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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第1页)

但他非要剑走偏锋。

从枕桑被他带到天意楼以来,已过了半年。

我对他们动过数次杀心。

我行过长廊,池边绿芽初生,天边的雨依旧有些朦胧。

我驻足时,西云楼龄已跟了上来。

他低首唤我:“二楼主。”

“在秦横波手下做事,难道不觉痛苦吗,”我明知故问,又不太想要他回答,“你痛苦的,可你又甘之如饴。西云楼龄,我真不懂你。”

我自步入江湖以来,便一心成为天下一主,我想独霸武林,万人臣服于我。

情爱这种东西,与我从无关系。我既不理解秦横波,也不理解西云楼龄。

但我确然欣赏西云楼龄的忠心。

若我能即刻杀了他,他也敢为秦横波反抗于我——这即是我多年来对他另眼相看的原因。

我欣赏忠心的走狗。

只可惜这条走狗不属于我,我也并不需要他属于我。

对秦横波太忠心,始终是个问题。

我忽而想到一个人:“叶尘生最近没有来寻你吗?”

他握住剑鞘的手顿时僵住。

肆、

他们这四个人,简直就是糊涂透顶,令人生厌的一本风流债书。

一年前西云楼龄奉命截杀叶尘生,哪知失败了。

他少有失败,难得的两次,都败在叶尘生的身上。

秦横波当然很生气。

罚了西云楼龄,转头却又得知叶尘生对西云楼龄心有不轨,趁他罚人的时候,竟在偷偷帮西云楼龄避祸。

秦横波这个人,我十足了解。

他不爱西云楼龄,却绝不接受西云楼龄爱上别人。

是以他最近对西云楼龄忽冷忽热,若即若离,样子难堪,和鼎鼎大名的天意楼楼主,完全是两个模样。

我真是厌烦他的作态。

可要我主持公道,我却没什么公道好说。

这到底不关我的事。

他们之间谁爱上谁,谁恨着谁,最后谁得到谁,都与我没什么关系。

我只是想看西云楼龄被说中心事时的神情。

他有些有趣。

却也只是有趣而已。

与我想做天下一主的野心相较,任何人事物,都是过眼烟云。

伍、

初十,西云楼龄带回了枕桑。

那是个娇纵任性的人,哪怕被秦横波屠了满门,也只知纠结情爱,而不会想给仇人一刀,可说是懦弱。

若我与他易地而处,秦横波想来早就成了我的剑下亡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