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坏说要治他的罪时,她下意识为他紧张,也是一只手伸过来,十指相扣地牵着她,才让她的心慢慢安定下来。
她总觉得十指相扣其实是非常亲密的,比寻常被他握住手是完全不一样的体验,十指连着心脉,紧紧交握,仿佛彼此的心也是连在一起的,收紧时会有些疼,却也给人有所依靠、相濡以沫的感觉。
她抬起头,小心翼翼地问他:“出了这道车门,你还是我哥哥吗?”
作者有话说:
谢昶:我可能不太想。
啧啧,哥哥的苦肉计,亲妈我着实佩服。
·?第48章
◎谢昶让她抱了好一会◎
谢昶沉默地看了她好一会,有种冰火两重天的煎熬在五脏六腑游走,逼着他更进一步,可抬眸看到她才从方才的震惊与恐惧中脱离出来的脆弱身体,眼底灼热的温度慢慢冷却下来。
他平静地笑了笑:“你想喊什么都行,叫哥哥也行,直接叫谢昶也行,或者唤我的字,谢无遗,都随你。”
阿朝听到最开始两句还觉得正常,直到“谢昶”两个字一出,她额头的青筋都跳动了下。
让她直呼哥哥名讳?这可是当朝首辅,连太子爷、满朝文武都要尊称一声谢阁老的人!她一个黄毛丫头,喊人家的大名,简直就是老虎头上拔毛,反了天了!
她用仅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弱弱地问了一句:“你可知道,当今陛下唤什么名号?”
谢昶不知她葫芦里卖什么药,还是低声回道:“殷炳勋,怎么了?”
阿朝小声道:“你觉得我进宫觐见陛下时,也能当着陛下的面,说‘殷炳勋,你可用过膳了’吗?”
谢昶脸色微微一黑,“这与你如何喊我有任何关系吗?”
阿朝道当然有关,“哥哥在我心里,就是高不可攀的存在,让我喊哥哥的全名,那就等同于造反,我是万万不敢的。”
谢昶叹了口气,她还是将他当哥哥,甚至比哥哥更神圣的存在,他要的,可不是她如此尊崇自己。
她说完眼神慢慢地暗淡下来,“何况谢府是哥哥的府邸,我才是那个寄人篱下的外人,人人都对你毕恭毕敬的,若叫人瞧见我对你不敬,即便人家面上不说,心里指不定如何议论我……哥哥既然早知此事,将我找回来时就该告诉我的,外人也不会误会我们是嫡亲兄妹。”
谢昶沉默地笑了下,“怕你知道我不是亲哥哥,就不喜欢哥哥了。”
话音落下,她眼泪又落了下来,“我怎么会……”
谢昶静静凝视着她:“不会吗?你自幼是我看着养大的,因为将我当哥哥看,所以格外依赖于我,倘若知道我不是嫡亲的哥哥,你会跟我回府吗,会肯让哥哥抱你、背你吗?你只会躲得远远的,一口一句‘大人’叫得人心寒,不敢有求于我,不敢像从前那般亲近我。怎么,我有说错一句吗?”
阿朝瞠目结舌,他居然还记着自己才入府时喊他大人。
谢昶叹口气,自嘲地一笑:“你模样好,性子好,自幼就讨人喜欢,镇上的孩子都愿意和你玩,后来你来书院,我的那些同窗个个喜欢逗你,如今府上的下人喜欢你,去一趟含清斋,太子公主也乐意亲近你……可我有什么?”
他抬起头,一双凤眸黑沉沉地望着她,眉眼间不见一贯的冷峻锋利,却涌现出无限的悲凉:“我早已是该死之人,侥幸活下来,自始至终,不过只有一个你罢了。”
浓稠的酸涩再次翻涌心头,阿朝眼眶红红的,只觉得突然一切都变了,倘若哥哥还是谢家人该有多好,即便家破人亡,他们也有彼此可以依靠。
可真相一旦撕开,她与哥哥都成了这世上孤苦伶仃的可怜人,她举目无亲,而哥哥也连唯一的妹妹都没有了。
想来也是可笑,她前儿还说让哥哥为谢家绵延子嗣,不知他听了那话,心里是何滋味。
谢昶攥紧了掌中那只手:“阿朝,你说过要永远留在哥哥身边,这话还作数吗?”
阿朝从未听过他说这么多话,还是以这样一种类似于祈求的语气,以往只觉他站在权力的顶峰,却忘了他也是有血有肉的人,也需要她的陪伴。
可她还是不确定,在外面漂得太久了,才享受了几日有人倚仗的感觉,老天爷又夺走了哥哥的头衔,心脏像被生生剜去一块,怎么都填不上了。
她岂会不想留在他身边,比任何人都想,甚至生出了不该有的占有欲,想让哥哥永远只对她一个人好,甚至嫉妒起未来的嫂嫂,这些心思,她都不敢让他知道。
阿朝缓缓地蹲下来,靠在他腿边,她喜欢这么坐,自小就喜欢。
她吸了吸鼻子,许久才喃喃地说:“我们自小一起长大,我生下来时,也许在你眼里只是谢家多了个女娃,可我从这个世界睁开眼的那一刻,你就是我的哥哥了……不管发生什么,只要哥哥还拿我当家人,我自然愿意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