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燃尽相思寸寸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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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章完结阅读28(第1页)

着狡辩道:“若是皇叔想留朕在府中呆久一些朕自然也不反对。yuedudi”

乍一入府,墨临渊就感觉到有什么与他离开时不同了,每个人都小心翼翼的样子,使得府中无端地笼罩了一层紧张。

“皇叔,你这府中可是越来越规矩了。”

君非宁看着丫头下人谨小慎微地来去,也觉得颇为异常。墨临渊待下人并不严苛,平日里也甚少要求他们什么,加上秦筝又是那般随意的性子,自然更是从不对下人摆大小姐的谱。从前他们虽然也是对他恭敬地行礼伺候着,却从未如今日这般战战兢兢。

墨临渊不理他,由着上前来迎接的叶昭青将他推入书房,然后当着君非宁的面,紧紧地关了门。

君非宁颇无趣地摸摸鼻子,转身望见自旁经过的叶曙,赶忙上前拉着他问:“这是怎的了?”

“回皇上,草民不知。”语毕,叶曙头上已挨了一记爆栗子,摸着头委屈地看着君非宁。

“你个死小子再装!再装朕就给你封官让你入太医院!”

叶曙偷偷地横了他一眼,老老实实道:“常远回来了。”

常远回来了?他不是跟着秦筝去了西边吗,怎么突然回来了?再说就算是他回来了也不至于让整个王府跟黑了天似的呀。

“他俩回来了是好事啊,你们怎么都耷拉了?”

“不是他俩,是他!”叶曙想起早间的一幕,再看看紧闭的书房门,上前一步对君非宁悄悄说道:“只有常远,秦筝没回来。”

君非宁一愣,没太明白他的意思,刚要发问又被叶曙制止。

“唉,反正就是一大清早,王爷前脚刚上朝,后脚常远就回来了,一进门就问秦筝回来没有。我爹问了才知道秦筝和他赌气,跑回来了。可是他在后面一路追赶却找不到。派了人出去寻也寻不着,就这么把她给丢了。”叶曙叹口气,满是无奈地道:“你说王爷知道这事之后会是什么反应?我估摸着王府的这天,怎么也得阴上十天半个月。要是秦筝再出个什么好歹……”

“闭嘴,再说就让你入太医院!”君非宁一句话就将叶曙的嘴堵了个严严实实,甩了袖子转身就走:“有了消息跟朕说一声。”

老老实实痛痛快快地应了,叶曙对着君非宁挺拔的背影用力地做个鬼脸。就会威胁他,每次都威胁他说要封了官职宣他入太医院。明知道他讨厌入宫更讨厌太医院那个地方,还这么吓他,卑鄙!他腹诽一番,又看看左右无人,然后悄悄地靠近书房门口,轻轻地将耳朵贴在门上。

书房中很静,墨临渊也未如众人猜想般大发雷霆。他静静地听着常远略有些焦急地将事情从头到尾说了一遍,甚至没有丝毫的情绪波动,只淡淡地道:“你一路回来也累了,好好休息吧。”

常远和叶昭青都没有料到墨临渊对于秦筝的失踪竟然如此无动于衷,皆颇为意外地和不解地看着他。墨临渊也不解释,只是自顾自将面前的军件文书翻开,细细批阅着。

书房里早早地点了炭炉烘着,淡淡的荷香一如既往地幽幽燃着,银质的鱼纹香炉被秦筝淘气地用朱笔点了睛,放在不引人注意的角落里,只有上方一缕青烟袅袅,妖妖娆娆地盘旋又散去,让人觉得无端地安心和沉静。

二人互视一眼,都不明白墨临渊此举的用意,叶昭青刚要开口发问,只见墨临渊将笔于一旁架了,抬头望着二人道:“她已经大了,我们总不能如此护着她一生。她又有功夫,想要自保当是不在话下,何须如此担心?”他右手不着痕迹地在后腰处缓缓揉捏着,被眼尖的叶昭青看见,上前伸手替他按摩着,不轻不重的力道让墨临渊舒服地长吁一口气,“就算她真的碰上了什么麻烦事儿……也是活该。”

言至此,常远这才明白,墨临渊这是生着气呢,心中遂一喜,抬头迎上叶昭青递来的眼神,对墨临渊道:“如此,便全听王爷吩咐,常远先告辞了。”

“府中尚有空房,常先生便无需另寻住处了。”

常远不言,只是轻轻地应了,转身离开。

叶昭青悄悄地观察着墨临渊的表情,试探地问:“王爷,要不要派人出去找找她?”

