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第1页)
薛讯从东西运出自家开始就已经动手了,虽然他只是个商人,讲究和为贵,可是他更明白什么叫示弱,什么叫喊冤,用自己的委屈给自家谋取好处,那一大车的东西浩浩荡荡的送到了京城,给了贾政,并且信里百般哀求,请贾政放过自家,好让自家子嗣得以延续,不至于没了这一支的传承。
而薛讯这一招得到的效果是,当晚贾王氏被贾政扇了一个耳光,并且在贾家这消息和筛子差不多的情况下,迅速让大房和贾母都知道了究竟,不说贾母对于王氏这狠毒的手段心惊,对着这个慈眉善目的儿媳妇越发的防备,就是大房那里也不免多想,特别是刚嫁进来不到三年的邢夫人,直接请了大夫,把自己房里的东西都全部查了一遍,然后发现了无数能致使人不孕的东西,哭到了贾母的面前。虽然最终用了一个没有证据,没能扯到王氏头上,可是到底大房对着二房防备的更加厉害了,就是已经被王氏笼络的差不多的贾琏,心里也开始泛着嘀咕,不时的想着自家老娘,想着老娘死是不是有着这个好二婶的手脚,毕竟人家可是连亲妹妹也不放过的狠人。对于明显挡了道的老娘,她怎么可能手软?
至于贾赦,那就更不说了,他也不用多做,(多做多说容易被老娘骂,他可不是贾母的心肝,没有那份包容。)贾大老爷不过是在贾政,这个自家的二弟面前走上一回就摇着头叹气一次,遇上一趟就伸手拍拍贾政的肩膀,然后说一句:看开些,就足够把贾政气的三花聚顶了。
当然,薛讯做的这些不过是第一步,第二步,他很是婉转的通过他人,把王氏这几年让薛家帮着卖的田地的证据送到了金陵贾家的族人那里,特别是几个族老的手里,这可是大事儿啊!从没有听说京城荣国府困难到了要卖田地的地步,这到底是怎么了?
得了这消息的族老自然回写信送到京城去询问贾母,毕竟在这个时代,变卖产业可以说是家业败落的征兆,很是慎重的,没有什么特别的理由,那户人家不是只有买入,没有卖出的?
族老的信到达京城必然是有一些时间的,可是这对于王氏来说才是最狠的一招,对于贾母来说,王氏给妹妹下药,这是对付的外人,就是对付邢夫人,她也能理解,从她的角度来说,邢夫人没有生养,那么才能保证贾琏的利益,好歹贾琏也是她看着长大的孙子,是大房的嫡子,她也是看中的,即使没有贾珠,贾宝玉得宠,也算的上是第二档次了。可是若是牵扯到贾家的家产,这个最根本的利益,那么她就绝对不能容忍了,到目前为止,在两兄弟没有分家之前,这产业可以说是属于整个荣国府的,也是属于她老太太的,你居然敢偷着卖了老太太的东西,老太太不和你拼命才怪,就算她再偏心,再想着多给小儿子些东西,也不会由着二儿媳妇卖家产。不说别的,单是这个败家的名声她就承担不起。贾母这一辈子最看重的就是脸面二字,这连族老都知道了,来信询问了,那就是说着丢脸都丢到金陵去了,她能罢休才怪。
薛讯的这两招一出手,就觉得心情松快,很是出了一口恶气,可是等着他知道自家那个混小子哄着他娘给王家送信,还专门派了婆子去送,想了想,立马就笑了,嘚瑟的拍着大腿就连着喊了两声的好。
虽然儿子这一脚没有直接踹在那贾王氏的心窝上,可是这一招的水平和自己这两招也有些不相上下了,那是直接想要断了贾王氏的娘家的路啊!等着那几位王家太太枕头风一吹,只怕到时候这贾王氏立马就能有苦说不出了。做人做到连娘家都和她疏离,那以后她还能翻出什么浪来!
另一边的林家其实做的和薛家差不多,只是更加细致了些,比如贾敏,她没有直接告状,而是给贾母去信,说起自己这里请了大夫,然后发现自己一直不孕居然是被下药了,而被下药的东西,居然是娘家送来的,不敢怀疑娘家,只是请贾母帮着查查,到底是谁这么狠,这么绝,居然能插手到贾家送的礼单里,给她换上了这些东西。
若是以前,贾母必然跟着阴谋化,想多了,然后细细的去查,当然最后或许查出来也是王氏,然后因为自己查证的,还能多查些东西出来什么的,这本就是贾敏的意图,尽量在不刺激自家亲妈的情况下,让亲妈知道这个二嫂的真面目。可是这一次,不用麻烦了,人家连亲妹妹也能下手呢,更何况是自家闺女呢,想到自家原本将闺女嫁到书香人家的目的,那是为了自家以后转型走的妙棋,如今因为这王氏,居然弄得女儿这么些年没有子嗣,饱受外人嘲笑,族人轻视,贾母头顶直接就有些冒黑烟了。
有了这么连着几件事,贾政真的是抬不起头了,只是他本就是个厚脸皮,不然也不会挤兑自家亲哥,死皮赖脸的住在荣禧堂了。所以他不过是又揍了王氏一顿,叫嚣着要休妻什么的,然后转身去了姨娘的屋子。从此再也不进王氏的房间,也算是他给的惩罚了。而贾母则是更干脆,直接把管家劝夺了,重新拿到自己手上,还美其名曰要教家中孙女学掌家,把一些不重要的杂事分了好几份,给了孙女们料理。其他的财权又一次回到了贾母的手里。
从这些里头就可以看出贾家人凉薄的性子了,从头到尾他们更看重的是自己的利益,这一次的事件最终不过是贾母重新得回了大权,不管是贾敏,薛家,还是大房,都没有得到什么实质性的道歉,除了送了厚礼去了林家,大房得了一些古董玩意,薛家也得了一车的京城土产,其他的交代那是一句都没有啊!整个就当是这事儿已经过去了,这让贾敏很是心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