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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香味已经逐渐淡了,他想荀馥雅想得快要发疯。
他不明白,他不是叮嘱过荀馥雅,让她乖乖在谢府等他吗?为何转身就让谢夫人她们赶跑了?她可是他谢昀名正言顺的妻子,怎能让人赶走呢?
想到这,谢昀又气又心疼荀馥雅,越发觉得荀馥雅是个可怜的女子,不由得自言自语道:“这么软糯可欺,真是离开她一步都不行啊!以后还是带在身边好好护着吧!”
他睁眼盯着在手中的香囊,破旧不堪,在浊气熏天的天牢里,显得更加难看。
他唯恐浊气污了独属于荀馥雅的香味,赶紧喊来狱卒,命他取来针线。
狱卒愕然了,他是个小说迷,想着这大半夜的不睡觉,一个大老爷们向他要针线,莫非是用来练葵花宝典?遂,他忍不住多问一句:“爷需要针线做什么呢?”
谢昀怎么好意思跟别人说自己用来修补香囊,遂冷冷地瞥了狱卒一眼:“不该知道的就不要问。”
“……”
狱卒不敢再问了,只是,他想到这人竟然拒绝了天下人都想娶的美貌公主,不由得目光下移,有些怀疑这人练了小说中的神功葵花宝典。
谢昀感到自己被冒犯了,恶狠狠地怒瞪:“再看下去老子就徒手剜了你的眼,信不信。”
狱卒赶紧收回视线,牢狱里只有刑拘,哪来的针线呢?
可这位受怀淑公主佛照的爷需要,他只能火急缭绕地跑出去借来针线。
当他恭敬地将针线递给谢昀,被谢昀一把抢了过去,并被警告不许看,这让他更加好奇了。
遂,许久之后,他壮着胆子偷瞧了一眼,便瞧见了诡异的一幕。
谢昀一个五大三粗的大老爷们,大半夜的不睡觉,蹲在月光下缝补破旧不堪的香囊,可怕的是,他的表情非常认真专注,时而还哧哧地笑。
狱卒瞪大了眸子,感觉这一幕比看到谢昀练葵花宝典更可怕,更不可思议!
谢昀自然是毫不察觉狱卒的偷窥,他一心想着尽快将香囊修补好,防止香气飘散,无奈他手笨心粗,不是戳到了手指就是针头搓错了方向。
他本就是个容易暴躁之人,每回认真缝补都不得要领,还戳一手的伤,气得他又是尖叫又是用力踹墙的,吓得守在外头的狱卒心胆俱裂,犯人们也被惊醒不少。
楚荆住在谢昀隔壁,是第一个被惊醒的。他首个反映便是,谢昀终于按耐不住,要发疯了?
他一个鲤鱼打挺,站了起来,赶紧找到牢房的小破洞,岂知不知何时,小破洞被一只蜘蛛霸占着,他脱下鞋子,一下拍死了,将蜘蛛的尸体扫开,而后通过小破洞看过去。
“谢疯子,你是不是要杀出牢狱啊?别干傻事,兄弟我还在这里坐牢——”
他的话还没讲完,就被看到的一幕吓呆了。
天哪,他看到了什么?暴戾冷酷,拿起刀就想砍人的谢昀居然、居然像个娘们那样在缝针线?还神情很认真?
他有些风中凌乱了,不确定地询问:“隔壁这位姑娘,你是哪位啊?我的兄弟谢昀呢?”
谢昀怒瞪他一眼,因为手指又被扎了一针,吃痛的感觉让他的语气减弱了不少:“一边呆去!”
楚荆怎能错过调侃他的机会,扯大嗓门笑道:“靠,谢疯子,你的神经还正常吗?大半夜的不睡觉,居然在缝针?你还懂这娘们玩意?撞邪了?需要小爷我给你请几个法师来驱邪不?”
谢昀懒得理他,拿起蜡烛便将洞口堵上。
楚荆懵了一下,旋即仰头大笑:“哈哈哈哈……”
谢昀的手指又被针头戳了一下,他舔了舔渗出来的血,不理会楚荆,旁若无人地继续埋头苦干。
时间在月光的倾斜下悄然溜走,花了足足一个半时辰,谢昀终于满意地咬掉线头,将被缝补好的香囊拿在月光下细细端详。
虽然他的十根手指头都被戳破了,但是他丝毫不觉得疼,虽然被缝补后香囊变得更丑了,但是他丝毫不觉得诡异。
许是亲手做的,他越看越觉得满意,心里有了一种小小的成就感。
他将手中的针线随手一丢,站起身来,将香囊放到鼻子前嗅了嗅。
香味清清浅浅,清冷冷的梅香里,沁出一丝丝的甜,融入寒凉的空气当中,若即若离盘旋在鼻端,就像那人给他的感觉。
那一瞬间,他的脑海中朦朦胧胧地出现了一道倩影,使得他满心躁动。
他眼睛一瞬不瞬地锁着她,只想将她紧握在手里,不知不觉的,某种饱含戾气的占、有欲被勾了出来,却又被理智死死地束缚着,发出被困后的嘶吼。
他微微俯下身,喉结几番滚动,豆大的汗水滴在玉白的中衣上,此刻他才晃过神来。
原来,荀馥雅在他眼中,就如同工匠耗费心血雕琢出来的玉人那般,叫他不敢亵渎,又叫他想要摧毁。
他对荀馥雅的感情竟然这般的可怕!不行,他不能吓着她。
谢昀感觉很头痛,加上此时已经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