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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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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第1页)

他现在连个洞房都还未成,cao心子嗣做什么,他才不急!三殿下幽幽吹了茶烟,润了嘴唇,同母亲说道:“有这几日缓的,幽地那些虾兵蟹将也该回过神了。”“华京有我们。”宴兰公主神情傲然,手一刻不闲,又转着桌上的茶杯玩。“你守着我放心,用人,你比我强。”三殿下点头,“只是,我要把地脉封印的位置告诉你。”现在的白塔烟铃只是个障眼法,京城地下的位置,已被他挪了。宴兰公主惊讶抬眉:“你竟然敢动华京的风水地脉!若是出错,你要为这片土地陪葬吗?!”“并无差错。”三殿下自信道,“一草一木我都不会妄动。我还好端端坐在这里,没有灰飞烟灭。”宴兰公主这才大笑:“够狂,不错,是我儿子!”三殿下手指向下,点了点桌面:“我把它放这里了。”封印在王府地下九尺,并不深的位置。这就不是狂妄,而是胆大包天了。浸月也忍不住道:“好个小子!”竟然是把封印挪到了自己的老巢。“别是在你爹的身子底下吧?”宴兰公主探问。三殿下笑而不言。浸月道:“这八成是了。”宴兰公主催促道:“别藏着掖着,把你的布防图拿来我看。”“在这里。”三殿下手指敲了敲自己的太阳穴,对母亲道,“此事我只说给了你,你就忘了它在哪里,当它还在白塔就是。”被他忽略的浸月惊异道:“怎么只和宴兰说,我不是人吗?”三殿下还是未搭理他。父子俩一报还一报,冤冤相报,其乐融融。宴兰公主眼中光芒流转,了然于心,问他:“你有安排人守白塔吗?”“全都安排在白塔附近了。”三殿下回道。宴兰公主狡黠一笑:“那我知道该如何布防了,你放心出门去吧。”三殿下又叮嘱了一句:“守塔的事,都可问梅徵。宫里如果来人,若不愿去,可以回绝了。”这下换宴兰公主不高兴了。“用得着你教?!”她拍桌,和浸月站在了同一战线,“临朔,想不想知道你的孩子,是男还是女?浸月看到了,但我们就不说,急死你。”三殿下慢悠悠笑的像只猫,不疾不徐道:“都好,都好。”该来总会来,洞房还八字没一撇,这就以为他着急孩子了?还是不了解他。若是换成何时才能和元夕合为一体,他立马放下身段,央求他这不着边的父母快些告诉他。三殿下准备了一晚,等次日天亮,窝在沈元夕身旁睡了。等到日上三竿,沈元夕猛地弹坐起,彻底醒神后才想起三王府没有侍奉公婆的要求,三殿下的父母比三殿下还要厌烦礼法规矩。她松了口气,低头看到三殿下搭在她腰上的手,轻轻推走了,蹑手蹑脚下了床。梳洗好,她惦记着三殿下昨日说的出远门,叫来小福嫂帮忙收拾行囊。衣物挑好后,小福嫂道:“殿下这是让姑娘管家了吗?那姑娘可要问清楚去几天,路上在哪歇息,带多少盘缠,要备什么东西,做到一清二楚,才能让殿下放心。”沈元夕犯起了难,沉默半晌,她道:“我问问三殿下吧。”她回到里间,站在床边犹豫着要不要叫醒三殿下。他今日睡得很踏实,睡相也很好,大大方方露着上半身,平躺着,可能是天暖了,他没有再像猫一样团起来藏被子里,早上被沈元夕推开的那只手,还在那个位置放着,露出的胸膛规律的起伏着,他身边仍然留着一个缺,等着沈元夕来躺。也因如此,他睡得靠外,铺满枕的银丝柔软泛光,有几束还淌下了床沿,发尾蜿蜒在地板上。沈元夕的手悄悄摸了摸那些溢出边的银发,内心纠结无比,最终还是放弃了。对着他这样乖觉好看的睡相,她下不去手。走到冬院,见宴兰公主独自站在树下看雪。“这棵梅树怎么不开?”见她来,宴兰公主指着树问。沈元夕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可能还不到开的时候。”三殿下虽然告诉了她,王府每个院的时间流速不同,但她并不知晓这树花会在什么时候开,这也只有三殿下才知道。沈元夕有些后怕。自己一问三不知,宴兰公主会不会在心里叹息她不是个做贤惠主母的好料?