“不必。她既然愿意自己走便让她走个够。”

见着他有些生气,叶昭青也不敢再火上浇油,只默默专注于手上的动作,感觉到墨临渊腰间的肌肉慢慢放松下来,这才将先前摘下的护腰替他重新缚好。

这护腰是秦筝亲手缝制,针脚有大有小,有松有紧,摸上去凹凸不平,边角处更是坑坑洼洼。这样的针线活放到哪里都是要被人笑话的,可偏偏墨临渊宝贝的紧,连同那护腕一起不准旁人动,便是日常的清洗也是自己动手。他曾见过一次,墨临渊打一盆水将护腰护腕浸湿了,双手轻轻揉搓擦洗,然后在靠近炭炉的桌上平整地摊开晾着。

其实过了这些日子,护腰护腕中的药草早已没了原先的功效。他曾提出要换一下内芯,却被墨临渊拒绝了。当时他只是轻轻地摇摇头,可是叶昭青却感觉墨临渊是那样坚决,让他无法再多说一句。

对待这死物尚且如此要紧,如今秦筝这大活人不知所踪,墨临渊怎么可能真如表现出来这般无动于衷?山雨欲来风满楼,恐怕接下来的几日都不会过的轻松了。叶昭青在心中默默念着:秦筝啊秦筝,你千千万万要尽快平安地归来,不然这隽王府的人怕是要叫苦连天了。

第九章

黑夜中,树影重重,叶子早已因时节而凋落,只余得光秃秃的树枝张牙舞爪地虬曲盘旋,像是勾魂的鬼差伸长了手臂正要向谁索命。依稀有月光穿过重重枝桠投落在地上,一块块斑驳的痕迹显得格外凄凉败落。

一匹马儿疾驰而过,践踏起一阵烟土,只是还不待这烟尘散去,又听得那马儿的声音由远及近,竟是折回头来。

秦筝奔出没多远,终是无可奈何地又调转方向跑回到冷玉身旁。冷玉却好似早已料到她会如此,也没有惊讶,仍是保持着方才的表情和速度。

自从日前他说愿意帮忙,秦筝赶忙收拾了点东西,又买了两匹脚力好的马,拽着冷玉就踏上了归途。可是这冷玉却说因他白日里看不见,只能晚上赶路,她无奈之下也只能白天在客栈呼呼大睡,然后披星戴月地往回赶。要说冷玉也不是特意这样的,谁让人家白日里看不见呢?按理说秦筝应该理解她,不然就是太不近人情。可是每每看到冷玉那悠然自得不紧不慢的样子她就没法理解。秦筝就没见过这样赶路的,哪有一点匆忙之感,若是单看他的样子,人家不知道的以为这是出来观景的呢。还有那匹马,买的时候明明是日行百里的良驹,怎么到了冷玉胯\下就跟那瘸腿驴似的,敲着打着都不肯快一点,只能慢慢溜达。有时候秦筝真是忍不住感谢上天让冷玉有这个毛病,若是他白天看得见,这一路上这么多光景,恐怕一年他们也回不了隽王府。

“麻烦问一下,咱能快点吗?”

冷玉却不出声,只管不轻不重地在马腹上夹了一下,催得马儿嗒嗒地小跑起来,尽管这种小跑在秦筝看来只是抬腿的幅度比刚刚散步时候大了一点,对于速度并没什么影响,可是冷玉却是借着马儿小跑的劲儿在马上一高一低地颠簸着,脸上笑的尽是讥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