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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与远征烹饪第四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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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 一场屠杀(第1页)

因为从一开始那支飞斧就不是瞄准他的。

他在犹豫着要不要放下盾牌,这个动作本来应该在墨翎落地时再做,因为那个时候受到地面冲击,墨翎不可能对自己做出什么有力的攻击动作。

可是他现在在干什么?

盾牌挡住了自己的视线,半人马没有感受到预料中的攻击,也没有办法看到墨翎的动作。他的心中徒然升起一股不安,他的脑海中不可抑制的闪现出墨翎击杀自己同伴的画面。

然后他听到了另一名同伴的痛呼——那声音并不响亮,就好像被人扼住了脖子,但他确信自己听到了。

他猛地撂下左臂,恰好看到墨翎长身落下,屈膝缓冲,然后狂奔而去。而在墨翎面前,那名同伴正捂着脖子踉跄着将要倒下去。

墨翎是欣赏对手的武德的,但在架枪冲击没能在对方胸甲上留下哪怕一点点痕迹之后,他就转变了思路:如果要尽可能的杀灭场上的敌人,那这个b得留在最后打。

他可不想像江小鱼早上说的那位不知名的战友那样拼个残血,然后被小兵收了人头。

对的,从一开始,他就是奔着全灭这只队伍来的——现在也是。

借着剑盾半人马的挥击之力,墨翎向他身后的半空中高高跃起,然后左手持矛,右手抽出了腰间的投斧——这是剑盾半人马看到的——而在他举起了圆盾之后,墨翎自上而下,展臂旋身,飞斧带着夸张地呼啸声飞旋劈出。

只不过他并没有完整的旋转半圈,回身朝剑盾半人马投斧,而是仅止于充分调动起全身的力量后,径直向前方,向那个站着看热闹的最后一匹半人马,投射而出。

作为一名观众,他显然没想到杀机会突然降临到自己头上。虽然隔着一段距离,但他扎在地上的大枪只来的及撅飞一块草皮,完全没能横到飞斧的攻击路径上。而当他意识到自己来不及格挡的时候,第一斧锋刃的寒光已经刺入眼眸。他只能竭力地偏过头去,以求不被直击面门。

他做到了,但飞旋的斧刃在错过最佳角度后还是在他强健得隆起的肩颈肌肉上狠狠的切开一个口子——那里还有他的颈动脉。

所以他只能发出半声痛呼,而第二斧第三斧接踵而至。

第二斧打在了他的长枪上,一声崩响后乱转着飞向更后方。第三斧则结实的凿进了他的喉咙,然后轻轻的掉在地上,淋满鲜血。

没有第四斧,不是因为墨翎计算地多么精确多么自信,而是他只来得及投出三斧。勉力投出第四斧的话,一来力道不足难有成效,二来他会来不及调整落地姿态。

好在三斧功成。

落地之后墨翎迅速地调整好身形,接着下坠的力道向前猛扑过去,以求第一时间捡回自己为了空出手投掷飞斧而丢下的短矛。

但敌人显然不是这么想的。

剑盾半人马看到墨翎越过了自己,又顺利击破了唯一一个拦截在前的同伴,他理所当然的以为墨翎要逃——一个愚蠢的,想要在半人马的面前,向草原上逃窜的敌人。

就像自己一开始和同伴争执的一样:这也许是一个强大的敌人,但不是一个值得尊重的敌人。不管他因为什么主动从森林中现身,但现在看来,显然不是因为勇气。

于是他在草原矮人们的惊乍躁动中举起长剑发出号令:冲锋!然后杀了他!

墨翎听到了他的号令声,他听不懂,但他听出了那不是狂躁的怒吼,也不是威吓的咆哮,而是透着一种冷漠和鄙夷的杀意。他急忙捡起长矛回身看去,看到的却是半人马立于原地,身后草原矮人蜂拥而来的画面。

说实话,墨翎此时伤得不轻,刚刚拉开臂膀左右开弓的投掷飞斧给他受创的胸骨雪上加霜,以至于从落地到拾起长矛这一会儿的功夫他已经不可抑制

的咳了三口血了。

不过区区草原矮人——墨翎咧着嘴歪头在肩膀上擦了擦血——还是可以来多少杀多少的!

当先一人凌空跃起,手中战刀当头直劈下来,然后被墨翎一矛穿了葫芦。墨翎也不抽矛,径直砸下,而后双臂一搅,略一低头,长矛自头顶向身后又抡至面前,扫开一个小圆。再一进步踏出,自腰胯带着步法全身转起,手中长矛自然拖曳着扫出一个大圆。

这两个圆当真可以说是泼血为墨,冲在前面的十来个草原矮人直接被泼洒在身后队友的身上了。被兜头浇了一身血肉的后来者登时一顿,但立刻又被更后面的人推搡着前进。

墨翎自不会管他们如何,舞起长矛风车般搅进人群中。若是在现实世界中,这种打法会被称华而不实,尤其手中是矛而不是有刃的长枪,当以戳刺为主。但草原矮人脆弱的身体,反而让此时的墨翎像个杀神般,所到之处残肢断首血肉横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