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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京幻影侵入手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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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京病人与鬼02(第1页)

凌晨,车窗外昏黑得贯天彻地,山峦在雪亮的车灯下混沌成一团光影,日下部浴场离雏井村的确不远,一无所知的绝井户最终被顺利塞进了神社,他现在的身份可谓是病人与嫌疑人的双重组合。

村里世代负责神社的巫女大半夜爬起来开了门,虽然相当通情达理地答应了拜托,但对绝井户的脸还是十分迷惑——如果不是知道这里并非涩谷或池袋,她都想问问这是什么新品种的spy。

“……原来如此,我想想,社务所的房间是空的,待一晚问题应该不大。”披着衣服的巫女挑灯带路,长发如泼墨,“雪上神社在村子边缘,非常安静……不会有什么刺激病人的东西。”

“哎呀真是不好意思,麻烦您了白鸠小姐。”毛利小五郎殷勤地搓着手,旧病重犯,“大冬天的晚上也太冷了,要不把路告诉我们就好,您先回去吧,不然家里人也会担心的。”

说到后半句时,他真情实感了起来。眼前的巫女看起来也就比毛利兰大一些,脸色和他女儿一样冻得微微发红,今夜的降温实在过于猛烈了。

朱红鸟居跨过头顶,注连绳在风中轻晃,参道指向漆黑的树林,在这个没有月光的夜晚,风冷得令人心慌。

“咳咳……不,放心吧。”白鸠圭抑制住咳嗽声,悄无声息地走过石板。

“白鸠家只剩我一人,没有人会担心这种事。”

钟声回荡。

低昂,悠长,规律而无穷尽地摆荡下去,声若金铁,脊背发寒,这是死之回音,丧钟在被人无止境地敲响。仿若失去四感只剩听觉,最熟悉的存在即为晚钟。

闭目养神的时刻结束。

绝井户第一时间看向门口,没有任何人推门出现发出警告,世界一片静悄悄,除了莫名急促起来的呼吸,安静得几乎能听得见擂鼓般的心跳。他没有睡着,所以钟声并非来自梦境,那这恐怕是只有他能听见的幻觉,独属于一人的晚钟。

没有人推门而入,但久伏堀正站在门边,一只苍白的手虚虚地放在了纸拉门上,当然毫无疑问,幻影绝不可能干涉现实。

但是,他想出去。

绝井户用眼神犁了一遍这位伴生物:“你想去哪?”

久伏堀当然不会说话,他只能默默直视绝井户,另一只手捂住的脖颈刹那间血流如注,仿佛被直接撕开。不知道距离,也不知道状况,只知道有人可能会死,喉咙霍开地死去。

——作为绝井户,他必须解开久伏堀的死亡之谜。

“不会说话是不是也太不方便了?”神探无可奈何地打开了门,风夹着雪冲进室内,温度已经降低到如此地步。他打了个激灵,跟随身影闪烁的久伏堀迈开步伐,偏离道路,穿过树林,他们的方向是深入山间。

久伏堀的指路最终停在山里不知道哪个角落的木屋,看起来像是守林人废弃的临时据点。

“我的直觉是这个案子也和日下部麻见有关。”

披满雪的神探叹了口气,拍了拍半湿的大衣后小心地推开门。木屋内一片杂乱,落满灰的地板上躺着一个小小的身影,疑似昏迷不醒,而露在空气里的皮肤接近冻伤已然泛青,如果就这样放置下去,这个寒冷的山间冬夜将在此处杀死这条脆弱的生命。

是江户川柯南,他不应该死在这里。

绝井户当机立断关上门,把人拎起来拍了拍,然后用沾着余温的大衣裹起来,虽然寒冷也在侵蚀他自己,但好歹不会很快死掉:“江户川柯南?醒醒,柯南,江户川柯南!”幸好他大衣底下没单穿衬衫,西装三件套俱全。

反复拍打下,眼见人似乎有幽幽转醒的意思,绝井户当即把冰冷的手贴上他的额头,效果拔群:“嘶——好冷!”

“醒了?”有意识就不那么容易死,绝井户抱着他,眼睛却盯着旁边在地上躺尸的久伏堀。

那个几乎划断脖子的裂口并没有消失。

的确,如果按照江户川柯南的情况,久伏堀的表现应该是冻死,但显然男孩的生命力颇为旺盛,一时半会还没什么大事。这条命不是低温夺走的。

“绝井户……你怎么在这里?”江户川柯南恢复意识的第一反应是警戒和思考,“算了,看时间我没晕过去多久,幸好你没有直接撞上打晕我的人。”

后知后觉,他现在开始觉得浑身上下都在疼了,凶手毫无顾忌,没有直接杀死他还是因为被电话叫走的,恐怕是,赶时间吗——那就不是一个人的犯罪行为了。

他们到底策划了什么样的罪恶计划?

“因为我是个神探。”绝井户把柯南的脸往大衣领子里塞了塞,顺手打开了门,“而且这句话应该我来问你,以及,你不觉得现在过度用脑不是什么好事吗——好了,这里温度太低,还没有防寒措施,我们必须得走,回到神社还能有热水。”

何况,神社至少靠近人类的居住地。

“所以神社离深山是有近路吧。”柯南若有所思,没有挣扎。

他把绝井户到底怎么发现他的这点问题压在了心底,现在不是刨根问底的好时候……如果戳破了什么,他这副小孩子的身躯,是真的有可能死在这降雪的深山里。

或许这整个雏井村,都没有人可

信。

绝井户看得出,男孩又沉浸在了思考中,不顾一切地、全心全意地试图解开被人隐藏的秘密,即使呼吸都微弱了下去,眼神却依然明亮冷静,不同于久伏堀身上的强制,这是可以与他无关的案件。

只要他不去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