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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奈卿卿动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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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55(第1页)

所有未竟之事一一补过。

谢昶将天灯递到她面前:“许愿吧。”

眼眶涩涩的,恍惚有一层湿意划过,阿朝忍着落泪的冲动,双手合十,轻易柔软的嗓音散落在纷纷扬扬的大雪里。

“一愿爹娘安息,二愿万事胜意,三愿阿朝与哥哥……年年皆欢愉,岁岁常相伴。”

天灯在漫天雪沫中缓慢上行,摇红灯影里映出少女清丽莹澈的面庞,风雪天浓云密布,万里无星,而她一双眼眸亮晶晶的琥珀一般,仿佛所有被浓云遮住的星星都倒映在她的眼底。

谢昶静静地看着她,唇角弯起:“不是说,念出来就不灵了吗?”

小时候问她许的什么愿,小丫头都藏着掖着不肯说的。

“有什么不能说的?”阿朝抿抿唇,看向身侧男人英俊冷毅的面容,“哥哥是当朝首辅,我若想要什么,何须求神问佛?”

谢昶弯唇笑了下。

既如此,那便祝她如愿以偿吧。

……

年前谢昶打算给她找个女先生,补一补经史子集之外的功课,阿朝在乐艺、格律和算术里头选了后者。

横竖她这辈子是不可能靠琴棋书画出人头地了,阿朝有自己的小算盘——她现在每日与崖香捣鼓胭脂妆粉,竟然也咂摸出了其中的乐趣,往后若有机会在外面开间胭脂铺子,自己会看账本,底下的伙计才不敢胡作非为。

琼园被查抄,好在留下这几本千金难买的配方,若不能好生利用起来,实在是可惜了,况且她做的胭脂膏子连公主都在用,这就是亮铮铮的活招牌。

阿朝想过了,她总不可能一辈子住在谢府,吃喝都是哥哥的。

哥哥是清正廉洁的首辅,不是搜刮民脂民膏的贪官,况且他日理万机,前朝大事都已忙不过来,总不可能还有工夫研究生财之道。既如此,那就让她做妹妹的来发家致富吧。

思及此,阿朝不免又有些发愁,她还想把铺子开在寸土寸金的棋盘街呢,哥哥不会给她租赁铺子的钱都拿不出来吧?

年末谢昶趁闲暇问及她的功课,江叔都是如实回答:“姑娘近来愈发勤学,每日比往常早起半个时辰,上半晌读书写字,午间只休息半个时辰,便又忙活脂粉香料去了,下半晌跟着先生学算术、看账册,算盘打得啪啪响,倒很是乐在其中。”

他抬了抬眼,觑自家主子的神色,“听佟嬷嬷说,姑娘有意自己开间胭脂铺子。”

谢昶眸光微敛,指节扣着案面,眼里看不出情绪。

江叔知晓主子的顾虑,做家长的,没有哪个愿意让自家姑娘出去抛头露面、受人指点,这是其一;生意做得好,当掌柜的操劳,生意做不好,当掌柜的操心,横竖费时且费力,这是其二。

何况主子名下的产业遍布北直隶,别说府上不差这一口粮,便是娇养出公主的作派,主子也是养得起的。

可姑娘大了,有自己的主意,又肯为之付出时间和精力,本身是一件值得鼓励的事情。

江叔想事情,向来顾念他们兄妹二人的感情,对阿朝也是实打实的好意。

谢昶抬眸,先问他的看法。

“老奴以为,万不能一盆冷水浇灭了姑娘的热情,”江叔忖了忖道,“就看姑娘是不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倘若是真的喜欢,大人不妨容姑娘一试?左右都是做女儿家的生意,无需与男子打交道,真遇上麻烦,还有大人出面解决。”

谢昶嗯了声,沉思片刻,又问道:“姑娘家十五及笄……生辰贺礼上可有讲究?”

姑娘家喜爱胭脂妆粉,可阿朝自己就是半个行家,外面胭脂铺子的即便再好,只怕还不及她亲手所制的考究。

江叔当然乐意出谋划策,心道主子冷心冷性这么多年,如今得亏姑娘在,倒多了几分人气儿了。

江叔提了几句想法,说完笑着感慨:“照大晏人家的规矩,姑娘及笄之后,婚嫁大事也该提上日程了,大人心中可有主意?姑娘这样的性子,许配哪家的公子更好?”

话音方落,便见自家主子原本温煦的眸光肉眼可见地冷了下来。

良久后,似是沉声一叹:“此事不必急于一时。”

江叔哪还敢再往下说,赶忙道:“是老奴多嘴了。”

谢昶自知对这个妹妹应仅限兄妹之情,但这并不代表,他已有将她许配旁人的心思。

所谓长兄如父,他既是阿朝在世上唯一的亲人,自然要为她择最好的夫婿,不是谁都能娶他谢昶的妹妹。

倘若天下男子皆非良配,他也绝不让她下半辈子将就着过,他作为兄长,便是养她一辈子又有何妨。

岁末的盛京年味十足,家家户户都贴上春联,挂上了红灯笼。

谢府也不例外。

这几日丫鬟小厮们又是洒扫除尘,又是张灯结彩,府内上下热热闹闹的。

阿朝的生辰在南方小年这一日,与北方小年差一天,两位主子又都是南方人,江叔与几位管事一商议,干脆腊月廿三、廿四连着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