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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北王家坝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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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03(第1页)

了碗。

忽然二楼吵闹了起来,隐隐约约的声乐入耳,提着装着木牌的篮子的小姑娘敲开他们这间门,笑脸盈盈,“将军,王爷,场中在比才艺,二位要不要参加一下?”

果然,二楼中间那片区域清理了出来。铺了一层绛红地毯,上放一个长木架子,各类乐器齐全。

戴岳回头看了她一眼,见她颇有精神看着那一块,便留了两个木牌,这木牌便是门票,一人可表演一场,木牌无字,只雕着镂空云纹,表演后半数人赠花便可自己提笔留名,由现场侯着的雕刻师父现场刻字,木牌不送还,刻好便挂在另一个三层木架上,不分名次,羊肉馆的老板,着实有心。

那个木架已经挂满了往年的一排金色木牌,风吹过,哗啦啦作响。

已经有人演奏起了胡琴,塞北,果然卧虎藏龙。

木架上也添了一些金牌子,戴岳和她也投出了几朵纸花,有人吹塞北苍凉的调子,有人唱信天游,还有女子弹琵琶,轻拢慢捻抹复挑,大珠小珠落玉盘。

气氛逐渐火热,有人撤了屏风,人们打闹成一片,小二往上端肉,一楼的客人也上了来,连带着桌子,整个二楼好不热闹。

那个讨喜的小厮又过了来,问要不要撤屏风,顾长安摇了摇头,小厮又道:“那把屏风往里叠一叠,好更能清楚地看清表演的人。”

顾长安不太喜欢热闹,这满场的热闹与她隔着距离,她坐在这与众人格格不入,不是富贵之间的差距,是她经历的人生让她不可能再跟这种平凡热闹的生活有关,她的人生,全是死亡的味道,那是一种日益腐朽她,让她日渐疲惫,盘踞在回忆里的阴冷。

她愿意天下清明,可天下里没有她,她没办法清明,那些过去的时间,糟透了。

她有些恍神地看着戴岳的侧脸,他正笑着看场中的人舞剑,那人大开大合,颇有潇洒之意。

她眼中是穿着火红冬袄的戴岳,喜庆又贵气,他眉眼带笑,对一切都抱有好奇心,若是戴府在,想必他也是个鲜衣怒马的少爷吧,想必他会像太阳一样耀眼吧。

那年见到的戴小少爷,真夺目啊,“叠一叠。”小二得了她的话手脚麻利往后收屏风,戴岳的视线更宽广了。

她别过头,看着屋外的飘雪,火锅飘升的白气挡住了她,她抿着嘴角,难得一见地皱起了眉,戴岳回头,看不清她的表情,只听他高声说,“我给你拉一首二胡。”

“好。”烟雾后传来一声应答。

戴岳扔了牌子,没有上场中,而是坐在那里,接过小厮递过来的二胡,他面向场中,摆好了姿势,拉了一首《市集》。

愉快的声音冲开刚才琵琶的萧瑟,轻挑欢快的声音布满整个屋子,有人随着他的曲调点着头、品着酒,还有人用竹筷子敲起了碗边,而顾长安却沉默不语,这是她最喜欢的一首二胡曲子,也是离她最遥远的一首曲子。

她心中有什么东西压得她喘不上气来,只好猛然吸了几口气,风雪入肺,凉透了,才感觉好那么一点。

一曲落,戴岳回头,问她如何,她扯着嘴角,说了句极好,只见戴岳把二胡给她,“你也拉一首,咱俩的牌子就能挂一起了。”

顾长安本想拒绝,听到后一句话却接过了二胡,风雪愈大,屋内寂静无声,她拉的是《江山此夜》。

极悲,他抬眼,看清了灯下她的眼睛,这一刻,夜空疯狂落雪,她眼中是白茫茫一片。

第87章

将军府里的书生今日也在羊肉馆,一共十五人,两个包间去了中间的屏风,将军的包间外放着大盆绿植,王爷正好坐在绿植后,他们只能看见一个袍角,有人探出了头,想看是何人拉得如此悲壮。

楼下更夫敲打着梆子报时,更夫穿得尤为厚重,戴着灰色皮手套,他与巡城的军队擦肩而过,独自走在漆黑的街道,于羊肉馆下驻足抬头,楼上灯火幢幢,雪花落在他肩上,他却恍然若失,乐声寥落苦寒,让人泪目。

更远处有人匆匆赶路,馄饨铺的老板还在等候生意,守城的士兵搓着通红的耳朵,几个人拥挤在一处,瞭望塔上的人目光灼灼,风雪盖了他满目,金红两色的灯笼也落满了雪,江山此夜任寥落。

小厮从包间捧出两个金牌,一个是骨力遒劲,器宇轩昂,结体严紧的楷书,一个是字态清瘦,点画爽利挺秀,瘦硬清雅的行书,楷书为长山二字,行书为君就。

满朝谁不知,江北王,随皇性,名长安,字君就,先皇亲赐,极尽恩宠,无限殊荣。

场中声乐又起,包间走出两人,极为低调,顺着楼梯一并而下,有书生眼尖,一眼就认出了银白仙鹤袍,一人识,众人知,各位心思百转,果然将军心中是有伤痛的,要不然怎么能演奏出如此悲凉的曲子,倒是小王爷的市集欢快喜乐,想来王爷极爱塞北寻常生活的流言不假,有人对此呲鼻,荣华富贵在手怎么还可能喜欢平淡如水的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