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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门大官人在北宋末年104拜年应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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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成长的吴月娘(第1页)

暮春月,东风回转,艳阳北归。

清河县家中,吴月娘一身苍青团花单襦袄,倚在炕上,翻阅手边账本。

以往家中的收支盈余账目,都是管事儿的小厮丫头前来,口报与她听,她并不看账本。

是后来在香腮雪得遇陈二娘子,二人来往投缘,也就常来常往。

陈二娘子家中夫主也是富商巨贾,见她甩手清闲,与她说了一番话:

“似我们这般娘子,吃喝穿戴件件不愁,比起外头的人,日子逍遥得神仙一般。可正因夫主出息,我们也要精进自身,方才配得上。

若不然,他与你说收支盈亏,你却答他胭脂水粉;他与你讲行市不景气,你又诉苦衣裳过时了。”

“这般话不投机,日久就无话可说了,那他便要去找懂他的人诉说。如此一来,夫妻岂不失和?”

“此为一说,还有一说,俗语讲:患难夫妻恩爱多,米面夫妻不到头。我们若无法与夫主分忧解难,情分只在吃喝上,必不能长久。

这若不能长久,我们便需得学一艺在身,来日否管分屋别居,又或休离归家,都有事可做,也才活的下去。”

陈二娘子话出肺腑,吴月娘听在耳里,真如暮鼓晨钟!

满清河无人不知西门大官人刚强能干,生意做得蒸蒸日上,家底越堆越厚!

人又长得伟长俊美,能说会道哄人又拿手,莫说勾栏瓦舍的,便是闺阁内帏的,一颗心落他身上的也不在少数。

虽说是近大半年来,官人都无暇招花惹草,可吴月娘还是担忧:

遇得那知心识意的,难保官人不动心。

又想起官人与她说生意谋算时,她当然是高兴的,可又有些窘迫,全因她听得半懂不懂,更加不能给他参谋。

似这天长日久,话不投机半句多,她与官人难保不沦到无话可说的境地。

吴月娘往深处一想,她不会琴棋书画,没甚高雅才艺,针织女红也一般,莫说与官人分忧,自个谋生都艰难。

这份隐忧一直压在心上,及至管事的向她报禀府中收支,吴月娘心头忽如拨云见日!

她难学成甚么高雅才艺,但珠算对账却能学得,来日管好府中账目,还可帮官人核对铺子的收支。

如此这般,夫妻间有话可说,互帮互助,岂不就长久了?

自此吴月娘就开始下功夫学习拨算盘看账本,如今也小有所成,已经能厘清家中的一应收支。

不多久,吴月娘就算完最后一笔账,合上账本。

动动脖颈,然后抬头就看见门边伸出一颗小脑袋来。

正是叔叔跟着官人押送生辰纲到东京去,无人照看,暂时寄养在府中的迎儿。

梳一对双丫髻垂在颊边,一双溜圆水灵的眼儿,怯生生又好奇地看着她。

一旦发现她看过去,就咻一下躲回去了,像只从巢穴胆怯探头的小动物。

吴月娘心尖一酥,放柔声音诱哄着说:“刚才是谁啊?是谁家小娘子,探了头进来啊?”