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撵(子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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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章完结18(第1页)

“你住在学校里?”梦儿问。abcwxw

“嗯。”

“学生公寓?几个人住?”

“四个鸟人,”我笑了笑。

“他们在吗?还是都回家了?”

“都回家了。”

梦儿看了一下时间,我也看了一下,这时候还没到九点。

“要不我送你回去吧,这里太吵了。”梦儿说。

“真的?”我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我觉得像在做梦?”

“那就把梦做下去吧!”梦儿笑着说。

我们把杯子里剩下的酒喝干了。还有一瓶红酒没喝,已经开了,梦儿把瓶盖塞好,叫我带上。她叫那小妹来结了账。那个拉小提琴的姑娘正在拉一曲《梁祝》,实在太他妈难听了,把名曲糟蹋得不成样子。话说回来,就算她拉得再好,也总会有那么一帮鸟人在那里吼天吼地,搞得你耳膜要破,除了逃跑,别无选择。

24

我们在楼下街边站了一小会儿。梦儿问我坐地铁快还是出租车快,我说地铁会快一些,但出租车可以进学校去,直接送到宿舍楼下。我们还没确定,就有一辆出租车到我们身边停下了。你根本不用挥手或怎么样,那些出租车就像幽灵一样总会自动找上你。梦儿叫我坐后面,她跟着挤进来。我把吉他和红酒放好了,就斜着身子朝她。她把包放在身前座位上,也斜着身子朝我,老天,我们膝盖碰着膝盖。

“到哪里啊?”司机问。天哪,我激动得都忘了跟司机说目的地。

“zs大学,”我说。

司机开车出发了。外面的灯光不断飞闪,投在她脸上真他妈美啊!我真的觉得自己在做梦。我们一个看一个,就像看着自己的梦。我有一万个问题想问她,但此刻问不出口。我可不想在这混账出租车上问那些问题。说实话,刚才吃饭我就想问了,但那场合也不合适,因为旁边那几个鸟人声音实在太他妈响,而我想问的那些问题又很他妈隐秘,我总不能扯着嗓子喊:“你既然不爱你那混账男人了,为什么不跟他结束这一切?昨天在网上你说你结束不了,是为什么?”我总不能在那混账咖啡厅问这些问题,那种破地方不是问问题的地方。

“你想说什么?”梦儿问我。

“我有一万个问题想问你,但这时候不好问。”

“回去再说吧,回去再说吧,啊?”

“我觉得这一切像做梦!真的,你太美了!美得让我失去了现实感!”

“是吗?”她眼睛闪了一闪,“可我就活生生在你眼前呀!”

突然间,我注意到她眼神中有一种凄美的东西一闪而过,是的,或许称得上凄美。那混账司机开车太他妈快了,光线不断飞闪,也许只是我的错觉。

“从哪个门进去?”司机问,这时候已经到海印大桥上了,他是想确定走哪条路。

“就从东门进去吧,南门也行,”我说,“我住在东区。”

外面那混账珠江的夜景还真有点蛊惑人,可我懒得看那外面,我只想看着眼前这个美人。除了她,整个世界都等于零,甚至连零都称不上。她也看着我,嘴角和眼角那自然而然的笑意,有一种凄迷的美,我他妈真是醉得一塌糊涂。她把手放在身前的座位上,我也把手放在身前的座位上,我的手和她的手距离58厘米,仅仅58厘米。我感觉到彼此的手似乎在蠕动着,似乎在呼唤对方,可我就不敢去摸她的手,不是怕她生气,也不是说火候不到,而是她太美了,美得有一种神圣性,真的,在这种神圣性中,我压根儿就没想到火候这类混账概念。火候?见鬼去吧!

“你怎么就相信我呢?”我说,“一见面你就敢跟我回去,你不怕我对你非礼吗?”

“我相信我的直觉,”她笑了笑,依然是那种超然的笑,“我一见到你就相信你了。”

“上帝呀!”我禁不住叫道。

这一段时间以来,我喜欢叫“上帝”,真的,我忍不住,我总在思考上帝,或者不如说感悟上帝更恰当。当然,作为中国人,我也喜欢说“天哪”。真要说起来,我喊“天哪”和喊“上帝呀”其实是他妈一回事。只要你愿意,你可以把“天”和“上帝”等同起来。人们老爱造出各种各样的词,而事实只有一个,永远只有一个,哪怕你造出一百万个词,事实也永远只有一个。

车到校门了,是南门(也就是zs大学正门)。门警过来查学生证,我摸出来给了他,他看了看就放我们进去了。那司机显然到这学校不下一万次了,轻车熟路,都不用问我怎么走。

“哪栋宿舍楼?”到东区的时候他才问。

“就到前边商店那里停吧。”

我从口袋里抓出那一大把散钱,梦儿把我拦住了,她来开钱。下车后,她问我要不要买什么东西带上去,我暂时想不到要买什么。她看那商店门口有水果卖,买了一些草莓带上去,她说她特爱吃草莓。后来我知道她确实很爱吃草莓,要说那爱的程度,就像我爱吃番茄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