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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脚下的灵玉正散发着微弱的灵光,无数道阵纹犹如游蛇一般在其上游走,而在阵眼的位置之下,他察觉到了一个不能被灵光穿透的阴影。
那灵玉原本极为通透,在秋白印象中,这个影子是此前都未曾见过的……
秋白的心登时狂跳起来,他快步上前,扑倒在灵玉之上,瞪大了眼睛,看向那个藏在灵玉之下的阴影。
那会不会真的是他?这阴影对于秋白而言,无异于落水之人的救命稻草,可他又害怕,若那不是他,又该何去何从。
他努力睁大了眼,确认着那阴影的身份。
透过通透的灵玉,他看到那是一个人形……那人身上裹着一件白色的外袍,似乎是他走之前留下的那一件。
那人虽身处在这灵玉的包裹之中,却不见一丝挣扎的痕迹,况且,除了步惊川,秋白想象不出世间还有第二个人能够进入到这灵玉之中。
这就是他。
同归之途·一四
铺天盖地的狂喜几乎将秋白整个人都吞没,失而复得的喜悦又叫他无所适从。
他刚想坐直身子好好思考一下对策,却在这时才察觉自己的手早已抖得失力。他干脆不多做挣扎,翻了个身,躺在了这灵玉之上。
这是他们之间最近的距离,这也是眼下如今唯一能给他安全感的姿势。这般,就好像他与步惊川还在背对背靠着。
他又哭又笑,庆幸与失落叫他整个人大悲大喜,爬满了泪痕的脸上终是露出一个笑容。
他不必再体会一回那千年前的绝望,也有了机会为挽留对方而努力。
他忽然想起了自己此次前来的目的,步惊川对他的每一句吩咐,他都不敢忘。他颤抖着手将那些收集了血饵雾气的聚灵阵阵盘取出,却不知自己到底该怎么做。
秋白看向那藏身在灵玉之下的人,胸中有满腹疑问,却问不出口。他会的还是太少,所能做的也太少。
他隐约意识到自己似乎是忽略了什么,可却又始终想不起来。
他有些茫然,却又不知自己该向谁求助。以往能够叫他依靠的,便只有步惊川了。
他的手触上身下的灵玉,察觉到属于步惊川的气息正在那灵玉之下透出来。这本来也并不奇怪,毕竟这灵玉是步惊川的原身,与他的气息一致也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可眼下的状况却与他先前察觉到的有些许的差别。
他不知这区别具体是怎么样的,可他的直觉告诉他,或许这次的转机就在这区别之中。
秋白闭上了眼,将自己的神识都集中在那灵玉之下,去查探那灵玉之中那细微的差别。
只是查探这气息,他并未察觉出有什么不同,若非他睁眼望向下方的时候能够隐约见到步惊川模糊的身影,他恐怕还查探不出步惊川在那下面。
步惊川就仿佛……已经与这灵玉重新融为一体了。
或许是因为步惊川祭阵的原因,此刻的灵玉与以往都不同了。神识之中查探到的,只有磅礴的灵力,甚至连灵玉的实体都未查探到。
他身下的灵玉,仿佛只是一片汪洋的灵力海洋。
他忽然意识到了步惊川为何会让他将那血饵雾气都带回来了。这灵玉如今已经成为了一片灵气,如今他能够触碰到的,不过是灵玉剩下的外壳,而在这外壳之下的灵玉,却早已化作了灵气。
这与那些血饵雾气是一样的,都是这般虚无的状态。
若是能够叫这血饵雾气替换了里面的灵气,那么那原本无解的死咒,是否便能解决了?
可他并不懂阵法,也生怕自己这般贸然行事会影响到星斗大阵。正当他举棋不定之际,忽然察觉了有人靠近。
他刚想做点什么,却在察觉到来人的身份后僵在了原地。
他有些拿不准,为何步维行会忽然来到此处。分明就连前段时间那星斗大阵还在绘制的时候,步维行也并没有亲自前来。
而如今那魔修的问题已然解决,应当无人会想起来到此处的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