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第1页)
“晏晏晏晏晏,我被大佬欺负了。”任川年偷偷跑来找晏淮左诉苦。
“你该。”晏淮左冷冷地回,“他眼药水的钱就从你下个月工资扣。”资本家面貌毕露无遗。
“太不守规范,不过倒是有很多天马行空的想法。我倒真想见一见你的这些朋友了。”在工作交接完毕之后,杜牧之一头扎倒在软软的被子里,虚空朝着任川年竖了个中指。
“他就是这样的人,没个规矩自由散漫惯了,之前我们工作室倒闭之后他给别人打工,天天和上级吵架,不过却是比我要聪明多了,有很多很有意思的想法。还有一个乔宇,和任川年正好相反,稳重得多。你要是想见,等到了北京我们一起吃一顿饭。”晏淮左走过来给杜牧之盖好被子,温声说着,“赶紧睡吧,谢谢你。”
杜牧之蒙着被子,声音都闷。
“我说过的,我不希望因为我而打扰你的生活,我更希望我可以帮到你,不论是在哪。生活太难,总得两个人担着。我说一句话你就能从北京飞过来,所以不要再说谢不谢的了。”杜牧之顿了顿,“没劲儿。”晏淮左看不见杜牧之眼前的被子都湿了一小点儿。
“是,总得两个人一起。”晏淮左笑了。
第39章英雄史诗
在家里躺了这么多天,人都懒散,精气神儿也养了回来。白天里晏淮左自己处理着公务,杜牧之瞧着无聊,调出来了晏淮左电脑上的照片一张一张看着自己没有参与过的,晏淮左的过去。
闲来无事,下楼寻茶,或和着门口聚坐在一起的老大爷们下着象棋。大爷们乐得两个年轻人参与进来,偏偏两人棋力不够,晏淮左还能堪堪抵挡,而杜牧之每次都被杀得大败而归。
“将军!”垂髯老者抚须一笑,苍劲的手把飞马顶着田字格一跳,和着进了禁区的小卒形成两面包夹之势,晏淮左也再无招架的可能。
“叔,您厉害。”晏淮左自叹弗如。
“这象棋排兵布将就跟战场一样,小伙子你要想吓得好,回去多读读兵书。”老人哈哈一笑,背着手蕴了一口茶在嘴里。
“是,他们都是将军。”杜牧之看得一乐。
而每每日色西斜,杜牧之和晏淮左漫步在褪了色的老街之上,恰逢孩童散学,背着书包跑过二人的身边,一个个都兴奋的喊着自己的爷爷奶奶爸爸妈妈,好不童趣。
“你小时候也在这里上小学吗?”晏淮左指着门前的实小问道。
“不是,是在前面的附小,后来搬了地址,那边儿以前还有天桥,但是前几年建地铁已经把天桥给拆了。我记得小时候最喜欢绕远路从天桥上走,吹着风,然后桥下小店里有卖五毛钱一包的辣条和猴王丹。我内会儿最喜欢吃的是一种酸酸甜甜的软糖还有糯米糍冰糕。”杜牧之摇了摇头,指着更远的地方。
“从老小区穿出来,有一个大下坡,我和朋友们就喜欢追着玩儿,我记得和我玩的最好的一个人姓姚,他自己就会想一些游戏,然后我们跟着玩儿,石头剪刀布来决定谁行动。都是小男孩儿的游戏,现在想想虽然幼稚,但。”杜牧之看着熟悉的街口,仿佛还能透过这些孩子看见童年时候的自己跟着小伙伴一起散学回家的样子。
“很快乐。长大了大家也渐渐没再联系,后来一些朋友换了联系方式,就没再找到过了。”
满是遗憾,也是失落。晏淮左拍了拍杜牧之的肩膀,两个人轻轻靠在一起。
“我老师对我也很好,和他们玩总是忘了回家的点儿,小学的班主任看见了打电话给我妈,说每次都能在路上看见我,回家太晚,让她提醒着我点儿,很多年前也回学校看过她,教给我做人的道理,如今也早退休了。”
“我们终究敌不过时间。”杜牧之没来由说了一句,而晏淮左却皱了皱眉,手上一把用力把人拦了一下。
“别闹。”杜牧之拍了拍,道“人多。”
每天这个时候,杜牧之和晏淮左总会来到小菜市场,不图着早市的新鲜,其实两个人也没那么讲究,就在夕阳下,小篷里,挑选着菜色,和老板讲一讲价,遇见好吃的蛋糕甜品,晏淮左兴冲冲跑过去买回来,“送你。”扔给杜牧之。
杜牧之一路吃着,也一路笑着。
夜半归家,行着归途。生活佐料皆下锅,闻着炒着的辣子香气就已经够了半饱。谈及生活笑料,谈及每一天里见过的大大小小的事情,杜牧之会听晏淮左说起他曾到过的地方,他曾经遇见过的人,大都有趣。还会听听他和乔宇,任川年的趣事儿,知道了任川年五岁还尿床的秘密。
听到乔宇有了女儿,小日子幸福美满,杜牧之竟然落下泪来。
“这有啥好哭的。”晏淮左赶紧拿了纸过来。
“没,没。我是觉得大家都挺好的。”
不过是三个人的小日子,小美好,杜牧之听得就已经神往。
“我们这样不也是吗?”晏淮左皱着眉头,一股子不高兴。
“是,是。”杜牧之乐了,破涕为笑,转过来竟然安慰着晏淮左。
新闻联播开播,每天一定要守在电视前面,熟悉的背景音响了一年又一年,看看国内的新闻,听听国际闲谈。
晚来躺在一起,呼吸缠绕攀附,一同做了一个又一个的梦渡了山水。
日复一日,人懒在里面,岁月静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