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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柄和权能有什么区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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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4章(第1页)

“就是就是,年前他命令京都府将难民清出中都城,这半个月不知冻死饿死了多少了人。更令人发指的是,这丧尽天良之举,竟然只是为了让中都城看着舒心些!真是天理难容啊!”这些士子们年前就进了京。当然经历过那场大驱逐运动。

这时,商德重微微攥拳,口中大声道:“诸位,子曰:‘见不贤而内自省也’,咱们说文贼的不是,就不能向他一样,置民众于水火而不顾。”众人纷纷称善。更有性急地涂恭淳憋红脸道:“商兄说吧!咱们该做些什么?”

商德重眼神微一飘忽。便大声道:“横竖也中不了第,看书也无益,我等何不去帮着安顿城下难民,也算是行善积德,将来必有余年!”

一干士子困居中都、前途无望,正要做些事情麻痹内心地苦楚,闻言自是无不应允。摩拳擦掌的就要走下城墙。纷纷与秦雷拱手道:“秦公子,我等要去做些事情,咱们后会有期!”

秦雷赶忙还礼道:“诸位高义!在下佩服不尽,只是家里规矩甚多,不能与诸位一同去扶危济困。”又从怀里掏出荷包,掂一掂道:“这里面有银钱若干,请诸位替我买成粮食衣物,送给城下难民。”说着将那荷包扔给商德重道:“商兄德高望重。就交给你保管使用了。”

商德重接过那沉甸甸地荷包,拱手道:“学生定不辱使命。告辞了!”说完便转身率先下了城楼。其余士子也朝秦雷一拱手,跟着下了城楼。

秦雷和馆陶肃然还礼,一直望着这群青衣士子的背影消失在城头,才收回手臂站直了身子。

见士子们离去,黑衣卫便围拢上来。组成一个大圈子,将两人与外界隔开,两人则沿着城墙继续往东边走。

“那可是满满一袋金叶子,王爷就不怕那商德重私吞了?”馆陶轻声问道。

秦雷哂笑一声道:“这可是中都城,沈冰沈都司的地盘。就是他商某人打死只蚊子,我都能知道是公是母。”

馆陶摇头笑道:“王爷何必多此一举呢?”

秦雷知道馆陶精于政务谋略,对这些人情世故却不甚在行,要不能四十了还娶不上媳妇吗?想到这,微微一笑道:“要让这些举子保持热情,最好的办法就是使他们感到自个责任重大。如何让他们有这么个感觉呢?一笔数额不算太大。却又源源不断地款子无疑是最好的选择。”

馆陶挠头笑道:“王爷真是……诡计多端。”

秦雷一脸无辜道:“我捐善款,做善事。问心无愧。”

馆陶哑然失笑道:“您确实无可指摘,”说着却又皱眉道:“万一这些士子不能如计划中那般行事,咱们该怎么办?”

秦雷无所谓笑笑道:“他们会地,没有万一。”说完双目炯炯地望向馆陶,沉声道:“所谓‘百花未开我先放、百花已杀我未杀’,读书人应该是一个民族的灵魂、一个国家的喉舌,他们必须在其他人仍浑浑噩噩的时候,先一步察觉潜伏在四周的危机,继而吼出震耳发聩的强音,唤醒犹在梦中地民众,哪怕粉身碎骨也再所不惜,这才是读书人的天职所在,而不是追求什么‘千钟粟’、‘颜如玉’之类的。”

馆陶听了,面色激动道:“王爷说的可是春秋战国,百家争鸣的年代?”

秦雷微一错愕,微微尴尬地笑道:“算是吧!一个国家必须有些明事理、敢说话的硬骨头,你说是不是?”

馆陶心道:‘看来与我想的不是一回事。但已经很好了。’心灵追求上满足后,他又转而为秦雷将来地统治担忧起来:“王爷,汉武帝当年罢黜百家、独尊儒术,这才有了我华夏的‘大一统’,您要想广开言路的话,还要考虑中央的权威啊!”

他就是这样矛盾的一人,心中希望事情往自己期待的方向发展,但事到临头,却要处处为秦雷着想,哪怕是与理想背道而驰。

第六卷云诡波谲第三三九章士子赈灾

听了馆陶所言,秦雷爽朗笑道:“古人说:‘防民之口、甚于防川。’把老百姓的言论自由,视作洪水一般可怕。”说着一边走下城墙,一边轻声道:“既然是洪水,就该知道堵不如疏的道理,在适度引导控制的前提下,让百姓把心里话说出来,可以让当权者清醒一些,务实一些,少做些国泰民安的清秋大梦。”

馆陶不由颔首道:“王爷好气度,怪不得乐先生说您格局第一、胸襟第一。”说着笑道:“历来君王大多唯我独尊,恨不得别人专说‘尧舜禹汤’,一句不是都不说。前朝太宗皇帝容下个敢说话的魏征,就被称为‘从谏如流、虚怀若谷’,殊不知他也就只能容下个魏征了,要是旁人那样可不行。”

秦雷摇头笑笑道:“我也不愿意听那些闹心的话,整日里歌舞升平多开心啊!干嘛要留那些唱反调、上眼药的在呢?原因不外乎有二。”

馆陶躬身笑道:“属下洗耳恭听。”

秦雷把双手负在背后,一本正经道:“第一,古人云‘有屁不放、憋坏五脏’……”话音未落,就看见边上一个黑衣卫一脚踏空,咕噜咕噜滚下楼梯去,不一会又咕咚咕咚跑回来,满面羞愧道:“俺被王爷倾倒了……”

秦雷尴尬笑笑道:“没摔着吧?”见那黑衣卫摇头,秦雷自我检讨道:“这话有些不雅,俺们换句叫‘牢骚太盛防肠断’。这个不俗吧?”众黑衣卫齐齐摇头道:“不俗不俗,很是不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