫔御前失仪,降为贵人,闭门思过。”

“陛下!”

荣嫔,不,是荣贵人一下跌坐在地,难以置信。晟帝不予理会,又道:“至于这个侍女,欺瞒主子,胆大妄为,本该乱棍打死,念及是太后寿辰,就贬入杂役房吧。”

说完,晟帝挥挥手,不理会她们的呼喊,直接让人拉下去。厉寒酥则福了福身,淡然地回到自己的座位上,神色始终镇定自若。清辉为厉寒酥倒上新茶,悄声关切道:“娘娘,您还好吗?”

厉寒酥的头还疼得厉害,刚才硬撑着才没被看出异样。她喝了口茶,摇摇头:“没事。”

突然,厉寒酥感到对面似乎有一道视线一直盯着自己。抬头看去,却是乐郡王。见厉寒酥抬头,乐郡王也毫无避讳之意,反而遥举起酒杯,嘴角的笑耐人寻味。厉寒酥轻皱了下眉,别开眼只做没看见。乐郡王轻笑一声,将杯中酒一饮而尽。站在阶梯旁,默默注视着一切的宋桂这才收回视线,转而盯着地面看,目沉如水,心思难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