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第1页）

笙一郎回到律师会馆时，已经是中午12点半了。在地下商业街的一家乔麦面馆吃了碗乔麦面，1点之前赶到地方裁判所的刑事法庭，充当被告方的辩护律师。

这是一桩城市信用社借贷科的代理科长利用空白支票骗取大量现金的案子。被告人30岁出头，毕业于名牌大学。骗来的现金买了房子，邻居亲戚无不羡慕。

城市信用社也向笙一郎任法律顾问的企业贷款，通过这家企业找到了笙一郎。辩护费由信用社所属公司秘密支付。

被告人对自己所犯罪行有承认也有否认。正如此前对笙一郎讲过的，被告人说罪过都是他自己一个人的，跟信用社毫无关系，说完就低头不语了。这时，旁听席上传来一声稚气十足的叫喊：&ldo;爸爸！&rdo;被告人在听到这喊声的瞬间，肩膀颤抖了。

休庭后，笙一郎跟信用社方面的律师简短交换了意见。人们散去之后，在大厅坐定，掏出忍了半天的香烟，顾不上品味儿，接连抽了两支。

&ldo;这么个抽法可要得肺癌的，长濑先生。&rdo;

笙一郎回头一看，身后站着一个身穿西装茄克的青年，脸上浮现着嘲弄般的笑容。

笙一郎轻轻举起手来：&ldo;那么就请你起草一份状告烟草公司的诉讼吧，我提供医院放射科拍的胸大片。&rdo;

&ldo;这官司在日本绝对打不赢。就算打赢了，赔偿金也到不了美国的百分之一。&rdo;是久坂聪志。

&ldo;旁听来着？&rdo;笙一郎问。

&ldo;今天司法研修所结束得早，来学习学习。&rdo;

&ldo;是来挑毛病的吧？&rdo;

&ldo;也挑毛病。&rdo;

笙一郎开玩笑似的做了一个拳击手打击对手颜面的动作。

聪志笑了：&ldo;有时间吗？想跟您谈谈。&rdo;

&ldo;我得先跟事务所联系一下。&rdo;

&ldo;您先联系吧。不就是有四个学生在那儿嘛。&rdo;

&ldo;六个。现在是春假，学生好找。分成小组，内部事务，外部调查，这下积压的工作可以处理完了。&rdo;

&ldo;而且比雇用有律师资格的便宜。&rdo;

&ldo;对将来建立关系网也有好处。&rdo;

&ldo;您可真够油的啊。&rdo;聪志跟笙一郎说话很随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