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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璧其罪的前一句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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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章(第1页)

“自然。季小友与尊师师徒情深,老夫怎会拦你?”昔年故人都已浮出水面,耿垣理清了由头,便并不那么在意朱怀璧死活,季玉朗是个可招揽的人才,他不介意卖个面子。

季玉朗抱拳请辞离开后直奔山海苑,隋晋显然是算准了自己会来,早早遣走了旁人,只留下白家兄弟侍奉在侧。

身形枯瘦如槁木的男人坐在朱怀璧素日靠的那方小榻,夏日里却仍需要手捧着烧了炭块的暖手炉,虽没有像在聚英堂中演得那般羸弱,却也是病恹恹的。

季玉朗和那人面对而坐,也不多废话什么,直截了当问道:“隋二爷堂上所为何意?”

隋晋轻嗤笑一声,反问:“呵!我做什么惹得你这般气冲冲的?”

“你心知肚明。”

“楼主之位,不是你一直筹谋得到的?如今由我之口给了你,可是帮了你,摆着张不情不愿的脸,我不是老三,可不会惯着你这脾气。”

隋晋说话素来不给人留情面,他看着平和文弱,那张嘴却是半点不放过人。

过去整个问刀楼,唯一没被隋晋这张嘴嘲讽过的除了朱怀璧,便只有妹妹季玉声了,不过后者大抵是因为是个十来岁的小姑娘。

“隋二爷说得好像你忍过似的。”季玉朗毫不客气,反唇相讥,“何必说得那么良善,帮我?不过是自己斗不过师尊,偏要拿我做筏子罢了!若是师尊真栽在我手里,你隋二爷还会是如今这幅模样?只怕早越过我自己占了名分!从前不过是看出师尊假意输我,想借我对付他罢了。隋二爷半步不出府的尊贵身子千里迢迢跑来这江南,不就是趁着师尊失踪,想推我当傀儡,万一师尊侥幸回来,你也还能藏得住!”

“……呵!哈哈哈哈、咳咳!咳……”隋晋听着愣了一下,随即大笑出声,只是他笑得急了些,一时没提起气来,敲了一口在那里捂着胸口猛咳数下。

白家兄弟在他背后,一个端水一个轻拍后背,忙前忙后伺候着。

“若是无关之人,能想到这些倒也够了。”隋晋好不容易缓过一口气,懒懒歪靠着木榻,白之遥贴心地塞过来一个软枕让他靠着。

由始至终,白家兄弟面容沉静,即便季玉朗与隋晋互相讥讽,他们都没有露出半点焦急与愤怒,这一点是季玉朗手下近卫都做不到的。

“只可惜……你明白得太晚了。”

“你说什……!”季玉朗忽觉眼前一黑,他身形晃了一下,有些坐不稳,却不忘瞪着隋晋。

“主子!…唔!”苏拂与苏招见状本是要抚他,可只踏了一步就跟着脚下一软,一同软倒了下去。

“你!”季玉朗因为被白之封牢牢按住双肩,没有跌下去,只是胸口针刺般细密的疼痛让他十分难受。

“我说了,我不是老三,不会惯着你。这毒不致命,只是你越逞强,毒发得就越厉害。若是想多吃些苦头,便继续闹,左右我也不急。”隋晋将变凉的手炉交给白之遥替换,自己则双手拢进袖中,笑着看脸色骤变的季玉朗。

“你既想到我的心思,却毫无防备冲过来。真是应了老三说的,白搭了你这颗聪明脑袋,成不了大事!”隋晋肆意讥讽道,“不过老三也看不到了,也省得生这股气。”

“与影门联手,是你的算计?”

隋晋并不答他,歪着头笑问道:“你猜?”

“隋!晋!”如果眼神可以杀人,隋晋恐怕要死上千次万次了。但面对怒火滔天却无从招架的季玉朗,隋晋笑得十分得意,配上他那副枯槁模样,更显阴恻。

“老三就是刀子嘴豆腐心,对旁人都千万个细心,才把你教成这幅废物模样。让我说,就该把你丢到暗室里,把老三当年在游淮川手下受过的那一套全来上一轮,保管独当一面,可惜了……”

“你什么意思?!”

“说是废物听不懂吗?”隋晋压根没给季玉朗留面子直接噎了一句,“季楼主?你不会真以为常巡今日下场,都是你的本事和谋划?更不会觉得你如今的江湖地位,是你自己凭本事赚来的吧?”

“……”

“我不杀你,是因为你方才情急之下还记得称呼一声师尊,我姑且当你小子还有些心,不然此刻你就该见阎王了。”隋晋将季玉朗错愕的神情尽收眼底,笑了一声,“很意外我会这么说?老三这条命是我的,等他办完了要办的事,自然会双手奉上。何况我们这么多年同僚做下来,没你想的那么你死我活。你师尊的话本子偷看过了吧,小鬼。”

“什么要办的事,隋晋!你把话说清楚,什么命是你的?!”季玉朗被白之封按着,强行想要突破,导致毒性反噬,话没说完便猛地呛出一口血。

“老三是个锯了嘴的葫芦,一个字不吐。不过他这人惯是个烂好心,光嘴上说得难听,自己一个人全兜了,二十年前一直这样。这样也好,省得我做那个棒打鸳鸯的恶人。”

“……不可能。”隋晋这番话倒把季玉朗听得有些蒙了,他一时不知该反驳些什么。

“拿来解药给这三个小子喂了。”隋晋在白之遥的搀扶下缓缓起身,走过季玉朗身边时被青年一把扯住了衣摆,明明刚解了毒,身上还有些麻痹,却任白之封怎么拽都不撒手。

隋晋摆了摆手,示意白之封不必插手,他低头看着青年,笑了一声:“我倒忘了,你们俩也说不上是鸳鸯。你既瞧不上老三曾侍奉过旁的男人,便别去撩拨他。你以为趁着人睡下偷亲便没人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