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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阳(第1页)

虽然相亲两个字自带某种令人尴尬的色彩,但和陈之越的这杯咖啡喝得并不艰难。

梁倾以为像他这样的学霸,又是从事科研工作,大概并不善于交际。但陈之越却很会聊天——健谈但又很有分寸。

二人聊到工作,梁倾只从徐悠那里得知他做的是材料方面的研究,但具体并不清楚,今天才得知他研究的是航空工业材料。

“更具体一点说,主要用于航空器起落架的材料,”陈之越解释。他接着说了一串专业名词,梁倾歪着脑袋,笑着表示听得有些云里雾里。

“对了,徐悠说你想回国?”她另起一头。

对面的人点头时并没有犹豫之态,看来已经是下了决心。

“那,目前国内这一块儿的技术发展得怎样?”梁倾问。

陈之越看着远处的海岸线,笑,他笑起来的时候给人一种沉稳但明朗的感觉,“你们律师平时出差这么多,坐过国产的飞机吗?”

梁倾愣了愣,说,“这就是传说中的技术垄断么既然如此,还是想回国?”

梁倾多少能够猜想,若是他留在美国,能够接触到的科研支持,资源和平台,以及科研成果的把握大概都是回来所不能比拟的。

在一个被技术壁垒环绕的领域开疆拓土,要面对的可能是漫长的破冰期,还极可能是个颗粒无收的结局。

“是。从零开始比较有趣。”

陈之越淡淡说,仿佛在谈论今天的好天气,或是面前咖啡的好回味。

举重若轻,倒像是个干大事的人。梁倾在心里想,端起咖啡杯去碰了他的,对他眨眨眼说:“那我提前祝你马到成功。”

厚陶瓷的杯子相碰,脆脆的一声,里面的液体摇摇晃晃,两人对视,又都各自笑着移开眼睛。

她这动作孩子气,陈之越乐了,说:“借你吉言。”

-

两周过去。

二月中旬过年,这周末之后,离过年便只剩两周。

梁倾最近忙得恨不得一天有48小时,有好几次都是凌晨三点过后才离开所里。

自那次咖啡之后的两周,两人联系算是频繁,一起又吃了一顿饭,爬了一次山。前天陈之越又问她的周末安排。

梁倾回了个苦涩流泪的表情说,大概过年前我都不是个自由人了。

陈之越通过徐悠也能知道她们的工作强度有多大,自然没再强求。

其实多是陈之越主动找她,也经常给她发些照片,有时候是馅儿太少的肉包子,有时候是路过街道看到的有趣标语,看起来不错的咖啡店,或是路上的猫儿狗儿之类的。令人觉得他是个对生活的细节有洞察力的人。

虽也都是些鸡毛蒜皮,但对于这段日子两点一线压力爆棚的梁倾来说,他发来的这些倒多少给她提供了一种抽离和喘息的空间。

梁倾偶尔在工作间隙想,她对陈之越大概多少是有好感的。

她很了解自己——对亲密关系有着天然的警醒和不笃定,又或多或少抱有一些好奇,这是她的不自洽。

她不想做个蠢人,觉得应当踏实些,找一个诚恳的人,拥有一份朴素的感情,抵挡生活洪流。这就是求神拜佛的好运气了。

-

徐悠出差了四天,一共跑了七个城市。

但她倒没忘了梁倾和陈之越这一茬儿,这天上午从机场直接回了所里,放了东西,便软磨硬泡地把梁倾拉下楼买咖啡。

电梯门一关她便一脸的八卦欲地看着梁倾,说:“快快快,快跟我说说。”

“说啥。”梁倾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