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掠夺你的心 [ABO][瓶邪黑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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瓶邪 二十二信得过(第1页)

最终那披风还是围在了吴邪身上。吴邪怀中揣着地形图,与张起灵共乘,策马朝向第一个目的地而去。

男人拉着韁绳的手臂搁在他腰间两侧,他的背贴着男人的胸膛,即使身下骏马震动颠簸,在有限的空间内,两人依然紧密挨着。。。。。。对方的气息飘过鼻尖。。。。。。不是属于alpha的气味,而是若有似无的,清洌的药草香气。。。。。到最后,吴邪也搞不清,那到底是不是属于alpha的气味。。。。。。因为他的心跳。。。。。。嘈杂得让他都要担心起会不会让身后的男人听见。

好不容易捱到了目的地,吴邪不待对方扶持便俐落地跳下马,张起灵随之下马,随手将马系在身旁的树干上。吴邪将怀中的地形图交给他,他摊开来细看后,道:

「这儿便是你昨日所说,理应有道路之处。」他抬起眼,手臂一挥—一整片,参天的针木林横亙在眼前。

「那这片树林又该怎么说?」

吴邪一愣。他迈开脚步,靠近那片树林细看—

前日、前前日都有降雪,但针叶林木上头,乾乾净净的,完全未见一丝雪块;此外,明明此时天色尚早,树林中却安安静静,别说是鸟鸣声了,连风吹过的窸窣声都听不见,完全是一片死寂。。。。。。

怎么会。。。。。。有这种东西在这…。。。?

吴邪凝神思考了会儿,转过头对张起灵道:

「将军,你是否曾与人结怨?」

他此话一出,愕然的人换成了张起灵,不过吴邪也没待他回答,自顾自地续道:「这片树林,并非天然的,而是人为。」他看着张起灵的眼,一字一句地道:「这是种『阵法』。」

「……」张起灵没有做出回应。他并不是很能理解吴邪的意思,也在猜测着他话中的可信度。

吴邪解释道:「这里指的『阵法』并非是行军打仗那种,说白一点,这是种人为的邪术,或说是障眼法。粗浅的『阵法』可以使人对週遭事物的感受改变,若是厉害的施法者,甚至可以改变地形地貌,就像将军眼前看到的这样。」

张起灵的神色有些复杂。吴邪所说的,全是他前所未闻,甚至超乎他想像的。他稍微消化了一下,反问道:「所以。。。。。。眼前的这片树林,其实是虚幻的。」

吴邪笑道:「是,它是虚幻的,但是你穿越不了,用手去触碰,也会有实质的感受。这施法者,功力很不一般。。。。。。」吴邪说到一半便顿住。他突然想到:西泠派了两隻军队来攻打东璃,唯有张起灵的军队迷了路,而且还有这些障碍在干扰着他,明显地是不愿他顺利返国。。。。。。所以佈下这『阵法』的人,是他们自己西泠的族人。。。。。?

吴邪越想越是心惊,但瞧张起灵的脸色,虽说有些沉凝,大抵仍显得相当平静,就不晓得他心中此刻的感受为何。。。。。。?会有那种。。。。。。被自己信任的人背叛的失落感吗。。。。。。?

张起灵并不知吴邪此时心中的百转千回,他只想儘快搞清楚一件事:

「能解吗?」他问。

他的军队在这儿实在耗了太久,军粮也快见底,他虽捎信求援,也不知几时能有回音,必须得放手一搏了。。。。。。

吴邪想了想,然后迟疑地抬起手,解下自己束发的织带,浅色的长发在细雪中飘扬。

他朝张起灵伸长了手,织带捏在他指掌间。轻声道:「将军,如你信得过我,就请你蒙住眼,稍待片刻,我能解此阵。」

张起灵看看眼前满脸认真的娃娃脸男子,再看向对方手中的织带,向来欠缺表情的俊美脸孔掠过了一丝奇异。

这地方就他们二人,和一匹马,虽说对方的体力和身手都远逊于自己,但要自己蒙上眼,几乎不就是等于让对方为所欲为的意思吗?他若是趁机逃了呢?或躲起来?或。。。。。。

有许许多多的揣测浮上心头,但当他再度对上那双明亮的栗色眼眸,这些猜忌、顾虑、质疑。。。。。。不知为何,全都退到了很遥远的地方去。。。。。。他伸出了手,接过那织带—

他看见「巫邪」脸上,闪过一丝像是松了一口气的表情。接下来,他便什么什么也看不见。

儘管蒙住了眼,他还是能听见对方轻轻的脚步声,衣裾翻飞的声响。。。。。。嗅闻到对方身上清雅的香气。。。。。。约莫一盏茶的功夫,也许更久,对方温缓的嗓音才响起:

「将军,你可以将织带取下了。」

张起灵依言取下,睁眼,便愣住—

眼前哪还有什么树林,放眼望去,尽是广袤的雪原和微微隆起的丘陵,而且,越往远处,坡度似益趋下降,感觉上,是下坡的方向。

真有这种事?!

他望向吴邪,抑不住满脸的讶异。「你是怎么。。。。。。?!」狂喜、震惊。。。。。让他一句话哽在喉口,竟说不全。

吴邪笑着回望他,手掌比向下坡处,道:「这下坡的方向,便是往西泠的方向,不过我想,那地形图上古怪之处,也许全被人设下了。。。。。」

手腕被人一把扣住,也让他滔滔不绝的话语中断。

「怎么受伤了?」张起灵望着对方掌心上,突兀的深长伤口,没发现自己的语气透着一丝心焦。

娃娃脸上闪过一丝仓皇,吴邪乾笑了几声,想抽回手。「那个。。。。。我。。。。。。方才没注意,被树上的细枝划伤了,不妨事的,真。。。。。。」

『嗤—』的一声裂帛声响,打断了吴邪徒劳无功的解释。张起灵一手牢牢抓着他手腕,一手撕下了一截衣袖,细细地替他包扎了起来。

「天寒地冻,不先保暖的话,伤口难癒合。」

吴邪愣愣地望着那与平然无波的语调相反,轻柔细腻的动作。。。。。。总是这样。。。。。。总是在一些不经意的小地方,这男人一次又一次地,颠覆了自己对alpha的印象,对西泠人的敌意。。。。。。他这样。。。。。。是不是愧对死去的父母,和因保卫他而死的族人呢。。。。。。?

微微泛白的唇动了动,想说的话,终究没有说出口:

拜託。。。。。。能不能。。。。。。不要对我这么好。。。。。。我真的好怕,会对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