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契弟先至唔敢打日本仔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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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第1页)

“你有把我当身边人?昨晚我一宿没回,你都不问问我去哪了,你不关心吗?万一我出事了呢?万一我死在外面了呢?你就称心了如意了?因为你从此摆脱了,再也不用被我碰了!我的亲近对你而言,就像臭猪蹭墙,你是干净的墙,我就是一身泥,又脏又臭的猪,对吗?!”

“小满,你……”

“我昨晚去窑子了!!”

夏满突然激烈地吼:“我去玩婊子了,去找小倌了,你不给我的,我还不能管别人要吗?告诉你,我已经想通了,以后都不再求着你施舍,窑子里的小倌比你温柔,比你会来事,我赚了钱给他们,不跟你买房!狗屁的鸡苗鱼苗,我有钱,我就去逛窑子,有多少我花多少!之前交给你的大盛钱庄的银票呢?拿出来!我的钱,凭什么你把着!”

冬冬挨着夏满倒了杯酒,一刻钟以前他还被嬷嬷押着,挨个的给红倌头牌算赏金,以防对方耍心眼,偷藏了属于妓馆的那份。

最近窑子生意不错,来的几位爷皆出手阔绰,但凡今天夏满不来,这账冬冬得算到天黑,可夏满来了,不光来,还点名要他!这说明什么?难道他不是一厢情愿,夏满也有几分喜欢他的?

冬冬满怀欣喜地开了门,傍晚的余晖洒在窗上,像洒了层金子,而他的意中人坐在金子唯一照耀不到的角落,颓丧地,仿佛丢了魂。知道的认出这是上官家年轻的小厮,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冤死的上岸找替身的水鬼!

第65章是否一路

夏满不记得自己上一次哭是什么时候,自打双亲去世,他好像就再没在人前掉过眼泪,可刚刚他却哭了,当白秋毫不迟疑地把他交给他说要存着年底买房的银票放回桌上,他的眼睛忽然一阵酸涩。

一瞬间,许多想法冒了出来,一条叫他不顾情面奸了眼前这无情的人;一条叫他操起扫把打他一顿;一条催促他快快砸掉炕头象征他们结契的姻缘神;还有一条,唆使他杀了白秋,再自杀给他偿命!

夏满强忍着冲动跑了出去,怕自己稍微跑慢一点,那些疯狂的念头就会成为现实。

原来兔儿神老板没有诓他,黄旗兔神真的霸道!显灵把白秋给了他,却让他付出了不能承受的代价,那就是他必须接受,白秋一辈子也不会喜欢他。可他要接受吗?能接受吗?他夏满就那么卑微,往后余生,就非得找一个不爱自己的人互相折磨?

他没法说服自己得过且过,却也没办法干脆利落地放弃白秋。

白秋是他好不容易求来的!是打从第一次见面起就喜欢,之后越接触越喜欢,那种喜欢不是随便一个小倌能比的,多少人羡慕他都只能止于羡慕。白秋,是一颗熟透了捂不热的烂葡萄,也是蒙上灰却遮不住光芒的绝世珍宝。

金子一点一点从窗台木缝里泄了个干净,一轮苍白的月冉冉升上夜空,凄凉,陈旧,仿佛痴心的姑娘寄给负心汉的诀别书,信纸展开第一个字就是晕染的泪珠。

冬冬看不得夏满这样一壶一壶的喝闷酒,明明肚子都在咕咕叫了,主人却还只顾着喝,没得到想要的答案,连自己的身子也不要了。

“我去厨房给你弄些菜,小满哥,你不能再喝了!!”

冬冬拍了拍夏满的肩膀,不一会从后厨拎回一个食盒,打开,是一盘炒鸡蛋,一碟萝卜丝,和一碗没了热气的粥。

倒不怪窑子里的人势利,规矩如此,客人们拿的银子,只限做那事,吃喝是要另外加钱的。

窑子不是食肆酒楼,有那闲钱,嬷嬷宁可多抓几个姑娘,多雇几个打手,谁会去聘请厨子呢?

月上中天正是寻欢作乐的好时节,后厨没看墩的师傅,冷锅冷灶的都是冬冬现生火现炒,他手艺有限,又担心夏满等的急继续喝大酒。

窑子里的酒都不是啥好酒,原先就有客人喝多了后眼睛看不着,冬冬才不想刚找来个饭票就瞎了眼,他呆在妓馆,耳濡目染也学了几招勾人的功夫,比如趁虚而入,恭顺小意,乖巧温柔。

他把筷子塞进夏满的手,为博得对方好感,还特意装模作样地往那本就不热的粥上吹风,结果夏满看到粥,眼泪掉的更凶,旧事在回忆里扎了根……

白秋一身素雅蓝衣,做完了早饭,先给他端来,他还在被子里就闻到了粥的香味,掀开盖子,一只小巧的雨蓝青瓷碗,晶莹的米粒簇拥着小撮香葱摆在正中央,周围散落的是切碎的野山菇,翻一翻底下,能翻出白色的松展的鸡丝肉。

那是白秋用谷子和野菜喂出来的小笨鸡,肉质瘦而不柴,男人的认真体贴从这种小事上就能看出,夏满捧着粥碗,像是捧住了未来无数个幸福。

白秋是天生的顾家能手,做的酱,腌的菜,无一不绝。

吸着粥,夏满从大罐芝麻红油中伸一伸筷,夹出已经腌入味的旮瘩头,吃一口,也是他的幸福。

拥有了白秋,幸福随意的如同打碎的星子,今天浮一颗,明天浮一颗。

他为什么喜欢与白秋亲近,除了欲望趋势,向着光,向着暖,本就是人的本能。

拥有过白秋,我还能退而求其次去选其他人吗?

夏满盯着冬冬递过来的萝卜丝静默地想,片刻后,他扔掉了男孩讨好塞给他的筷子,方才一直解不开的难题,在这一刻,清晰的有了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