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迹
燃尽相思寸寸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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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章完结阅读74(第1页)

的眼神,顿觉自己上当受骗,气恼之余也觉得好笑,乜了他一眼,坦白道:“我……之前强行逆转经脉,伤了身子……”

“逆转经脉?”完全没有想到会是这个答案,寒子祎疑惑地反问,但略一思索便得出了令他心中一凉的答案,“是因为,我封了你的穴道?是我害了你……”

“你别这样,不怪你。yueduye”秦筝就知道他一定会将罪责怪到自己身上,所以自始至终她都不曾同寒子祎提过这件事,可是今日被他发现了异常之处,却也的确是再也瞒不下去了。但看着他那懊悔自责的样子,她也忍不住心疼地劝慰道,“你若真的觉得对我不住,便送些补品来,你当不是小气的人,对吧?”

她这几句话,却似是点醒了他,寒子祎恍然大悟地看着秦筝,猛地抓着她的胳膊道:“跟我回去。跟我回行宫!那里妙医良药具备,怎么不比这里强?”

回金蒙行宫?怎么可能?以她现在的身子,哪里能够经得起那样的折腾?况且一旦她去了金蒙行宫,那恐怕用不了多久整个永祯也都知道了她的行踪了。

看着秦筝沉默的拒绝,寒子祎并没有意外,只是他却猜错了她的想法和顾虑:“你是担心无法洗脱叛将之名,加深他对你的误会?哼,若是不能全心相信你,这样的男人不要也罢!”

秦筝不知道寒子祎曾经去找过墨临渊,也不知道墨临渊当日的态度,是以她想不通为何寒子祎会有这样的理解。只觉得他这话说的,真是令人哭笑不得:“在你眼里,他是个什么样的人?”

在他眼中,墨临渊是个怎样的人?寒子祎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但是几乎在听到秦筝发问的同时,他的脑海中便出现了那一夜的情景。深沉、隐忍,似乎都不足以形容墨临渊给他的感觉,但是遍寻脑梅,又找不出更适合的词来形容他。

“他那个人,极为护短。自小到大,哪怕是我惹是生非,但若是受了委屈,他便一定会变着法替我找回来。”此时此刻,她脸上微微的笑意带着炫耀和得意,还有若隐若现的娇嗲,却偏偏掩饰着,故作正色地道:“你信不信,今日即便是我真的出卖了永祯,他也有本事替我颠倒了是非,又怎会不闻不问,任由旁人抹黑我?”

经由她这么一说,寒子祎也察觉到了其中的微妙之处,联系这段时间墨临渊的行为,的确是有些不同寻常:“你的意思是说,他根本就知道实情?”

“若我猜得不错,恐怕是他安排了一切。”

起初对于叛国这等指控,秦筝自然是伤心难过的,也曾因为墨临渊的沉默而失望,可是重新回到这里以后,她想起了当时墨临渊对她说的那番话,他说信他。

既然决定了相信他,那首先就要接受墨临渊所做的一切,包括他和乐泠然的婚姻。今时今日,想起那摇曳红烛下的一双身影,秦筝已经不若当初那般心痛,因为经过后来发生的事情,她可以确定墨临渊对她的感情没有变过,那么当初的婚事其中必定别有隐情。

闲下来的秦筝终于有时问将一切理顺,随后她敏感地发现了从前忽视的种种细微变化。这一切,再一次地证明了曾在秦筝心中多次浮现却都被她强行按下的怀疑和猜测。

“可是你就由得事态这般发展?”

“是,我信他,坚定不移。”说到这,她想起当日墨临渊离开这里时,那回荡在耳边的低语,心中暖暖的,脸上也不由得浮上了微笑。

看着这样的满足的笑容,寒子祎知道再说什么也是多余,因为他所希望的,也正是秦筝能够如此无忧地笑。

当那扇闭了许久的门扇开启的时候,在外徘徊的叶曙和一旁静默守候的炎歌都有些紧张地靠了上来,然后听到了一个足以让他们跌了下巴的消息。

寒子祎,决定在这里住下了。

第三十二章

比起叶曙和炎歌的驻扎,寒子祎的到来似乎更加令人不喜。

他每天阴着一张脸,亦步亦趋地跟在秦筝身边,却对其他人冷眼相待,弄得不止董家夫妇,便是村子里的其他人也颇不自在,大家都在私下议论着这人和那待人温和的林先生差得远了。这话不知道有没有传到寒子祎的耳朵里,反正叶曙和炎歌是听过的,只不过炎歌假装没有听到而已,叶曙却是附和着点点头,其实他也很怀念曾经挂在那人脸上的不怀好意的笑。

不过有了寒子祎在,叶曙的心里的确是比之前更有底了,只是炎歌最近却好像是躲着他,而且当他想上前同她说几句话的时候,总会发觉有一束冷冷的目光射过来,让他后背凉飕飕的。唉,这算不算是喜忧参半呢?

“赶紧替我瞧完了出去找她吧,想有什么用?”秦筝看着叶曙嘴角微翘却皱着眉头出神的模样,不由得出言打趣。

叶曙尴尬地笑笑,认真地探着秦筝的脉象,半晌开口问道:“最近有没有不适?”

“没什么特别的,只是觉得身子越来越沉,有时候连下床都觉得费力。”察觉了叶曙的认真,秦筝也收了玩笑的心思,紧张地抚着肚子,“不是孩子有什么事吧?”

“没事,孩子很好,刚刚还踹了我一脚呢。”叶曙意识到自己不该让不好的情绪流露出来,于是故意夸张地道:“但愿将来别像他娘一样,见天儿地欺负人。”

“那你记得将来让你家孩子躲远点。”配合着笑笑,秦筝压下心底的不安,假作困倦地打个呵欠。

见状叶曙连忙替她将被子理好,又拍拍那凸出来的肚子道:“瞧在叔叔照顾你娘的份上,将来放过我家孩子好不?”

看着叶曙离开,秦筝脸上的笑再也挂不住,心里一点点沉重起来。腹中的孩子似乎也感觉到娘亲的不愉,不耐烦地一通拳打脚踢,吓得她赶忙轻轻拍打着安抚。

秦筝知道,孩子的确没有问题,有问题的是她。叶曙方才的欲盖弥彰正是最好的证明,而她对于自己的身体,更是比任何人都了解,也比任何人都担心。说来好笑,她从来都不将生死放在心上,因为早在投军之时就做好了舍弃生命的准备,甚至在初初得知孕事的那段时问,她也是这么想的,只要能将孩子平安地带到这个世上,没什么是不能放弃的,包括她的性命。可是随着孩子一天天长大,秦筝却发现自己开始变得贪心,她不想死,她想亲手抱着自己的孩儿,听着他用软软的声音唤她娘亲,看着他蹦蹦跳跳欢欢喜喜,守着他一点点长大然后成家立业……

可是这一切对于她来说竟是如此奢侈,也许,她连那声响亮的哭啼也没有机会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