宴兰公主走了过来,雪上多出一串脚印。“临朔小时候,曾想将天底下所有的血红色花都移到冬天开,白雪映红,他喜欢那样的颜色。”沈元夕想起了同他去飞霞山,他指着那树开得最盛的血红梅花自豪的模样。想起他,沈元夕想笑,但又心事重重,难以展颜。“怎么感觉你有心事?”宴兰公主贴了过来,整个人像只大猫倚靠过来,似要挂在沈元夕身上,“说说看!”“……也没什么,三殿下说要去璋州接云星回来。我没问这次要去多久,不知该怎么备行囊。”“你cao心这个做什么,丢给他cao心!”宴兰公主提供了另外一种解决办法。沈元夕不大赞同,思虑道:“可是,准备不妥的话,也许会给殿下添麻烦。”“哟,那你可真是宠他。你不麻烦他麻烦谁?他愿意你麻烦云星吗?”宴兰公主传授夫妻经验,语重心长道,“直接告诉他,你不知道收拾什么,让他自己去想,他甘之如饴呢!”沈元夕呆愣愣看着宴兰公主。“能者多劳,他比你多活二百多年,要是还让你忧心怕给他添麻烦,那他白活了,我劝他直接自刎活你后边去,做小的让你照顾。”这番话过于新鲜,沈元夕魂飞天外,久久没能回神。“临朔这孩子,你能用就用。”宴兰公主拍了拍她的肩,笑眯眯道,“天下他都能撑得起,小小的一次外出,不在话下,你且跟着就是。要是这趟出行不舒服了,回来与我说,我让浸月再教,教好了还你。”太阳落山前,三殿下“起了个早”,仔细梳洗完毕,问沈元夕备好东西了没。沈元夕想起宴兰公主的话,想了想,回道:“我不知道要跟殿下去多久,自己一个人也没出过远门,不知道该准备些什么,准备多少,殿下看呢?”三殿下诧异道:“你喜欢穿的衣服,喜欢的小玩意,想看的书,只收拾你喜欢的就行,其余的我都备好了。”半晌沉默,沈元夕喃喃道:“还真是。”还真是和宴兰公主说的一样,三殿下并非让她cao持这趟远行所需,只是让她带上自己喜欢的东西,路上解闷。沈元夕仰起脸,冲着三殿下嘿嘿笑了起来。“还以为你要考验我持家的能力,苦恼了好一阵呢。”三殿下轻笑一声,手心托着她的那只玉兔镇纸,温柔笑道:“小元宵,这只兔子还把玩吗?”“拿着也行。”“行,那就带上。”三殿下装好后,揉着沈元夕的脑袋,“瞧见了吗?就这么简单,好玩就带上,别想那么多。”作者有话说:闲逸三殿下带着沈元夕日落离府。出行用的马车,外头看与一般车驾并无差别,但沈元夕登上马车,发现里面要比平日坐的马车宽阔数倍,够放一张床还能留有空余。沈元夕推开车门,三殿下坐在前方驱车,拉车的马只有一匹,步伐矫健,并不吃力。这会儿夕阳斜下,暮光如火,三殿下的银发也铺上了暖色,他精心编了头发,发间深红的眼儿媚闪烁着柔光。沈元夕看呆了,不由感慨:“好漂亮。”三殿下偏过头来,看清了她视线之后,笑着将那眼儿媚的金簪抽出,给了她。银发散了部分,流光溢彩。沈元夕呆呆接住这枚眼儿媚,又抬头去看三殿下。“我是说,殿下漂亮。”三殿下没说话,只不过车子一扭一扭,那马好似也跑得更有劲了。等天黑透,三殿下回到了车内,马车还在跑,沈元夕扒着门边望了一眼。这马不叫也不停,闷声拉着车,跑了快两个时辰了,而三殿下之前虽在车外握着马鞭,她却没听到鞭子声。“……这是什么马?”沈元夕的声音都吓飘了。夜半三更,一浑身发光的白马悄无声息地拉着一辆口小肚大的车跑在荒郊野岭,像极了鬼怪故事。“是傀儡。”三殿下坐过来,拿起了她刚刚看的书。“这么颠簸,如此看书费神。”三殿下说着就收起了她的书。沈元夕道:“不看书……那做什么?”三殿下凑近烛台,摘下琉璃罩,轻轻吹灭了烛火。今夜没有月光,夜空繁星明亮,仅是星光,就足以照亮人间大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