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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璧其罪的前一句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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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第1页)

今日他们恰巧赶上了,请的还是崇阳城顶有名的“铁嘴李”,那老叟身着灰白儒衫,看着一副酸腐秀才的模样,口条却顺溜。醒木一拍,下头登时少了些喧哗吵嚷之声,只听得那说书老叟娓娓道来。说的自然是江湖年轻一辈的十杰,这侠者会刚过去不到两日,那比武场上的诸事竟已被传唱,只是说书人也是道听途书,他们并非江湖人,于武道知之甚少,多是以讹传讹,再佐上些脑中构想,便传得越来越邪乎。

季玉朗本是随便听一耳朵,忽闻那老叟说起他的名号来。细细听来,方知他不知何时竟多了个‘诡刀’的称呼,至于交手细节更是被说得神乎其神了。

“季兄刀法诡秘莫测,确可当此侠名。”

先头虽也提了班远意和虞禅,但这二人今日并未前来,季玉朗便成了十杰之首,耿家兄弟作为主位,自是带头举杯恭贺,其他几人也纷纷举杯示意。

“承让。”季玉朗举杯回敬左右,而后一饮而尽。

温悯芳就坐在他身边,待众人放下酒杯便先替其他人开了口。

“季大哥刀法着实惊艳,小妹也是自幼同师父修习刀法,从未见过可将刀充作剑枪鞭法来用,季大哥是怎么琢磨出这般精妙的招法来的?”温悯芳问的也是众人心中好奇之处,也是耿家兄弟此行目的之一。

“季兄的刀法自是承其师。”廖云书先一步开口,他说话时目光微抬瞥了季玉朗一眼,那眼神让季玉朗浑身不舒服。

“帛文。”宁丹戚对自己这个发小儿很是了解,侠者会之前他分明见廖云书对季玉朗师徒十分热情,但此刻瞧他模样,分明是对季玉朗有些敌视。

“早些日子,家父与我曾亲眼见朱前辈用同样精妙的刀法胜了庄段飞,且不费吹灰之力。”廖云书说起朱怀璧时,言语之中颇为崇敬,“说起来,那日朱前辈还有些微醺,出刀却极稳,让我等晚辈佩服不已。”

廖云书同季玉朗一样,也是初出江湖便一举跻身十杰的名门才俊,旁人倒不会疑他言语有假。只是人家亲传徒弟还未说什么,被这么一抢白,反倒让季玉朗有些下不来台。

“帛文素来爱与高手结交,前些日子我们来时路上偶遇朱前辈和季公子,颇为投缘。”宁丹戚在旁替廖云书圆场,他惯是应付这般场合的,这般说便是给了双方台阶下,也不损着谁的颜面。

“正是正是!台下打得不过瘾,不若择日约上一场,再将另两位榜首一并请来。”说到底也不过是少年心性,一时失言也不会真的计较。那耿云霁于武艺剑术上无甚资质,人却极伶俐会说话,办事也周到,这次邀约让他出来也是打着帮衬耿云霆的主意。

既说回了切磋比武,气氛就不似方才那般沉闷,更何况席间还坐着一个夏侯觅。他既非武林世家子弟,也不是哪派高人豪侠门下弟子。他出身草原,向来直来直去,没有那许多花花肠子。来参加此次盛会,说穿了不过是想找个可投靠的靠山,让他可以安稳供养弟弟妹妹,而耿家在侠者会之后出面招揽他入门,双方一拍即合。这样的莽小子只会对席间两个姑娘家上心,言语间毫不遮掩往两个女子身上带,只可以二女瞧不上他,任凭夏侯觅问什么,也是五六句只敷衍回那一句。再加上席间大多都是男子,虽说江湖儿女大多不拘小节,却还有些矜持顾忌在,是而便专注在饭食上。

那酒楼的菜自是做得不差,倒也没让一众吃惯了山珍海味的富家子弟挑出什么错处来。酒过三巡,在座的或多或少都有些微醺了,便也有人提起告辞,除却夏侯觅这般出身草莽的穷家小子不知底细,别家小子们推杯换盏之际便大抵探出了些风声来。

左右耿家的面子也顾到了,既与他们无关,便趁着微醺的酒劲早早告辞罢了,省得成了不长眼的,倒教人家做东的下逐客令来撵人。

耿云霁代兄长言语挽留几人,客套了一番才将人亲自送出去。原本热闹的席面转眼就只剩下了一半。宁丹戚本也是要走的,但眼见廖云书全然没有离开的意思,他拉扯了无果后便也跟着坐下未走。

除他二人之外,也只剩季玉朗和夏侯觅还坐着,前者是抿出了些耿家兄弟的意图来,后者则是单纯留下蹭饭的。

这会子两个姑娘家走了,夏侯觅才敢甩开腮帮子干饭,先前顾着在两个漂亮姑娘面前不好胡吃海塞的,此刻便没了这忌讳。

耿云霆正对季玉朗而坐,眼睛直勾勾盯着他一人,好似旁的三人都不存在一般。还是耿云霁送了人回来,唤了声大哥,他才没像方才那般盯着人看。

“此刻这酒菜吃得差不多了,不知诸位兄台可有兴致去品一品这崇阳城的水舫佳酿?”虽意外于宁丹戚与廖云书还在,但总归无伤大雅,多了这二人在,也好不显得他们目的太直白了些,耿云霁索性邀众人再换个地方。

他口中的水舫却不是什么寻常酒舍,而是江淮一带最有名的秦楼楚馆‘江畔月’,就在城东最边上,靠近那淮河渡口的位置,说是水舫,却并非寻常接客的花船,而是把那馆子建成了约三层的船舫模样。那船通体朱红,又建在岸边,一入了夜点起灯来,真真是一副人间胜景。而说起这江畔月,最先让人想起的必然是这水舫中的那对花魁姐妹。

在场几个小子,除了耿家兄弟和宁丹戚知晓底细,余者都只当是寻常酒坊,未多加拒绝,便应下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