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第1页)
这是在陈舒炔预料之中的反应。他笑了笑,“那宋少侠与我来,我们细谈。”
于是,楚难在早有心理准备的前提下,瞧见了涂锲三人的一齐出现。在原剧情中,他们几人也是因各自对余不泊感到束手无策才联合起来,只是如今对象从余不泊变成他楚难罢了。楚难毫不留情地开腔嘲讽道:“楚难何德何能,竟能让三位联手。”他笑起来,还不忘咬文嚼字,“实属楚难三生有幸。”
这话听着便古怪。想来也是如此,他们三人算起来修为都比楚难要高出不止一节来,如今却联手对付一个区区元婴境界的楚难,颇有些恃强凌弱的架势。只是陈舒炔话术高超,说得仿佛他们面对楚难身处劣势一般,联手也不嫌理亏。
“对付你这般宵小,是该如此。”涂锲算是与他积怨最深的那个,闻言嗤笑说道。
陈舒炔还是一贯的好人做派,“若不是你对你师尊独占心太重,自是不必如此。”他刻意叹息,仿佛若楚难退一步就可皆大欢喜般。楚难瞥其一眼,便是连搭理都懒得。这也是他琢磨出最能对付陈舒炔的办法,对方颇会说道,那楚难就干脆不给对方还嘴的机会,叫陈舒炔一人看看怎么唱下去独角戏。
只是这回却有了个搭话的,宋歌在旁附和道:“正是如此。”久违的,楚难见宋歌摆起架子来,瞧着多少有些好笑。更不论陈舒炔有了人接了话茬,原本凝固的神色肉眼可见地缓和下来,放在此情此景之下自然很是有趣。
“宋少侠,虽说我建议你多变通些,但也不曾想你会找别门派的人撑腰啊。”明知待会儿怕是要吃亏,这会儿楚难还是出言意有所指,自是惹得面前三人脸色皆是一凛。如他们这般的大家门派往往最是忌讳有所勾结,毕竟如今修真界要说一家独大那并不现实,一旦两方权势合作,无疑会导致各方面的资源倾斜严重,所以几大门派大多墨守成规,大多只保持着点头之交,并不过多彼此牵扯。
若是楚难这说法外泄,不仅是他们三人,他们背后的门派也免不了遭人口舌。
或许是时至今日,听到楚难这样堪称威胁的话后涂锲非但不见踌躇,反倒被激得更是恼怒。涂锲甚至顾不上对方口中所谓的门派名声,积怨已久下只想着教训到楚难这张该死的嘴再说不出话来。
但宋歌俨然就是另一种情况了,他毕竟是格外注重门派的那类,只听楚难多言两句便有所动摇。陈舒炔自然不会让对方中途退出,“他不过是见如今自己式微,想着如何脱困罢了。”他轻言道,这才叫宋歌的心绪稍定。
总归是楚难显得太过镇定了些,像是胸有成竹一般。还是陈舒炔有足够的经验,安抚道:“他这不过是虚张声势,过会儿你就知道了。”他的言下之意令宋歌算是彻底做下决定来,只想着掺和这一次便罢。
索性结果应该说远超了宋歌的预期,哪怕楚难再如何牙尖嘴利的,但真正动起手来后,一个元婴却是无法招架住境界高于他的三人。宋歌固守原则,陈舒炔也同他说了无需帮着出手,因此楚难真正动起手来也只是与涂锲陈舒炔缠斗,他胜在如体修一般的卓越拳脚功夫上,因此涂锲与陈舒炔屡屡都往其腕口或脚踝处下手。
楚难即便再严防死守,也总会有疏忽的时候。一旦得了手,接下去就简单许多了,仅仅只需要令楚难完全丧失还手的能力就行。涂锲正在兴头上,更是在间隙时将心得传授给宋歌。“看好,只要针对他的手腕几次,就能先将他的刀踢开——”楚难手腕被集中攻击数次,已然是明显的肿胀。
涂锲只是往楚难刀面上一震,楚难的虎口便是发麻脱力,直接被震飞了武器。楚难哪怕这会儿已被踢中了脚踝踉跄着曲起膝弯,也只不过是甩甩手,神情不屑地瞧着人。
第13章
陈舒炔所谓的正大光明,其实也就是在他与涂锲两人将楚难耗到力竭之后再让宋歌动手,这种情况下对方确实再耍不出阴招,应当说就连还手应对都已是吃力。宋歌毕竟是深受规则教诲,在意识到有所不公的情况下难免踌躇。“怎么了?莫不是宋少侠下不了手?”陈舒炔在旁问道,虽语调温和可手上却不加留情地攥住了楚难的头发。“毕竟是第一次,我懂得的,宋少侠向来秉持公平,无条件对所有人都如此——可谓是大善人了。”
这话明褒暗贬,是嫌宋歌古板守旧,宋歌不是听不出来。
楚难这段时间在修炼上难免懈怠,因此与涂锲陈舒炔二人此次缠斗也意外很快结束,随着他们的实力日渐增长,楚难自然也开始会感受到修为差异导致的压制感,时至今日这种差距带来的影响只会愈发明显,如果这种劣势再继续下去楚难就得考虑动用一些更让人不齿的手段了。
毕竟他虽说目前是替余不泊吸引火力,但总得确保自己活到余不泊飞升的那天,索性这个世界楚难也只是停留一段时间,因此不用太过在意自己于旁人眼中的形象名声。只是这次他毕竟暂没有准备,只能尽力忍下了。
楚难对于陈舒炔的说法报以嗤笑,宋歌本还在犹豫,可大概是对楚难的反应在意过了头,反倒是错以为对方是在嘲弄自己。谁都没想到宋歌会蓦地挥动剑鞘往楚难的脸上打那么一记,是异常羞辱的行为。“他们说得对,于你确实不用墨守成规。”宋歌面上神情冷淡,只有楚难的脸上依稀浮现出剑鞘纹理模样的红肿时才眼神略微动了动,初次越过了教诲的宋歌难免惴惴,但随之却渐渐平复下来,比想象中容易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