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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病祸(第2页)

势力前去,但欲为何事就不得而知了。”

左初尧道:“封易上司对此事预测的结果如何?”

卫天擎看了一眼皇帝左初尧,沉声道:“这一次,封易上司恐怕无法预测。”

左初尧疑惑道:“为何?”

卫天擎:“因为……黛雅山上窥探天道调用时空之力的人,术法修为并不在他之下,若上司强行推演,则短时间内我国便有两人窥探天道,可能天要降灾!”

预测未来,穿梭时空,都是逆天行事。术法一道包罗万象,但却冷门至极,究其原因,除了晦涩难修之外,还有天道反噬。在人类肉眼所见的范围之上,有万里云雾和九重天域,窥探天道正相当于破九重天,拨万里雾,于朦胧中见大道。而天道如同神明,凡人不懂规矩,觊觎法则力量,一旦被天道察觉,神明便降下浩劫,以示万族。

所以一句说穿,术法虽在常人眼里无所不能,但无论是五行推演,还是横跨时空,都不过是人类在天道法则的盲点之下偷摸行事罢了。

左初尧此时也明白,封易不愿冒险预测,实为规避之举。术法到了他这等境界,想要安稳,需知分寸。王不见王,相安无事。

“在北国,能够与封易上司相提并论的术法高人,我多半也猜到是谁了。”左初尧淡淡道。

卫天擎思索片刻,道:“风月剑派的术法长老,周季。”

左初尧点点头,随即又陷入沉思:“只是这暮歌城的风月剑派,这次又想干些什么呢?”

卫天擎:“结合我们收到的其他消息,末将认为这之中或许有联系。”

左初尧:“什么消息?”

卫天擎缓缓道:“不夜城少府主无故失踪,而府主夜半语此时突然宣布闭关。”

左初尧点点头:“朕倒也略有耳闻,据传那夜千尘还一夜连破两境,成为了有史以来最年轻的通灵境之人,比同时期的墨倾雪还早了几年,真是人不可貌相。但这与周季调用时空之力有何关联?”

卫天擎道:“北国上下,如今没人能找到夜千尘,他如同人间蒸发一般消失了。但夜府对此格外淡定,只怕夜千尘并非所谓的失踪,而是被夜半语安排去了北国之外了。但再快的车马也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走出北国边境,所以周季调动时空之力,用途应该便是送走夜千尘。”

左初尧:“夜老前辈如此着急,又欲盖弥彰的宣称闭关,只怕其中大有缘由。”

卫天擎问道:“是否彻查此事?”

左初尧望向了窗外,皇宫很高,目光所及大半个帝都,但他望向的是更远的地方,那是不夜城的方向。

“不用了……事实上,查也没有用。不夜城从来不在皇室的掌控范围,夜老前辈欲瞒之事,没人查得到。”

早在六国未分的时候,北方大陆已有了不夜城,这座城从来也不参与政事,但数千年来无论是兵荒马乱或是国泰民安的时代,它都屹立于此无法撼动,其实北国真正的核心是皇室,还是不夜城,只看世人从哪一角度定义罢了。

卫天擎想起联盟大典之上,夜半语始终保持中立,而暮歌城又充满未知之数,不由担忧起来,道:“天河摄于联盟大势,虽说暂时退却,但也不会永远甘心屈居青山,而不夜城与暮歌城关系密切……末将想到一件往事,不知当不当讲。”

左初尧站起身走到窗台,负手而立,背对着他,道:“大将军但说无妨。”

卫天擎走到左初尧身旁,用只有他们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说道:“十三年前,夜明之私通魔族,当时他正是在暮歌城的帮助下前往末法蓝海域,险些令我们……总之,此乃前车之鉴,不夜城始终与暮歌城关系密切,此时又不知要将夜千尘送往何处,即便是要他去完成夜明之当年未竟之事也不无可能,末将认为,此事仍需留心。”

阳光洒落于富丽堂皇的宫殿,温柔地照耀在左初尧身体正面,留下一道被拉得修长的影子在地上,卫天擎看不到他的表情,只听见他充满感慨的声音。

“当少数人正在垒砌一道高墙,妄图阻挡一些事物时,则引来了很多有同样立场的人参与其中,高墙便逐渐坚不可摧,密不透风。但高墙之外被挡住的,到底是仇敌,还是他们心中的成见呢?夜明之一事,于公,他自然是违背了北国最高铁律,私通异族,大罪弥天。于私,他在当时的情形下只是做出了唯一的选择而已,这么多年来朕委实说不清他错在哪啊……”说完,左初尧手指向窗外,道:“大将军,你看。”

卫天擎随着这一国之君的目光一同看向窗外,远处有一群白鸽,此时它们挥动着翅膀,集体飞到一座钟楼最高的斜顶檐边处歇脚。而原本停靠在屋檐的一只乌鸦,因白鸽群的到来显得有些局促,乌鸦往斜顶边缘挪动,白鸽群便往空余的地方拥去,无奈乌鸦不停挪动,但每让一分,余地越少,直到白鸽彻底占据了屋顶,乌鸦则形单影只地飞走了……

望着这一幕,卫天擎不知所以。

左初尧浅笑一声,道:“原本那只乌鸦并没有错,然而这么多的白鸽降临时,乌鸦受了排挤飞走,但钟楼的斜顶有两面,又这么宽大,它完全可以到另一边去继续栖息,可它没有,最后还是选择离开了,大将军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卫天擎道:“乌鸦代表着不详与厄运,而白鸽象征纯洁和平,同一屋檐下,自然不可能有异类存在。”

左初尧意味深长道:“不错,正如同当年我人族崛起要在这片土地建立国度时,北方大陆残存的魔族也不得不回归深海一般。但这片土地从不会说话,承载着乌鸦与白鸽的屋顶,也并不能决定谁来谁走,它们先后到来,而后争执,最终只留下胜者,这样败了的一方就全是错的吗?”

这最后一句话,北国所有人说出来都将被冠以离经叛道之名,但偏偏这是出自皇帝左初尧之口,卫天擎望着他,却不知要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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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夜明之所行之事,说不定也只是想要让魔族与人族做出一个折衷之法,最后不得已才触犯了国律呢?大将军,你说如果乌鸦的毛发是白色,而白鸽们又足够大度,那么它是否也能在屋顶有那一席之地呢?”左初尧淡淡地问道。

卫天擎摇了摇头,沉声道:“非同族,心必异!夜明之太过执着,才酿成大错。”

左初尧道:“我们与天河的宿怨,比之人魔争斗,也不输几分。当初苏锦安的三问,确实都是朕所从未想过的,唉……只是朕代表着北国人类,关于种族之事。哪怕心有疑虑,又能问谁呢?”

卫天擎道:“陛下有惑,自然谁都能问,何患无解?”

左初尧叹了口气,摇摇头,道:“罢了,这些容后再说,现下有一急事,还需大将军你去操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