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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重落虎口(第1页)

“有个参将知道。”窦望之也猛然想到了什么,之前在和师父来青城山打猎,师父带了一个人,他叫郭风光,是师父新上任的一个参将,师父倒是挺信任的,打猎的时候,突然出现了一只巨大的棕熊,为了护着师父,自己被棕熊伤了,幸亏那郭风光即使赶到,三人之力才将棕熊制服。而也就是那时候来到了竹屋休息了片刻。想到了这一层,窦望之明白了一切,这李仁罕平白的冤枉师父,若没有人里应外合,国主又怎么会轻易地相信,想来就是这郭风光,他一定是李仁罕派来的人。

徐卉用手指头指着窦望之,无奈的甩开:“猪脑子!快走,马上。锦瑟!”

三个人正要往出走,却发现已经真的来不及了。追兵已经来到了门外,将竹屋围了起来。

“你们觉得还走得了吗?哈哈哈。”外面的狂笑让徐卉的心跌至到了冰点。得,这回被ko了,神仙难救啊,这下可真成了瓮中捉鳖了,除非是神兵天降。终究还是逃不过,追兵要抓到的目标肯定是自己啊,谁让自己是徐家的唯一后人。斩草除根,看来那个叫李仁罕的是想将整个徐家灭门啊,同僚变成死敌,这很悲凉。可归根结底还是功高盖主的时候,作为君王选择了铲除。徐老将军是鳌拜一样的人,肯定是要走向灭亡。可是自己招谁惹谁了啊。

外面架上了火堆,众人之前的马上坐着一个穿着正经二品官服的中年男人,鞋拔子脸,眼睛小的快看不见了,薄薄的嘴一看就爱说是非,一撮山羊胡在嘴上摇摆,脸虽然是细长,身材倒是臃肿,哪像是个打过仗的,分明是作威作福脑满肠肥的贪官污吏。这人不管怎么看都觉得别扭,她就是李仁罕。他摆弄着马鞭子,看着手下的兵士在火堆上浇油:”随便他们出来不出来,再等一会儿,别着急。”

“杀出去!”窦望之怒目圆睁,一把拽着徐卉要踹开门往出跑,徐卉冷静的考虑,推开他的手:“窦望之,我是徐家后人,他们的目标是我,没必要连累你们一起死,你带着锦瑟走,权当帮我一个忙。”

“小姐,你跟窦副将走吧,让他们把我抓走。”锦瑟急得不知道怎么办,只是不管怎么样都得保护小姐。

“我答应师父,要带你安全离开的。”窦望之不打算听徐卉的,孰轻孰重窦望之明白,该保护的就是徐卉。

徐卉白了窦望之一眼,“我问你徐家大小姐长什么样?人家认识不?你要救我谁也活不了!”说罢一脚踹开门,径直走了出去。火气上头,压制不住这两天的憋闷,倒是要看看这李仁罕是个何方妖孽?

“果然是将军府的大小姐,很有气魄嘛。”李仁罕冷笑道。

“你就是传说中的都指挥使李仁罕?”徐卉背着手站在人群中间,好像自己才是这群士兵的指挥者。

“眼力不错。”李仁罕认真端详了徐卉,将门虎女,即使是长在深闺的柔弱女子,这通身的气派也是盖不住的,多情的眼睛却是坚定有神好像上下把徐卉看个通透。

“对于会咬人的狗,我一向看不错,你们杀了我爹爹是吗?要打算斩草除根?”徐卉不屑的看着李仁罕,言语中尽是嘲讽和鄙夷。

“除恶务尽嘛,你爹爹求我放过你,可我今天放了你,难不成有一天你得势了还会放过我,虽然你个小小女子应该也成不了什么气候。但我不想给日后找个麻烦。”李仁罕摆这么大阵仗来,却没拿徐卉当碟子菜,无非是想给国主表个忠心,顺顺自己的气,顺便气气徐国璋死后还义愤填膺的亡灵。

“不好说,说不好。”徐卉看着满脸堆着假笑的李仁罕,一脚踢倒身边最近的小士兵,夺过大刀直接砍杀过去。一时间,空气凝固了下来,窦望之看着徐卉,又看看身边的锦瑟,无可奈何的拉着锦瑟打杀出来……一时间打的乱做了一团,锦瑟那见过这阵仗,被窦望之拽着,看着他剑光四闪,热乎乎的血喷的到处都是。可徐卉虽然有着空手道的底子,但奈何这个久病的身体实在是太过虚弱,十分力只能使得出两三分,刀剑之争,徐卉连拿起来刀都很吃力,更别说拿它砍杀了,果然徐卉还没靠近李仁罕,就被士兵砍伤了腿倒在了地上。这时候徐卉开始后悔既然认抓了,还折腾啥,识时务者为俊杰啊。可即便是这样,徐卉回到了二战时期,也不会是个汉奸。

