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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七章 高陵兵营2(第1页)

这三个地方的将士正好也占据进攻皇城的最好位置,李景宣想着,既然已经来到兵营,有些话不得不问,说道:“你们的主力在哪里?”

赵处俊答道:“在高陵。dangkanshu”

李景宣道:“益州还有多少将士,守得住与吐蕃接壤的边境吗?”

赵处俊道:“还有十二万,常年驻守益州,足够对付吐蕃。吐蕃有十五万将士,有些还是被迫参战的孩童和奴隶,刀剑拿在手里尚未熟练,见到大军溃败,只会想着投降和逃跑,不算真正的将士。”

李景宣道:“若是科罗将陆阙部放在凉州对付肖钧夷,亲自率领木昆部,石洛部与铁勒联手南下攻城,过了萧关,高陵的军队能撑多久?”

赵处俊略显迟疑,没想到李景宣会这么问,眼眸审视着地图,答道:“突厥和铁勒是游牧民族,比吐蕃势力要强很多。若是张彦博守不住萧关,斥候可以在三百里内查探出对方军情,我们排兵布阵,这时候只能巧胜,拖延时间。我们将三军留在高陵,三军往南与岐山将士汇合,三军以东围住东面攻势,待到梁州兵力赶来,可以撑下十几天,没有问题。”

李景宣转身看着地图,说道:“岗日群山是关键一战,肖钧夷会倾巢出动大量主力,萧关和高陵的军队至关重要。我知道你们不服我的命令,若是突厥攻破长安,家国难保,受苦的还是平民百姓,你们想着这些也要打着精神,替我守住高陵。”

赵处俊一时无语,李景宣接着道:“赵处俊,你将十军校尉都叫到营帐里来,我和他们说些话。”

校尉都在校场训练,所以身上穿着甲胄,腰际配着刀剑,便走进了营帐。这些将士个个身形健壮,面色粗犷,十个人走进来,让帐内的空间显得狭小局促,相比之下,李景宣纤细柔和,略显平静。

李景宣道:“众位将士,我受皇帝诏令,接过李屹的兵符,掌管益州将士。众将常年驻守边关,论打仗的事情,你们比我懂得更多。既然已经接过兵符,暂任大将军的职位,以后还望众位将士,包涵错处,当面指教。

你们也应该知道,高陵四百里外的萧关,守着大唐的边境,而高陵则是长安的最后一道防线,凉州战役,虽然肖钧夷抢下金塔镇,开始采取反攻策略。但是不管普拉善隘口,还是岗日西坡,突厥人都比我们要更熟悉地形。若是他们与邻国铁勒联手,假意抵挡凉州攻势,进攻萧关。高陵就成了主战场后方的重要补给和防线。我现在命令全军将士每日早晚操练武艺,加强训练。同时,校尉严密布防夜间巡逻,每隔十日进行一次夜间训练,点将三鼓,不到者受罚。曹副将会及时向我汇报军务,军营一切事务由赵处俊代职处理,奖罚自行定夺,事后让王简写文书给我即可,出兵收队,前方侦查,都可行便宜之权。

不过,若是谁犯了军中规定,不管将军还是士兵,向外族传递消息,私自潜逃,扰乱军心者,当斩当罚,以罪论处,绝不徇及私情。”

校尉们应道:“谨遵将军命令。”

楚王府后院的杂物间堆着一些书籍和废旧家具,前几日仆役已经擦拭整理过,窗框什物不见灰尘,贮存的东西虽然年代已久,房屋还算牢固。屋内守着两名侍卫,南面墙壁有一条暗道,通向地下酒窖。

酒窖的四壁是坚硬粗糙的石墙,当年建造的时候工匠打磨得随意,如今在火光之中倒下灰暗的影子,分外阴森可怖。地上铺着杂草,两边的铁架子挨墙放置,上面燃着火堆。

屋内立着一根十字木柱,张彻被铁链拴在木柱上,眼里闪烁着火光,面容苍白,视死如归。李屹和王简站在张彻身前,李屹道:“张彻,我们和你在这里已经耗了几个时辰,我知道你不怕死,但是怎么死又是另一回事。你在李景宣身边待了几年了?”

张彻道:“十二年。”

李屹道:“十二年,够你为他卖命的了。你能听得懂不少方言,善于潜伏到敌人内部查探消息,我身边正缺这样的人手,你还是回李景宣身边,为我做事,我保证你的待遇不会比现在差。怎么样?”

张彻苦笑道:“多谢楚王殿下看得起我,我自幼父母双亡,在上林苑犯了重罪。太子殿下将我收留到王府,我才有机会能够活下来,报答他的恩情。现在我既然已经在京兆府做了衙役,不会再随意改变身份。”

李屹道:“昨日晚宴,你得到多少消息?”

张彻道:“我只在府外查探消息,没有偷听你们的谈话。”

赵处俊昨日给李屹的消息也是这么说的,按理来说,张彻没犯什么错,但他是李景宣的亲信随从,就不一样了。

赵处俊道:“王简,告诉他,我们在益州是怎么对付吐蕃奸细的。”

王简道:“我们会在刀上涂毒,刺中对方的手臂,肩膀和腿部。第一日伤口红肿疼痛,不断的泛出脓血。第二日,毒性发作,伤口周围的皮肉坏死,我们不得不为他剃去骨肉,整个过程大概需要三四个时辰。我记得当时中毒之人的惨叫不绝于耳,声音嘶哑,还在那里低语着胡话。第三日,我们不会再去管中毒之人,多半他们自己也会想办法,了结这场痛苦。”

李屹道:“对了,你以前还被齐戈捅伤过,听说伤得还挺重。”

张彻眼神略过一丝惶惧,神色坚定,仍旧沉默不语。

李屹走上前去,用手背摸索着张彻的胸膛,停留在一段肋骨处使力按压下去,张彻忍不住一声惨叫,颤声道:“殿下,我只是京兆府的衙役,听令办事,真得什么都不知道。”

李屹看着张彻气息急喘,被铁链捆住的手腕已然摩擦出血痕,放下手,质问道:“什么都不知道?景宣将你教训得真好,受了这种痛苦,还敢什么都不说。你也知道我刚才若是再用力半分,你就没命了。告诉我,杀害沙罗使臣的那个焉耆人被你们关在哪里?还有你今天在酒肆碰面的人,他和李景宣到底什么关系?你们夺下我的益州兵权到底在谋划什么事情?”

张彻紧咬着嘴唇,一言不发。

王简好言相劝:“张彻,你还是告诉我们实情吧,殿下不会伤害你,在李景宣身边和为我们做事有什么区别,又不会少你银两,还能捞个官职,有什么不称心的?”

张彻紧紧闭上眼睛,叹声道:“殿下,那个杀害沙罗的焉耆人叫拓西,他与科罗联手,暗中勾结李绪谋逆犯上,想要夺取皇位。殿下,他想要的是皇位,不是做你手下的权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