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 飘零千年 为你而来(第1页)
我是谁?我在哪里?
我想起来了,我因为战血天道中逍遥游之死太过悲伤,吃多撑死了。
唉,没想到自己居然死得这么滑稽,老爸老妈,我对不起你们,呜呜。这世上我最放不下的就是你们了。
我记挂着父母,飘了不知多久,见到了悲伤的他们。大概是愧疚太深,本该消散的我,迟迟没有离去,没想到一陪就是几十年。
见父母慢慢从悲伤,到逐渐走出,最终逝去。我存在过的最后一点痕迹也随着羁绊的消失而消失了。
但不知为何,我依旧还存在着。我决定离开这个充满悲伤的世界,我不断地向上飘,如果太阳能灭杀鬼魂,也许我就解脱了。
被烈日灼烧的那一刻,我想起了导致我乌龙死去的角色,休琴忘谱逍遥游。虽然我因他而死,但我一点都不怪他。除了寿终正寝的亲人,我现在的唯一记挂就是他。
失去意识的最后一刻,我许愿,即便百世孤寂,寂寞一人。我也想救他,告诉他,还有许多观众支持他。
当我醒来时,我的愿望成真了,但不是成功挽救了逍遥游的性命,而是我真的离开了那个让我悲伤的世界。
我来到的这个世界,就像看过的修仙小说一样。虚幻的精彩呈现在现实中,我目瞪口呆,暂且忘记了逍遥游,试图了解这个世界。
让我失望的是,即使是修仙世界,依旧没人看得到我。我不是鬼魂吗,为什么都看不到我呢?我开始质疑,我开始害怕,我开始学习。我要飞升,我要去更高级的境界,那里一定有人能看到我!
我仗着别人都看不到我,开始偷学。我榨干一切时间,哪怕是活着的时候,高考都没这么认真过。
我飞升了,令人绝望的是,依旧没人看得到我。我就像一个过客,拼命地在大雪中留下自己的脚印,但终究什么都留不住。
随着我实力的增加,我渐渐发现,我能影响一些事物了,我能翻书,能简单地操控物品。但是我无论怎么努力制造异象,都无法暴露自己的存在。
我开始恼羞成怒,开始扭曲,我要制造混乱,我要让所有人都发觉我的存在!
如我所想一般,修仙界大战,我站在遍地尸骨中一片茫然,我觉得自己就像个反派。我做了什么,我造成了无数的家破人亡,我只是想让他们看到我的存在,我错了吗?看着那些痛失至亲而滴落的眼泪,我知道我错了。
他们看不见我,听不到我,我甚至连赎罪都做不到。渐渐地,我的心凉了,我不再奢求于能被看见。我藏身于最大的修仙势力中无所顾忌地翻阅着他们的秘籍,学会了很多乱七八糟的东西。
不知过了多久,大概是一千年吧?不过眨眼间,我已身处另一个世界。这是个普通的人世。我像往常一样试图证明自己的存在,然后得到和往常一样的答案。大概是经历的太多,内心早已麻木,我没有再试图做一些过分的事,只是安安分分地当一个千年宅女。
一千年的时间有多长?足够我走遍天下,阅遍群书。
我似乎发现了规律,每隔一千年,我便会穿梭到新的世界。
我开始接受,开始淡然,习惯是件很可怕的事,它能慢慢改变一个人。现在的我已经面目全非,我忘记了过去,忘记了姓名,唯一没有忘记的大概是心头记挂的那几个人。因为我知道,死去的人不会回来了,如果连我也忘记,那他们最后一点存在的痕迹也被抹杀了。
又是一千年,我来到了一个新的世界,这似乎是个吸血鬼的世界。在这里,我意外地融合了某神化始祖的精血,我惊奇地发现我开始拥有躯体,虽然只是一瞬间,但那瞬息的异变让我的心中燃起了火苗。这是对生的渴望,是生物的本能。我开始主动收集血液,完成我的复生计划。
又不知道度过了多少个千年,我复活了。复活后的我已经不是人类,也不是吸血鬼。我提取了各种超凡生物的精血,亲手缔造了一个似人似鬼的“怪物”。这是我的第一件作品,也是最完美的一件。
随着时间的推移,我开始害怕了,因为这个容器实在是太完美了,各项指标都十分出色,甚至能融合我从各个世界中所学的一切。以前的我没有实体,几近疯魔地找寻自己存在的价值,而现在的我,无论走到哪里都被人关注着。
我害怕了,我害怕看到他们的目光,我害怕看到这世界的丑恶,我害怕所有会破坏我眼中的完美的一切。所以我戳瞎了自己的眼睛,为了防止自身血液的恐怖活性,我又下了目前我所能施展的最恶毒的咒术。虽然视力的缺失影响不了我的行动,至少可以让我不看见这个瑕疵的世界。
又不知过了多少个世界,我早已习惯黑暗,或彻底融入黑暗。
我遇见了一个人,但很遗憾他不是我要找的人。
我要找谁来着?时间太久了,我竟已经记不清了,我只记得我要找人,找一个对我很重要的人。我还记得我还有几个无法遗忘的人,可惜的是,我早已记不清他们是谁。
那便遗忘吧,反正我已经一无所有了,早已习惯孤身一人。
这个人是自己凑过来的,脸皮很厚,也很弱,虽然在这个世界里已经是顶尖的强者了。我可以轻易捏碎他,但我不太想杀人,也许和我过去的某段经历有关。
“聒噪。”我虽然看不见,但黑暗并不影响我感知一切。如果需要,我甚至能将周围的一切描绘下来。唯一的差别只是一切蒙上了一层黑雾,失去了原有的色彩。
“某与姑娘一见如故,不知能否结伴,同游江湖?”我看不清他的面容,只能凭借几个模糊的特征拼凑出一张笑脸。
“无聊。”
最终还是抵不过这人跟狗皮膏药一样的黏劲儿,我默认了他的存在。也许我内心深处也渴望着一个人的陪伴吧。
“某有一问。”他笑道。
“说。”
“某观察了姑娘好几年,姑娘身负眼疾,却从未止步哪处,可是有什么执念?”这第一句话若是放到现代社会,可以被当做偷窥狂论处。但我并不在意,因为我从不在意任何人或因任何人而在意。
“找人。”我言简意赅。
“哦?某掌握着天下情报,姑娘要找什么人?”这个人满脸的得意,但在听到我的下一句后,笑容僵在了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