“留活口!”李仁罕看着倒在地上的徐卉,依然冷笑着说。

徐卉抬眼看了打斗中的窦望之大声喊到:“窦望之,赶紧走,别再冒险了!”窦望之看着徐卉,悲伤焦急却救不了,悲愤的拉着锦瑟在人群中冲出一道口子便消失无踪了……

“追,抓住窦望之,就地正法!”李仁罕抖着胡子气急败坏的命令着。这样一个武功高强的人可不能留着,早晚是个要命的祸害。

“你能抓得住徐家的一个孤女,却抓不住一个武功超群的窦望之,你障得了皇帝的目,却堵不住天下悠悠之口,你构陷同僚,排除异己,胜之不武,你的下场,我早就看到了……”徐卉冷然视之,不屑一顾。轻声细语的说着诛心的话。

“带回去!”李仁罕被戳中了痛处,又不便在众人面前败了相,与一个小丫头斗气。只得吩咐人捆了拉走。

坐在囚车回青城的路上,徐卉呆呆的心想:“得,刚回古代,三天,就被ko了,死了是不是就回现代了,如果回到现代,我再也不乱捡东西了。”可下一秒,她皱眉了“这是什么年代啊,我想死哪有那么容易?徐家唯一的后代,李仁罕就算是泄愤也会折磨死我,酷刑还不算,关键岂不是要被轮……然后再悲惨的死去。”

陷入了沉思以后,徐卉渐渐舒展了眉头,轻松的吹了一下口哨。徐卉想的一点都不错,前脚刚被关进天牢,后脚就有一群兵士要来“品尝”一下将军府大小姐的“滋味”。

可还不等兵士们还不等进去,就几乎被臭的晕了过去,只见徐卉一头乱发上面爬着几只肥大的蟑螂,身上滚了一身泥土和血污,哪来的泥土不好判断,满身的屎尿脏污,喃喃自语着乱蹦乱跳的胡乱呼喊着。徐卉看见来人很是兴奋,便直直的往人身上扑,甩的到处都是粪水,哪个人接受得了这个呀,几个兵士纷纷后退,没人再尝这个“鲜”了。只是上报徐氏女失心疯,便再“无人问津”了。

李仁罕听说徐家的“烈女”疯了,并不相信,但走到天牢一看到满身屎尿苍蝇蟑螂一身,还在拎着老鼠玩的徐卉,也说不出什么了,一个男人都受不了家破人亡沦为阶下囚,更何况一个娇生惯养的将门千金了,抓她的时候看她硬气可还不是崩溃发疯了。徐国璋已死,刑讯逼供一个孤女也没意义,人都疯了,也问不出什么,还不如给她个痛快,让她去陪她的死鬼老爹。给身边的狱卒一个眼神,狱卒心领神会的点点头。徐卉暗道不好,这不是玩砸了么,正绝望着,李仁罕身边的一个干瘦干瘦的大长脸手下开口了:“大人,让她痛快地死了不是便宜她了,她一个疯癫的孤女,让她活着不比死了更让人痛快?自然有让她活着的好去处。这样才能让徐国璋的亡魂永远都不能安息。”

李仁罕思虑了片刻,看着那手下说“囚龙,你倒是为我考虑的不错,那这个疯子就交给你了,好好照应,我也该进宫去跟陛下交差了。”说完李仁罕拍了拍囚龙的肩膀,背着手离开了。

于是李仁罕也转而进宫,在西花园见到了皇帝,马上跪下禀报。上报诛徐氏党羽,窦望之在逃,徐氏孤女失心疯每天咿咿呀呀的唱着鬼歌。

此时的皇帝孟知祥已除去了心头大患,对于一个年纪尚幼的孤女也懒得折磨,沉思了片刻:“到底徐国璋也是为朕拼杀了多年,就算他有负于朕,朕也不能真让他断了香火,无人继承血脉。罢了罢了,一个疯女,杀了她倒是朕做的过了。随她去吧。”随口甩了一句,一甩袖子便往内宫走回去了。

李仁罕看着孟知祥远去的身影,微微躬着些身子行了礼,嘴角露出一抹阴险的笑容,也转身退下了。

孟知祥在宫道上走着。看着花团锦簇,脑海里却都是日前见到徐国璋的样子……

两天前,总管太监曲和奉旨“传召”徐国璋进宫,将徐国璋拿了进宫,徐老将军此时是手铐脚镣带着枷,进宫见到了孟知祥,孟知祥坐在龙椅上,肿眼泡的细条眼睛死死地盯着徐国璋。像是要用意念就杀死这个陪着他的南征北战还救过他性命的臣子。

徐国璋伏拜,征战多年已经严重风湿的双腿好像控制不了膝盖弯下来,可他依然忍痛的跪了下去。

“老臣徐国璋,拜见国主万岁。”

孟知祥不是没有看到徐国璋因为隐痛皱起来的眉头和微微的汗珠,可孟知祥如今并不心疼他的老臣,他心心念念的都是他拥兵自重,手下兵士只听徐将军,不听皇令。他徐国璋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可又不听调令私自回京,这样的人只会是皇权的威胁:“徐国璋,你可知罪?”

“老臣不知罪在何处,还请圣上明白示下。”徐国璋知道一个帝王的猜忌根本不需要罪过,欲加之罪,何患无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