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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妖与美人42(第2页)

这么快又见到妖王,阿忘心中充盈着怒与恨。

每一次她稍微高兴一些,心情平静一些,妖王都要闯出来打破,他就像个不祥的怪物,天生就该活在阴沟里,和淤泥和腐尸相亲相爱去,为何非得走到世间来,败坏她的兴致。

“斟酒。”琅酽看也不看阿忘难看苍白的脸色,只是冷冷地命令她做个侍者。

阿忘故意将妖血酒倒得溢出来,溅湿桌案。

琅酽没说什么,就着湿漉滴水的酒盏一口饮尽,道:“继续。”

阿忘来之前,琅酽浮漾的妖气将衣衫上沾的血液化为尘埃,周围霎时一尘不染。妖王本人也干干净净,嘴角的血丝他一点点擦。

妖王的宝座前方立了山水屏风,阻挡了席下的杀戮与窥视。

宫廷画师把王上的宠物带出了寝宫,自然有妖看到,妖奴们不敢擅自阻拦,只能一层层上报,报到了总管侍者的耳朵里。

总管侍者犹豫半晌,还是走到妖王面前,低声禀告了这桩事。

随后便是派出去的妖奴,恭敬但不容反抗地将阿忘请到了这里。

阿忘这次只倒了浅浅一层刚没过杯底,琅酽没看她,仍是端起来喝尽。

阿忘心中隐隐的怒气并未因琅酽如此而消减,夜火一样越发蓬勃起来。她不该是个易怒的人,可是不知为何,只要见到这头冰冷的妖怪,阿忘心中的情绪就跌宕起伏,无法平静。

她只希望他离她远一点,越远越好,不要挡着她眼前的光。

可妖王偏要如此。她在这个国度无权无势、柔弱可欺,谁都能杀死她,无法逃离,只能承受。

她也下不了决心了断自己。

如果别的妖动手,她愿意接受。可她不能自我了断,不可以伤害自己。

已经一无所有了,可这头妖怪还要逼她。

能杀了他就好了。能让他倒下,把他埋进地里,蛇虫鼠蚁都来啃咬,将他腐蚀,让他腐烂,孤零零凄惨惨,只留下白骨与骷髅,以及那

头过长过冷的银发。

能那样的话,她会开心的,心中的怒与怨也能平静下来。

阿忘一杯一杯地倒酒,琅酽一盏一盏地喝。

阿忘不知妖的肚量到底有多大,仿佛无穷无尽吞天吞地。

倒尽了好几壶酒,她的手已经酸软得快提不起来了。可琅酽仍叫她继续。

阿忘盯着酒壶,浅浅笑了下,打开盖子,整壶倒在了琅酽身上,从头往下倒,水滴答酒红润,像石榴。

琅酽能躲开的,可不知为何没躲。

其实也用不着躲,妖气溢散,什么也无法近身。

可琅酽将妖气都收在体内,像个普通的只是过分美丽的人间少年郎一样,安静地承受了这一壶血酒。

但这不代表他要放过她。

妖王一手将阿忘扯到怀中,酒壶砸到地上轻响。

就用这副被血酒玷污的不洁的身躯紧紧禁锢阿忘,血色与酒色漫延进她的衣衫。

“放开。”阿忘急促地推拒着。

妖王只是冷漠地抱着她,不让她走,也不让她说话。

直到阿忘张口咬他,才真正触怒了他。

已经数百年没有妖敢冲着琅酽张口了。在妖山啃噬代表着非死即伤,纵使她毫无威胁咬不破一个口子,妖王也感受到了不可轻饶的冒犯。

他按倒她,掐着她,想狠狠咬回去

,但不知为何,琅酽在最后一刻扭过了头。

“你要闹到什么时候。”琅酽自认对一个宠物已经足够容忍,可身下这只宠物根本学不会什么叫识相,得寸进尺、贪得无厌、欲壑难填,不狠狠地叫她痛,根本不知什么叫顺从。

他真想把她掐死在身下,也好过受她无缘无故没头没脑的气。

就是个低贱卑微的人类女子罢了,他一代妖王凭什么要宽恕她。

长得也就那样,手无缚鸡之力,除了副皮囊与狠毒的心什么也不是,连他的坐骑也不配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