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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星盏花
剑门。
荣沩皱着眉头,仔仔细细将手中的信件看了两三遍,说:&ldo;卜卦中找不到镇酩,他可能流落到了某个遮蔽天机的地方。&rdo;
&ldo;洞天福地,或者特殊的阵法中?&rdo;镇蓉推测道,&ldo;如果是这样,大师兄或许有什么奇遇。&rdo;
&ldo;是的。&rdo;荣沩点头,&ldo;就算这样,我们也不能掉以轻心,早些找到镇酩为好。&rdo;
&ldo;是,师父。&rdo;镇蓉应下。
东夜教。
比起正道花里胡哨的推算,魔修的办法简单粗暴得多,他们兵分六路,用神识扫过地面,寻找熟悉的灵魂印记。
他们花了两个月时间,将大致范围锁定在南洋,集合教众,全力搜索。
在岛上的两人并不知道岛外的风波,尤其是谈长星得偿所愿,恨不得十二个时辰跟在卫酩身边,亲亲抱抱,乐呵呵的像个大傻子。
卫酩背着剑,走在山间小道,他们的野果吃得差不多了,出来补充存货,顺便找寻星盏花的踪迹。
小老虎在灌木丛中一蹦一跳,两只圆耳朵后面的白色圆斑像两个小眼睛。它爬到树上,张开翅膀滑翔下来,扑进卫酩的怀里,亲昵的用脑袋蹭蹭卫酩的下巴。
谈长星摘下果子放进布袋里,瞥了一眼小老虎,凑过去亲亲卫酩的耳朵:&ldo;它那么胖,为什么要你抱着?&rdo;
&ldo;你跟它吃什么醋。&rdo;卫酩笑着说,摸摸小老虎顺滑的皮毛,他抬眼看到不远处出现了一个山洞,&ldo;那里面是不是有光?&rdo;
&ldo;什么?&rdo;谈长星看向山洞里,&ldo;没有啊。&rdo;
&ldo;进去看看。&rdo;卫酩放下小老虎,抽出长剑,弯腰走进山洞,入眼是一朵透明的花骨朵。
花骨朵里有星子般的光彩,分明是待开未开的星盏花。
&ldo;这是……星盏花?&rdo;谈长星的声音惊喜中带着一点点听不出来的失落,他握住卫酩的手,&ldo;我们找到它了。&rdo;
&ldo;是啊。&rdo;卫酩着迷的看向星盏花,透明的花瓣,星火一般的花蕊,漂亮得仿若神明最骄傲的造物。
算算日子,他们在岛上已经住了五个月,住着石板房,衣服由大蜘蛛提供,圈养的长耳灰鼠生了好几窝,大老虎时不时带来一顿加餐,日子过得逍遥又自在。谈长星几乎要习惯这样的生活了,乍一下发现离开小岛的梦想即将成真,他心里生出万种不舍的情绪。
卫酩用石头将洞口挡住,说:&ldo;希望它能安安稳稳的盛开。&rdo;
谈长星看着卫酩的动作,犹豫着说:&ldo;卫酩,我……&rdo;他害怕,害怕岛外未知的命运,平淡安乐地在小岛上生活,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他的心思细腻,从蛛丝马迹中察觉出他们并不是简简单单流落荒岛的两个陌生人,他和卫酩一定有其他的纠葛。
&ldo;别想那么多。&rdo;卫酩安抚地说,其实他同样惶恐,移开视线不去看谈长星,认真地保护好洞口,主动牵起谈长星的手,&ldo;最坏能坏到什么样子呢?&rdo;他仰头看霞光渲染的云层和隐约出现在天边的稀疏的星子,深深的呼吸,将一腔烦躁吐出去,声音温柔缱绻,&ldo;长星,你看那些星星。&rdo;
谈长星并未依言抬头,他专注地盯着卫酩的眼睛,那里同样有闪烁的星星,他内心的惶恐非但没有消解,反而愈演愈烈,他说:&ldo;卫酩,你不要丢下我。&rdo;
卫酩的视线落在谈长星脸上,他叹气,把小动物似的谈长星拢进怀里:&ldo;长星,长星。&rdo;他轻声唤着,极喜欢这个名字,音节在舌尖滑动,仿若含着星辰银河,将吻小心地落在谈长星的唇角,&ldo;我太喜欢你了。&rdo;
直白的话令谈长星耳尖通红,他嗅着卫酩颈间的气息,舒适地喟叹一声,心中隐秘的不安缓缓沉静,留下满心的欢喜。
两人回到石板屋里,抛去杂七杂八的念头,沉沉睡去。
清晨,阳光照进屋子里,卫酩站在水井旁漱口,谈长星走过来,一把抢过他手中的木杯子,舀了杯水倒进嘴里。吐出水,洗把脸,他凑到卫酩身旁讨了个吻,哼着小曲儿走到前院,拿着个野果放进嘴里啃。
例行收拾完自己的卫酩来到前院,从木盆里拾起大蜘蛛送给他们的礼物,宽大的布料可以作为浴袍,他眼睛亮了亮,说:&ldo;长星,我们去湖边沐浴吧?&rdo;
&ldo;好啊。&rdo;谈长星欣然同意,环视小院,他看到石桌上放着的两条鱼,说,&ldo;狐狸又去海边了。&rdo;
上次鹿角狐狸用尾巴和鲸鱼嬉戏后,狐狸便经常去海边找鲸鱼玩,鲸鱼也常常等在海边,发出轻快的鸣叫,陆地和海洋的组合,倒是十分新奇。
卫酩拿上宽大的布料,和长剑一起放在背上,两个人优哉游哉下山,朝湖泊而去。
到了湖边,卫酩脱掉外袍,谈长星不好意思地背过身,不敢看他。
明明是好兄弟的时候丝毫不介意的,卫酩也觉得羞涩,走进湖里,湖水挡住他赤裸的身体,谈长星这才脱掉衣服走下来。
各自清洗好,谈长星鼓起勇气,摸到卫酩的手腕,说:&ldo;你难道不想……&rdo;
&ldo;我想的。&rdo;卫酩大方地说,他看着谈长星快要低到水面上的脑袋,温和地笑,&ldo;我只是觉得不用着急。&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