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第1页）

&ldo;准确地说，她在被害前一天去过诊所，对吗？&rdo;

&ldo;那您知道她是我们诊所的病人？&rdo;

&ldo;我知道她做了人工授精。您没有泄漏任何秘密。我和她无话不谈。&rdo;

&ldo;你们俩长得实在太像了，&rdo;克罗夫特说，&ldo;我一开始在教堂里看到您时大吃一惊，觉得她被害的消息肯定弄错了。&rdo;

&ldo;要是那样就好了。&rdo;

琳达&iddot;克罗夫特伸出双手，扶着玛丽娜的手臂：&ldo;我很难过，这是无法弥补的损失。&rdo;

&ldo;是的。&rdo;她眼角的余光看到了杰姆。他在停车场等得不耐烦了，招手示意她上车。已经开始飘起了小雨。他撑开伞，一把鲜红的伞。自那天以后，她一看到这种颜色就会想起墙上的血字。她勉强忍住心中的战栗，说，&ldo;再次谢谢您来参加，克罗夫特太太。&rdo;

&ldo;我想沃特斯诊所的悲剧不止这一个，继安德森婴儿案之后。哦，天哪！希望我没有耽误别人跟您说话。&rdo;琳达&iddot;克罗夫特为了解释她为什么会突然岔开话题，她朝一个高大、正离开的人点点头。

&ldo;恐怕我耽搁了他同您说话。他一直在徘徊，在等我说完。我不该这么唠叨个没完。&rdo;

克里斯托弗&iddot;哈特走在人行道上，他不管下在身上的小雨。事实上他根本没注意到下雨了，心里只想离开。走过杰姆身边时，他看也没看他一眼，大步流星地走到一辆时髦的双座跑车的驾驶门旁边，用钥匙圈上的遥控器打开车门，然后探身坐到低矮的座位上，他发动引擎，一溜烟走了。

&ldo;……几个月前的婴儿拐骗案，玛丽娜？&rdo;

&ldo;对不起，您说什么？&rdo;她盯着她。哈特一直在等着想和她谈谈？他会说些什么呢？

&ldo;被人从医院里拐走新生的婴儿？&rdo;琳达向她指了指哈特又继续说，&ldo;安德森夫妇也是我们的病人。我并不是泄漏什么隐私。新闻里报导过了。这对夫妇多年来一直想怀孩子，最后采用人工授精。我们医术高超的医生第二次手术成功了。他们是我见过的最幸福的一对。然而孩子出生后第二天就被偷走了。&rdo;

&ldo;我想起来了。婴儿后来找到了吗？&rdo;

&ldo;我没听说过。&rdo;琳达神色忧虑，说，&ldo;我不该提起这件事的。您的痛苦已经够大了。上帝保佑您，劳埃德小姐。&rdo;

&ldo;那人是谁？&rdo;杰姆扶她上车时问，&ldo;我还以为她不想让你走呢。&rdo;

&ldo;她叫琳达&iddot;克罗夫特。&rdo;

&ldo;你的朋友吗？&rdo;

&ldo;我从没见过她。她在沃特斯诊所工作。她说吉莲是个很不错的人，她想来告诉我，她对我失去亲人感到难过。&rdo;

杰姆漫不经心地点点头：&ldo;你看到他了吗？&rdo;

&ldo;他，你是说酋长吗？&rdo;

他朝她看看：&ldo;这么说他现在叫&lso;酋长&rso;？&rdo;

她疲倦地扭扭脖子，让紧张了很久的肌肉放松放松：&ldo;人人都叫他酋长，杰姆。甚至媒体也这样。我没跟他说话。&rdo;

&ldo;他在旁边转悠了一会儿。&rdo;

&ldo;但他还是放弃了，然后走了，也许这样最好。我们之间已没什么可说的了。他从停车场一溜烟将车开走，看来现在很可能在去休斯敦的路上。&rdo;

那让她觉得遗憾。她在他走之前没能与他说几句，这让她十分失望。她想为……而道歉，为一切事情，从一开始的替换角色到上次见面时她泼妇似的对待他。

但道歉只是她寻找机会与他在一起的理由之一，她不愿意承认别的原因，所以她对杰姆说：&ldo;不，一句话也不说就走那才最好呢。&rdo;

一路上他们谁也不说话，只有挡风玻璃上的刮水器发出的有节奏的声音打破了沉默。最后，他说：&ldo;我接到劳森的电话。你可能也接到了。&rdo;他等她点头，然后说，&ldo;他告诉你已经结案了吗？&rdo;

&ldo;他似乎满意。&rdo;

&ldo;他似乎满意？难道你不满意吗？&rdo;

她现在不想谈这个，什么都不想谈。然而杰姆看着她，似乎在等她解释，所以她叹了口气，说：&ldo;对妹妹的死我无法像天天接触案件的侦探那样客观。对他来说，她只是一个案件编号，只是一叠厚厚的卷宗，他希望早点结束这些卷宗，然后跟朋友喝啤酒、看橄榄球赛、或者跟老婆上床快活。&rdo;

&ldo;劳森结婚了吗？我觉得他还是个单身汉。&rdo;

&ldo;你明白我的意思，&rdo;她生气地说，&ldo;他有一种职业性的超然，我真羡慕他。&rdo;

&ldo;为什么？&rdo;

&ldo;因为我想客观地看这桩凶杀案。我希望能够抛开感情因素，用劳森的思维方式去分析它。&rdo;

&ldo;为什么，玛丽娜？&rdo;

打消我心中的疑虑，让我确信如劳森所说的那样，高兴地看到戈登没有其他什么动机，确信有些重要的东西没有漏掉。但她并没有将混乱的思绪告诉杰姆。

&ldo;不为什么，我想。已经结案了。&rdo;

&ldo;就我而言，我很高兴杀害吉莲的凶手自杀了。&rdo;

&ldo;我最初的反应也是这样。&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