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CROOKED1(第1页)
一个天光微亮的早晨、一杯热度适中的美式咖啡、一份来自美联社的报刊,还有一个刚梳洗完毕清爽的我。
我,白瑀莎,一个二十四岁的企业家秘书,是个平凡的女孩,会为了减肥苦恼,也会看综艺节目大笑,偶像剧不可能发生的情节当然少不了少女心。
唯一比较不平凡的是,比起同年纪的朋友,在爱情的路上我走得比较快,除了偶尔能发发花痴少女心,我还得要有份责任心。
「妈妈——」一个个头不到我膝盖的小萝卜头从房里蹣跚走出,以一种极为娇惯的语气呼喊我,而后头跟了另一个一发不语却掛着同样睡脸的同伴,两人揉着双眼直直的向我走来。
他们俩是我的生活重心,前者妈妈、妈妈一直喊的是哥哥,郑智磔;后者安安静静,可是也会挤来我身边撒娇的是弟弟,郑焀轩。他们两隻,是我最宝贝的儿子。
吓到了吗?年仅二十四岁的我已经有了两个两岁的儿子。这两颗萝卜头是在我大学一毕业就获得的爱情结晶,而他们的爸爸则是我大学学长,郑凯,目前正于国内知名企业saffrony旗下的中国子公司──dahlia担任ceo。
即使我们年轻,可是我们却没有漏掉任何一个应担的责任。
不要觉得孩子是意外的產物,其实这一切都循序的照着我们计划的蓝图走,所以无论是双方各自的父母,亦或是身旁的亲朋好友都十分认同我们,而我也是个倍受公婆宠爱的媳妇,这对我来说,已经足够幸福了。
「妈妈、妈嘛,抱抱。」智磔鼓着微粉的小脸颊,仰着对我撒娇。
身边没有爸爸,对这两隻小傢伙而言,是有那么孤单了点,而且我其实也很想念郑凯,只是为了生活、为了他们,这是不得不付出的牺牲。
我蹲下身并摸摸他们的柔顺的发,并张开双手轻轻的将他们两人扣入怀里,试图把我对他们的爱藉由拥抱传送出去,以弥补那份爸爸不在身边的空虚。
「叮咚——」门铃声在这美好的气氛中刺耳的响起,我放开他们并起身去应门。
而门这一开,彻底改变了我的平凡幸福。
「包裹这边签收一下喔。」邮差将一盒不是太大的包裹交递给我,两个小毛头兴奋的在我身边转来绕去的,肯定是觉得爸爸又当了回圣诞老公公吧。
我勾起笑脸,对着兄弟俩神秘的道,「是爸爸寄来的哦。」这话一出,马上又换来了两人无止尽的笑声和跳动。
我拆开包装,里头并没有孩子们所期待的玩具,只放了一封信和一本存摺,我疑惑的撕开信封袋查看内容,瞬间我上扬的脣梢坠落至谷底。
给瑀莎:
过得如何呢,那两隻小可爱有没有想我?你最近还好吗,不要再又因为太忙而累坏了,偶尔也对自己好一点。
这次寄包裹回来我想了很久很久,我想我们可能走不下去了。不是你的错,而是我太不争气,很抱歉我只能对你这么说。这不是逃避责任,我只是诚实的面对自己而已,对不起,但我是真的爱过你。
孩子的监护权如果你无法负担可以给我。另外,那本存摺是我给你们的一个交代,每个月都会匯入十万,生活方面如果不足可以跟我说,我会尽力弥补的。
郑凯笔
开什么玩笑,今天不是四月一号,这一点都不有趣。
我很想打远洋电话过去这么对郑凯说,但盒子的底部大大方方的摆了一张已经完整书写就差我签字的离婚协议书。这真的不是闹着玩的,我双手颤抖的关上盒子,双眼也无法清楚对焦,直到焀轩拉拉了我的衣角,我才有些回神。
我勉强的扯出一个笑脸,「你们乖,先去房间玩好不好。」笑容可能真的勉强得难看,智磔和焀轩眼底流露出惊恐的神色。
随即智磔掛着满脸的好奇和期待不断瞄着盒子并试图打开它,但焀轩很听话了把自家顽皮的哥哥拉回房间。
我无力的跪坐在地上,拿起手机,划开锁频上我们四人幸福的全家福合照,但现在看起来就是碎梦一场。我颤抖的双手鼓起勇气点下那行名为「老公」的号码拨出,就那么一封完全没有前后说明的分别,我绝对不接受。
「喂?」传入耳里的接应声并不是郑凯,是个声音过分娇羞的女声,同样身为女人,我懂这举动的威胁性及侵略。
即使怒气满盈我仍然保持应有的礼貌与泰然,「我找郑凯。」虽然不明显,可是我知道我在发抖。
是气到发抖的那种抖。
不过对方并没有领情,反而变本加厉,「他在洗澡呢,要不等我俩亲热完再请他回拨给你吧。」
区区一个骚妇就给我闭上你那骯脏的嘴。
我隐忍快要爆发的情绪,淡定的回应她,「也好,省的你都脱了,他还得慌张的先把你赶走才能跟我对谈。」她终于识相的切掉了电话,不过我的手僵直的还提着话筒。
我重覆的在咀嚼郑凯信里提到的「这不是逃避责任,我只是诚实的面对自己而已」,原来诚实面对就是拋家弃子,跟一个认为打过几次砲就是真爱的骚妇在一起,而且我们五年的感情,也比不上一时的情慾和她的诱惑。
你自以为瀟洒的留下了一封烂信跟那些臭钱,那我们的爱情你往哪丢了?明明这张离婚协议书不在我们计划的幸福蓝图里,你凭什么擅自决定了最后的终点结局?
最后手机的嘟嘟声吵到让我彻底回过神来,我才终于切断了手机,不过手机又随及响起了铃声,那是我们都很爱的歌,g-dragon的《crooked》。
然而此刻,摇滚放浪的曲风彷彿在取笑我的一无所知,那句副歌就如同我们之间的真实写照,这真的是我第一次那么讨厌这首歌,还有那么讨厌认识你的自己。
没有绝对的永远,最后你还是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