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摔在了地上。

张晓舟感到就像有一盆冰水直接从头顶浇了下来，冷彻骨髓。现在已经不可能回到对面去了，他看到两条速龙围着对面的单元门试图攻击躲在里面的人，好在它们很快就被周围四散逃命的人所吸引，扭头向他们追了过去。

即使是不考虑老常的状态，他们也不可能穿过这条危机四伏的马路跑到对面去，李彦成和老常身上的血腥味对于那些嗜血的动物来说就是最好的诱饵。

“我们到里面去！”张晓舟对李彦成说道。

他们搀扶着老常走到超市里面，让他靠墙坐下，张晓舟看着一分钟前还对同为人类的竞争者们挥动拳头，现在却全都像鹌鹑一样缩在角落的人们，心里已经完全恨不起来。

“想活命就帮我一把！”他大声地对着他们叫道。“用这些货架把门堵起来！”

人们面面相觑，张晓舟跑向距离大门最近的那个货架，奋力把它向超市的大门推去，李彦成明白了他的想法，急忙过来帮忙，几秒钟之后，一个人走了上来，然后是更多的人……

四五个货架被推了过来，死死地压在靠街的那一侧，把门窗都死死地堵了起来，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有几个人直接瘫坐在地上，用手捂住了脸。

张晓舟这时候才感觉自己全身的力气都被消耗一空，他退后几步坐在了老常的旁边，闭上眼睛，什么都不愿意去想。

“我们该怎么办？”有人低声地说道。

“我老婆和儿子还在等我……”有人绝望地说着，过了一会儿，有人低声地哭了起来。

他感觉有人碰了一下自己，睁开眼睛，却看到是李彦成。

他递给张晓舟几块巧克力，然后坐在了旁边，撕开包装大口大口地吃了起来。张晓舟愣了片刻，爬起来到日用品那边，拿了一大堆干净的毛巾过来，让老常压在自己的伤口上止血。

被困在超市里的有将近三十人，全都是精装的汉子，在这种时候，也只有他们才会有勇气和体力出来冒险。抛开之前他们疯狂而又愚蠢的做法不提，他们每个人都应该是一个家庭或者是一个小团体的主心骨，但现在，他们都已经回不去了。

所有人就这样在黑暗里静静地听着外面那些人的惨叫，速龙快速地在外面的马路上跑来跑去，欢快地吼叫着，从货架之间的缝隙里看出去，可以看到它们正在低头撕咬着那些死者身上的肉，相互之间还在不断地争抢着。

一种绝望的氛围在超市里蔓延着，“死也要做个饱死鬼！”突然有人自暴自弃地捡起那些掉在地上的东西大吃起来。几分钟后，几乎所有人都开始拼命往自己的嘴里塞东西。

张晓舟冷眼看着他们的举动，他吃了几块巧克力，喝了一瓶红牛，感觉自己的精神和体力都恢复了一些，便站起来喂老常喝了点水。他的伤口还在流血，但看情况应该没有被刺中致命的内脏，这或许是唯一的好消息。

“让我看看你的伤口。”他对李彦成说道。

超市里有手电筒和电池，他用手电筒的光照着，翻看着李彦成头上的伤口。

“还算好，不是很长，也不是很深，否则的话就必须想办法缝合起来了。”

“蓁蓁怎么办？”李彦成却轻轻地叹了一口气说道。抛开他们被困在这里的意外不提，整个计划的前半段其实已经圆满的完成了，但恰恰是因为他们被困在这里，最关键的步骤却没有人来进行了。

“他们应该会按照说明书给她吃药，我专门找了很多地塞米松、苯海拉明这些药，只要按说明书给她吃下去，他应该会好起来。”张晓舟安慰着他。其实王蓁蓁的情况最好的处理办法还是进行肌肉注射，但他们被困在这里，还有谁能做这样的事情？他只希望钱伟他们能够果断一些采取措施。

很多时候，事情都是坏在了因为害怕责任或者是担心风险而什么都不做上。

“你是医生？”一名男子突然问道。

“不算，我只是稍微懂一点相关的东西。”张晓舟答道。

“能不能帮他看看？”那个男子问道。

张晓舟顺着他指的方向看过去，看到一个男子的手臂上有一条长长的伤口，里面的肉都翻了出来。

“这是怎么搞得？”张晓舟问道。

“被那些该死的混蛋弄的！”男子愤愤不平地说道。“就是弄伤你同伴的那些人！”

张晓舟过去看了一下，伤口大概有五厘米长，很深。

“这必须要缝合起来。”他对男子说道。

“在这里？”

“你还有更好的地方？”张晓舟问道。“去找针线、烈酒、碗和更多的手电筒。”

有几个人围了过来，他们帮着清理出一片空地，有人主动帮着拿起手电筒。张晓舟所要的东西很快就找齐了，没有条件消毒，他只能用烈酒浸泡那枚缝衣针和棉线，然后又用烈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