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第1页)
但这样显然不行。
他蹙眉,冷声道:“不要也得要?你可知我才是这酒楼真正的东家,你要随便在我的酒楼里塞人?”
“你胡说,这酒楼明明就是我二郎的!”朗崔氏骤然见到衣着华贵的人瞬间警醒起来,她打心里也是不相信朗山他们能开酒楼的,因此孙晟霖一说话他就慌了。
“你若不信便去县衙问问这地方到底是谁的,休想往我酒楼里塞人,你既收了礼,那就自己把人带回去做事吧!”孙晟霖觉得有这般无赖亲人朗山都没长歪,可见歹竹出好笋。
朗崔氏肯不肯另说,她身后带着的这些人就是头一个不答应,送了礼就是为着这份差事,哪能跟着朗崔氏回朗家?
他们不敢和孙晟霖多说,但和朗崔氏却是没有顾及的,一言一语的骂她想要别人的东西想疯了,居然说这种谎话诓骗他们。
孙晟霖眉心一皱,对朗山不客气道:“还不赶紧把你阿娘轰出去!”
他说这话时心里还有些忐忑,生怕朗山再因此和他生分,毕竟说到底还是他先多管闲事的。
朗山却不做他想,一副“全听东家”的模样,当下就要把人给轰出去丝毫不留情面他冷着脸:“阿娘不走,是想我连这活计都丢了?”
朗崔氏巴不得他什么活都没有,只能在家里被他们使唤,但眼下这种情况她哪里敢说,若说了,她磋磨儿子的事可不就成真的了?那她的名声还要不要了?
她身后的众人也不敢多言,只狠狠瞪了朗崔氏一眼就赶紧离开了,丢不起这个人。
高冬荣依旧走在最后,他羞耻的看向江舒:“舒哥儿实在对不住……”
“无事,我早就同村里说过,凡是沾了他家落不得好。”江舒不甚在意,见高冬荣这般局促也不好多说什么,叮嘱几句便让他离开了。
他透过窗子看下去,瞧见朗崔氏被她带来的人三言两语的怼的说不出话,并没有觉得多痛快,次次给他找难堪,越来越过分。
江舒看向孙晟霖:“你走时帮我去县衙带句话,就说请县令通融一番让朗多宝去书院。”
“你要做什么?”孙晟霖可不觉得江舒是要做好事。
“我听说他在学院时就日日沉迷妓子,怕是憋了这么多日已经想疯了。”
“……我明白了,你且放心。”
孙晟霖明白江舒要做什么,见他不避讳的说给自己听,知道他是真的拿自己当朋友,所以也愿意帮他带句话。
县令那边本也是迁怒,见江舒都找人来说情了自然不会不松口,只是每每想到朗山的所遭受的那些总是忍不住唉声叹气。
他摆摆手吩咐人去书院允了朗多宝回去听学,只希望他能感谢兄嫂为他做的这些才是。
厢房里只剩两人,江舒紧握着朗山的手安抚着:“没事的二郎,我不在意这些,等咱们以后去了京城,他们就是想闹都闹不到跟前了。”
“你受了这些委屈,都怪我。”朗山从前不在意这些,那时候的江舒好吃懒做两人互看不上,搭伙过日子都是勉强,所以他也不在意对方和自己阿娘有什么冲突。
可现在的江舒不同,是他想全全面面放在心尖上的,不想他有任何不愉快。
江舒笑着倾身拥住他,温柔的不像话:“没关系,以后都会好起来的。”
孙晟霖定然能明白他的用意,让朗多宝去书院只是第一步,他怎么能允许朗山一直都在这样的家庭里。
厚德书院多的是鱼目混珠之辈,再加上朗多宝平日里也不学好,交的朋友也多是没什么本事的,要收拾他,江舒也就是动动嘴的事。
书院里收到县令的消息立刻就派人去南岸村告知了,前去送信的夏翰远其实不愿来,只是夫子见他去多样馆念过文书,还以为他和朗家关系好,便指他去了。
朗家此时一片狼藉,那些送了礼却没有得到差事的都在闹,高冬荣的阿娘闹得最为厉害。
“你个不要脸的老货!收了东西不办事!居然还敢不还我东西,我看你是想明抢!把我给你的鸡和一篮子鸡蛋还给我!”陈兰大喊着,还拽着朗崔氏的头发不依不饶。
朗崔氏边和她对骂边指使崔萍去打陈兰,总之满院都是吵骂声。
夏翰远站在院子里愣了愣,才看到旁边看戏的朗家汉子,他快步走过去问道:“朗多宝可在家?”
“找他做什么?”朗多贵见他一副书生模样,恍然道,“是不是书院让他去了?”
夏翰远:“是,此次我便是来通知他,明儿要准时去书院才行,否则夫子要训斥了。”
“行行我告诉他!书生要不要留下吃饭?这些老腌货不用理会,进屋坐会?”朗多贵说着拍拍身上的土要请他进去。
夏翰远被他的粗俗和肮脏吓了一跳,寻了个由头就赶紧离开了。
得知自己能回书院了,朗多宝又从朗崔氏那扣了好些银子出来,想着要请自己的好友们去搓一顿,还要再去花柳巷找他之前玩过的妓儿才行。
他拿着银子和陈胜几人进了晟家酒楼,在外面时一群人人模狗样的彬彬有礼,一副世家公子哥的模样。
孙晟霖瞧了一眼便冷笑出声:“钱叔,我记得你远方表亲在赌坊里做活计?瞧着那几位书生不像多有钱的样子。”
“是,老奴这就去办。”钱掌柜应了一声,转身就出了一身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