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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璧其罪的前一句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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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第1页)

而此次出战的班远意年纪轻轻便是这一辈的首席执剑弟子,剑法更已小有所成。在季玉朗这几日连番对阵的诸多对手中,班远意无疑是最强的那一个。

他的剑并不是最快的,剑锋所指也并不吊诡,招式看似中规中矩、无甚出彩之处。实则交手时方觉他剑光如虹,隐有那力破万钧之势。不仅如此,班远意的剑还格外得稳,他出剑没有半分动作是多余的,更无半分迟疑,即便是季玉朗故意卖的破绽,也没见他急于出手占利。

年轻道人面沉如水,对他来说这场更似只是一场单纯的切磋。而就拼不下又占不得半点便宜,反倒是急于求生的那方更容易心烦意乱,平白卖了破绽出来。

“难怪三哥说让他戒骄戒躁,跟这小道长比试确实让人容易起急。”木梓在一旁闲来拨了几粒花生米,顺口小感慨了一句,“看方才防下师侄那几招,怕是已练出了无形剑意,无怪三哥也看好他。”

“成道祖的剑法名不虚传。”

木梓偏过头打趣了一句道:“三哥这是气馁了?”

“我可没这么说。”

那头台上季玉朗已与班远意交手数十个回合,虽没有明显的优劣势,他却感受了隐隐的压制。苗刀因其集合了长刀和枪戟的长处,比寻常短兵颇具优势,但班远意似是那铜墙铁壁一般,寻不到半分破绽,反倒因为苗刀过长,收势不够灵活险些叫对方占到了便宜。

不过季玉朗绝不可能就此言弃,他手腕一翻,挑开了班远意长剑的攻势,趁此机会拉开二人距离,而见他神色一凛,班远意也未敢大意,执剑严阵以待。

苗刀再出之时,却陡然变了招式功法,不仅班远意,就连在座众人也是不禁惊叹。

季玉朗明明用的是刀,使起来却似十分轻盈诡谲,招式变幻间,也在他左右手中交替轮转。时刀时剑,让人一时琢磨不透,而这样随意诡秘的打法,廖家父子和耿云霆却是十分熟悉的。宁劳两家之前初次找上门讨说法时,朱怀璧曾在醉酒之下以招式戏耍过庄段飞,而此刻季玉朗使出来威力却不可同日而语。

见局势瞬间扭转了过来,木梓手搭上朱怀璧肩上,凑近了问:“三哥你老实说,你这私下里究竟是偷偷教了师侄多少门功法?”

习武之人会些其他兵器招式并不算稀罕事,但能将多种精妙招式都融会于刀法之中,显然不是一日之功。他们的刀法虽各有不同,但全部源自老楼主游翰所创刀法秘籍,木梓只看季玉朗那一手便知这些融入刀法之中的精妙招式出自朱怀璧,私下里感叹自家三哥的武功深不可测之时,嘴上还不忘取消两句。

朱怀璧却不直接答他,反道:“玉郎是我徒儿,谈什么偷偷教。不过这也全靠他资质上佳,学什么都快。只是修行年岁尚短还缺了些历练。大好的优势自己把握不住……”

自季玉朗变化了不同招式功法之后,班远意便不再主动出剑,以不变应万变,将诸多凌厉攻势一一化解。

众人惊呼,原是季玉朗手中长刀倏然脱手,台上本是均势,其中一方却突然扔了兵器。

唯有朱怀璧在台下单手托腮轻笑了一声,“嗤!臭小子又来这招。”

那正是季玉朗之前对付云清珂时用的破局之招,乍看似破绽百出,实则是制敌险招。果不其然,季玉朗骤然接近,稳稳握住刀柄借力往向前一送,逼得班远意出动出手拆招,刹时间便破了班远意那稳如磐石的剑势,二人一退一进,不过几个来回便又互换了攻守之势。

就连左右与问刀楼关系不那么融洽的鸿蒙宫和万鸯门掌门都忍不住抚掌大赞,唯有台上的耿垣在看到那破局一招时惊了一下,手不自觉攥紧了交椅的扶手。

“父亲?”耿青梧第一时间注意到了他的异样,略躬身压低声音问了一句,耿垣只沉着脸摇了摇头。

台上酣战的二人已渐渐显露了差距,季玉朗方才反应不及教班远意抓了破绽攻过来,情急之下竟拿手去抓剑身,班远意见他这般便卸了出剑的势头,却仍是伤了。

再打下去已无意义,因着左手伤了,季玉朗只是虚虚抱拳,纵然心中仍有些不甘,却也不得不承认班远意比他强。

“季某甘拜下风。”

那谪仙般的年轻道人走过来回了一礼道:“贫道收剑不及误伤了季公子,伤在手上,公子还是早些找医者瞧上一瞧才是稳妥。”

季玉声紧挨着坐在兄长旁边,小声安慰。所幸那伤并不深,又伤在不惯用的左手,倒不影响后面一场的比试,木梓递来一瓶品质上佳的伤药,苏拂熟练地单膝跪在自家主子身前替他处理伤口,但季玉朗一双眼始终盯在朱怀璧身上,后者却从头至尾一个关心的神情都懒得施舍给予,只是冷眼看着台上虞禅和耿云霆的比试,看这场对剑宗来说同样意义非凡的胜负。前几年武林盟会到最后无外乎便是南北剑主的地位之争,虞禅是北剑主虞闻邱的金孙,耿云霆则是南剑主耿垣的嫡长孙,二人又都是年少盛名的天才剑客。侠者会虽名义上是给年轻一辈练练手才办的,但席位名次无疑也会影响江湖武林对各家的评判定论。

而这一场落败的那个,季玉朗还要与他比试一场,定下最后的席位。

第二十章端倪

众目睽睽之下,朱怀璧却陡然起身准备离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