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撵(子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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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章完结35(第1页)

零一次在我耳边回响:“莫哭,儿哟!莫哭!……你还没成大事……我看不到了……”我开始思索:没错,我还没成大事,可究竟什么才是大事?我该怎么做大事?这时,我发觉我又回到刚才思路的去了:我为什么要来到这个世间?我的使命是什么?——毫无疑问,我的使命当然是做大事!——可问题是:怎样才算是大事?

我茫然无解,任愤懑鼓在心中,猛然从草坪上蹦起来,继续乱走。ggdbook东方天空微微泛白了,晨曦正在酝酿光辉。我沿着珠江畔走了一段,拐进学校西边一个叫做新凤凰的城中村,在那弯来绕去的巷子里乱逛,发泄心中的抑郁。人们还在睡梦中,只有早起清扫垃圾的清洁工和一些生意人在忙活。这地方叫凤凰村,就和所有以凤凰命名的地方一样,一个凤凰也没有,只有成打成堆的妓女和民工,夹杂几个出来租房的混账大学生。

我从西门拐进校园,天已经大亮了。回到宿舍,继续睡觉。

56

午后,我在伟大的麻将交响曲中醒了过来。这几个鸟人显然是故意把声音弄得爆响,恨不得把我耳膜吵破才心甘。我照例在床上躺了几分钟。应该说,我的心情经过睡眠,就像飓风过后的海面,变得风平浪静了。但是,如果你以为这风平浪静下面就没有了暗流涌动,那就大错特错了。不管怎样,至少我变得沉静多了。

我在这几个鸟人的阴阳怪气中起床下来,到阳台洗漱好,接着烤辣椒,弄好后想出去吃点东西。在我从阳台走进来时,金以恕又喊我打麻将,他可能以为我又要拿书去图书馆或什么地方。其实今天我没打算再去图书馆,但我不想跟这几个鸟人打麻将,你想想,这几个菜鸟打牌水平破烂不堪,还老怀疑你作弊,你受得了吗?要我说,跟这几个不是我对手的鸟人打牌,我还真没多大兴趣。

“我要出去吃东西,”我说。

“屌!为什么一定要出去吃?叫个外卖不就得了!”金以恕从他那混账桌面递一张外卖单给我,那架势就好像我已经决定吃外卖了,根本不容我否决。这鸟人肯定想扳本想得心急火燎了。

“既然你想打,就打他妈个痛快!”我心里想,“看看会有什么鸟!”

我接过外卖单看了一下,不多考虑,叫了一个米粉。这时他们结束了一盘,沈优子站了起来,想让我坐到她那里去,她照例坐到老地方——金以恕那混账大腿上。

在我过去准备坐下时,想起了昨晚半夜起来遇到的混账事情。

“金以恕,”我坐下说,“我不得不警告你一下:你两个在这寝室里怎么搞都行,但是请你不要把那混账安全套扔到我椅子上。”

“我有扔到你椅子上吗?”他不怀好意地问。

“废话!昨晚你就扔一个到我椅子上了,害我坐下去一屁股都是你那混账东西。你要是以为我屁股喜欢坐你那鸟玩意,就大错特错了。”

我还没说完这几个鸟人就轰然大笑了起来,简直他妈乐不可支。只是关亨笑得稍微保守些,因为笑得太放荡不符合他一贯的中庸作风,更何况这句话是从我嘴里出来,他也不能笑得太厉害。不过沈优子可不理会这些,这贱人笑得就和她尖叫一样放荡,好像这就是他妈天底下最趣味无穷的事。她浪笑中甚至还爱抚了一下金以恕那张鸟脸,仿佛在奖赏他做了一件最伟大、最高尚、最漂亮的美事。

她这种举止激起了我内心极度的反感,使我不得不说一句话。

“要我说,”我对金以恕说,“你就应该把那东西射在该射的地方。上帝造出子宫这玩意,不就是为了装男人那混账液体的?”

“有道理!今晚我就射在你这里面了啊?”金以恕说时摸了摸沈优子大腿之间的混账部位,那部位我曾光顾过一次,这你知道。

沈优子反应漠然,她在瞟着我。我感觉到她在瞟我,就将目光迎上去,盯着她看了足足五秒钟。你要是愿意听我分析这五秒钟我的目光所含的意味,那我可以这样说:我盯着她看,就好像在问她:“难道你忘记了那夜你和我的鸟事了吗?要不要我捅出来博取大家一笑?”真的,那时候我真想把那段混账鸟事说出来。

这贱人好像领会了我那目光的意味,就避开了,也不再笑了,真的,她脸上一下子阴沉起来,如同天空突然滚上了乌云。我敢赌一百万,那五秒钟内,在我和她心中有一种心照不宣的东西,就是这种东西,使她脸上滚上了乌云。

这一点小插曲不影响我们搓麻将的利索。我对面是金以恕,右边是关亨,左边是贾力勍。这一盘我没太在意,结果贾力勍赢了。

这时我叫的米粉送到了门外。我把米粉端到自己桌上,加入刚才我弄的辣椒。我吃米粉花了五六分钟时间。他们停下来等我,没怎么说话。不知为什么,这平静使我感到一种山雨欲来的微妙气氛。

57

第二盘是我赢。我一赢,这几个鸟人就他妈阴阳怪气起来,好像我陪他们打牌就必须输才说得过去一样。他们一阴阳怪气起来,我脸上立刻回复了那种似笑非笑的神情,这已经成了一种条件反射。我感觉我又掉入了那种狗娘养的氛围中,如同虫子掉到了蜘蛛网里。

我不想去描述每一盘的输赢了,没那个必要,我想你可能也不耐烦听了。我只想大概说一下,那天下午从第二盘开始,我赢了一半左右,另一半由他们三个人风水轮流转。反正他们就一直是阴阳怪气,一句话不说。打牌打到白热化的时候,是不大说话的,这时候输赢占据了一切。

下午四点过,我来了一盘清一色,这是我这天第三次来清一色。那几个鸟人面面相觑。金以恕猛然捶了一下桌面。这当儿沈优子从他那混账大腿上滑了下来。

“我就不信你不作弊!”这鸟人指着我吼道,“你他妈到底怎么搞的?”

关亨和那娘娘腔喉咙里也咕哝了一句什么,我没听清。我当时和金以恕怒目对视,仿佛要在怒火中把对方消灭掉。

“你他妈到底怎么搞的?”他又嚷了一遍,“我就不信有这么好的运气!”

“我没作弊!”我斩钉截铁说,——只能这样说。天哪,我真恨不得上帝来为我说一句公道话。

“你说没作弊就不作弊了?”金以恕叫道,“你怎么解释这么长时间来你一直是赢?我就不信这天下有这么好的手气!”

“我向上帝发誓:我没作弊!”我又狠命说了一遍,几乎是一字一顿。你要是以为我说得轻松,那你真是糊涂到家了。

“哈哈哈……”

这几个鸟人同时怪笑了起来,好像听到了最他妈荒诞不经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