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怀龙嗣(第2页)
,小主的脉象气血和畅、沉稳有度,胎象也是稳固康健。”
“好,果真是喜事。”皇后露出欣慰的笑意,从潜邸到宫中,已多年未有新生婴儿的啼哭了,太后娘娘都念叨了好几回皇上子嗣不丰,让皇后多多劝告皇上亲近妃子。
众妃嫔除了谦常在自个儿一脸称心如意,其她包括一向稳重的熹嫔,脸色都有些黯然,勉勉强强挂起虚情假意的笑脸,连连恭贺道:“恭喜谦常在,贺喜谦常在,谦常在真是有福气啊。”
裕嫔低声附和道:“可不是有福气嘛。”
那敬事房的承幸簿一页一页翻过去,大片大片的留白,显眼得就那么几行红色记档,不用算就一目了然。谦常在入宫以来,皇上就召寝两次,可是她的肚子太争气了,才两次的机会就怀有身孕了。
坐在最底下的方答应一脸真诚道:“恭喜姐姐了,祝姐姐平平顺顺诞下一个健壮的小阿哥。”
“承妹妹吉言了,也祝妹妹早日获得荣宠,为皇上孕育龙嗣。”谦常在慢悠悠抚着依然平坦的小腹,她本打算三个月孕相稳定后,才回禀皇后娘娘。
只是这事不好隐瞒,万一得不偿失,皇上皇后反而怪罪她不早点禀告。再说今日熹嫔裕嫔都因为养育有四阿哥五阿哥,皇上事事挂怀她们,她看着眼热,遂在长春宫直接作出疑孕姿态。
“皇上登基以来,谦常在是第一个怀有龙嗣的妃嫔,为皇上绵延子嗣都是有功之人,本宫会亲自去向皇上禀报喜事,也会进言给谦常在提升位份。”皇后徐徐说道,她瞄着底下的众妃百态,心里一哂,感到可笑。
谦常在闻悉,旋即起身,冁然一笑道:“皇后所言真是折煞妾身了,妾身能怀有龙嗣已是非常荣幸了,只要能平平安安诞下小阿哥就好,妾身不在乎位份这些身外之物的。”
皇后温煦道:“嗯,龙嗣为重,你回去好好静心养胎,本宫禀明皇上后,自会安排太医、嬷嬷等专门照顾你平安生产。”
谦常在心中大喜,刚要谢恩。皇后就摆手道:“好了,你们都赶紧回宫去歇息吧,不必行礼跪安了。”
“是,谢皇后娘娘。”众妃嫔略略弯身恭敬道,转眼间,长春宫已是一片肃寂,妃嫔们都各自离开了。
翌日,谦常在晋升为谦贵人的旨意很快宣达至各宫,随之而来的荣宠,还有皇帝特意派太医院院首蒋太医去承乾宫给谦常在诊脉。不过让大家疑惑得是,皇上还差遣了两位精通妇科的太医院院判给各妃嫔请平安脉。
喜云轩内,舒舒一脸怏怏不乐,她无奈伸出手放在脉忱上。她两眼瞪视着正在诊脉的太医,心里有些六神不安:这李太医一看就比普通太医的医术更高超,和平时来请平安脉的其他太医不同。
今日一早,猝不及防地这位李太医就来启祥宫了,她都来不及给手腕的大陵穴上绑紧红绳。平日里,太医都是按时来请平安脉的,她有足够时间绑上红绳,绳子勒住后在皮肤内里会形成淤血,造成气血不足,脉搏虚弱,就可伪装自己身体不好了。
退而求其次,舒舒觑着太医的神色,抬手抚额,假装头疼道:“太医,我近日一直睡眠不安,心绪不宁,有些心悸烦闷,还需要一段时间来调养理气。”
“嗯……”李太医长吟一声,静默良久,才开口道:“小主确实有些气血不足,有肝郁气滞之像。但小主服药这么久都不见成效,正巧微臣深谙灵枢针灸之法,每日在小主的头部刺上九针,七日之后就可以疏通经络,活血化瘀。”
说着,李太医从吏目手中接过一个盒子,打开木盒,只见那盒子中竖着十多根如手掌长的银针,针尖锋利无比,闪着让人栗栗危惧的光。
舒舒霎时一阵头皮发麻,她有些抖瑟道:“太医,不知道为什么我现在不难受了,之前有些心烦意闷,许是我这几日卧寝太久了,睡得是昏昏沉沉的,难免头脑会晕晕忽忽的。”
她故作镇静,继续说道:“这些针就不用扎了,我出去走走动动就好,呼吸呼吸新鲜空气。你说呢?李太医?”
李太医面上一脸安然,心里暗暗好笑:顺贵人这种小伎俩还自以为无人可识破,实则那些太医只是奉行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避免是非顺势而为罢了。
他深思了一会,似笑非笑道:“是药三分毒,小主的身体已无大碍,就不必再服用那些药物了。”
“嗯,太医所言极是。”舒舒憨憨点头,只能在心里默默哀嚎,呜呜呜。
敬事房里,总管太监孙三福终于把顺贵人的绿头牌挂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