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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柄和权能有什么区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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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7章(第1页)

边上地宫女见秦雷一动不动的发呆。以为潇洒不羁的殿下噎到了。赶紧上来要给他捶背,却被秦雷摇头阻止。

秦雷面色变了几变。从无奈到哀伤又到面无表情,这才终于不再变化。喉头抖动几下,使劲咽下口中地食物,这才轻呼口气,伸手擦擦眼角的泪花,自嘲笑道:“居然被噎到了,真是丢人啊!”一边伺候的宫女却笑不出来,她们方才都感到殿下身上那淡淡的忧伤……似乎不会有人因为被噎到而忧伤吧?

缓慢而坚定的吃完这碗饭,在宫女们眼中,殿下更像是进行了一次庄重的仪式。

用柔软的面巾擦擦脸,秦雷已经恢复了往昔从容不迫,又带点的坏笑得表情,对边上一个宫女道:“这桌菜孤都没动,你们拣些爱吃的挑出来,再把其余的送到承天门外,给一群黑衣服的家伙吃吧!”宫女赶紧恭声应下,虽然王爷的语气一如既往的诙谐,但宫女们却不敢再像往常一般撒娇。因为她们看到,王爷地双眼中,根本没有一丝笑意。

吩咐完毕,秦雷便离开瑾瑜宫,往蒹葭院走去,怎么也要看看那小战友不是?

到了地头,秦雷才发现,往常冷清畸零的蒹葭院,早已今非昔比了。无数宫女太监婆子进进出出不说,就连匾额也换成了‘蒹葭宫’。

即是说,周贵人高升了,最起码也是个嫔了。

老六他娘闻讯迎了出来,秦雷一看她的服色,果然已经是周嫔了。微微一笑,拱手行礼道:“姨娘,孩儿来探望六弟。”

周嫔知道秦雷乃是老六的救命恩人,自然热情的不得了,殷勤请他进去,又是端茶又是倒水,却是不知怎么表达谢意才好。

微微嫉妒看了看里间,秦雷面上灿烂笑道:“姨娘客气了,我与小六乃是手足兄弟,做什么都是应该的。”说着有些歉疚道:“倒是我没有保护好六弟,让他在除夕夜受伤,当真是罪过得很。”

周嫔却是个通情达理之人,摆手笑道:“王爷此言差矣,前日大殿下过来,已经把原委说明白了,您对霑儿处处回护,却没有半点责任的。”

见秦雷还要说,周嫔坚定道:“妾身连大殿下都不怪的。秦霑他既然选择上场,就没有只许赢不许败的道理,若是受点伤就怨这个怨那个,还不如让他一直瘫在床上,省的将来出去给陛下和你们几位哥哥丢人。”

第六卷云诡波谲第三三六章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与周嫔说几句,秦雷从袖中掏出一个纸袋,轻轻搁在桌上道:“姨娘今非昔比,伺候的宫人不知多了几番,仅靠那点月钱是不足够的。”说着起身掸掸衣角道:“这点钱留着打点下人吧!”周嫔推让几番,见秦雷态度坚决,只好道谢收下。

又进里间看了看,温言安慰秦霑几句,宠溺的调笑小弟几下,秦雷便辞别周嫔,离开了内宫。

一出承天门,黑衣卫们便围了上来,护着他往自家马车上去。秦雷见一宿未归的石敢也出现在队伍中,不由笑骂道:“你个家伙莫非去会相好的了?怎么一夜没见人。”

石敢满脸羞愧道:“属下有辱使命,请王爷责罚。”说着便单膝跪下,双手还捧着一根荆棘鞭。

秦雷失笑道:“这家伙脑壳进水了。”轻轻踢他一脚,小声道:“滚上车再说。”说完便先行上车。

边上的黑衣卫也不敢笑话队长,只好装作没看见的,纷纷各归岗位。几乎是眨眼之间,偌大的空地上,就剩下举鞭跪在地上的石敢一人,样子颇有些滑稽。

‘一点都不能体会人家的心情。’心里闷闷的嘟囔一句,石敢只得怏怏起身,三步并作两步的赶上队伍,也上了王车。

秦雷正在小口喝着奶子酒,见他进来,遂轻声问道:“见着秦守拙了?他给你难看了?”

石敢羞愧地点点头,把苦等一夜才见到秦守拙。之后却又被他横加羞辱地前前后后,原原本本的讲与秦雷知道。随着他的讲述,秦雷的面色越来越难看,待听到秦守拙撵石敢走人,他终于忍不住发作了。

‘砰’的一声,猛地将手中瓷碗丢向墙角,伴着清脆的瓷器破碎声。乳白色的浆汁把半边车壁都浸湿了,奶香与酒香混合在一起的气味。顿时弥漫整个车厢。

车门哗的一声被拉开,便见黑衣卫们一脸紧张往内张望。石敢回头低声道:“没事。”说完便把车门重新关上,小心翼翼地望着一脸盛怒的王爷。

扔个瓷碗还不足以消解秦雷心头之恨,他又把桌上地笔砚统统扫落在地,再狠狠捶两下桌面,这才仰面靠在椅背上,口中怒骂道:“秦守拙这个狗东西!莫非活腻歪了不成?”却与他老子骂辞如出一辙。

待稍稍消了气。秦雷想抱着胳膊闭目调整一下,却感到胸口硬邦邦的,伸手往怀里掏了掏,便把那份圣旨掏了出来,看也不看的扔到地上,又踩上两脚,这才气哼哼道:“去找那个王八蛋算账!”

看到秦雷的反应,石敢心中不由奇怪道:‘王爷怎么这么大的火气?’但此时王爷正在气头上。他心里就是有十万个为什么,也要先憋着。收拾下心思,赶紧打开前车窗,轻声道:“去京都府衙。”

马车缓缓行驶起来,车厢里的味道越来越浓重,见王爷眉头微蹙。石敢便把侧窗开了一道缝。冷风扑面钻进来,秦雷不由打个寒噤,煮粥似的脑子也终于冷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